赤情傳說

我心中大呼不妙,來者不善!誰知道這黿是什麼動物,我以爲就是一般的綠王八罷了。毒女走到我身邊,笑裡藏刀的說:“夫人,不是我無情,可教裡幾百年定下來的規矩就是這樣。私捉神物黿者由教主親自處死!”

心裡一哆嗦,大腦又開始陀螺似的轉。我淡淡一笑,對毒女認真的說:“右護法,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我乃百年一見的聖女,和神物相談並非難事。從我到閻羅教的第一日,我便認識了這隻神物,給他起名叫小八,這幾日我每天來餵它吃肉,我們現在正聯繫感情呢。”看毒女明顯的不相信,我只得再來個殺手鐗:“你不信啊,只要我把小八放回池中,再用古神語大喊它的名字,它立即就會游回來!”

“哦?這我倒要好好瞧瞧了!”毒女一副等看我出糗的幸災樂禍樣兒。

我蹲下身子,小心的把黿放回池子,然後站起身,撣了撣衣裳,擡腿就要走。毒女手一伸,攔住我,說:“現在把你的小八叫出來吧。”

“恩?叫什麼?什麼小八?”我左右環顧,裝出不知她所云的樣子。

毒女這才意識到上了我的當,氣得擡手就要向我劈來。就在這我認爲必傷無疑的千鈞一髮之刻,只聽身後有男人大喝一聲:“楚湘!”

毒女一見來人,連忙行禮,微垂着頭,恭敬的說:“屬下剛剛越矩了!但實屬對教主夫人方纔私捉聖物後的一時憤怒!”語氣頗有不甘。

巧克力這麼快就變回來了?不過也好,來得太及時了!

巧克力冷厲的說:“昨日我剛說的話,楚護法今天就忘了?”

毒女緊張不安的回答:“屬下不敢,屬下知錯,請教主恕罪!”

巧克力陰狠的說:“如若再犯,定不輕饒!”然後懶懶的擡了下手,毒女面露懼色,迅速退下。

巧克力緩緩走近,面朝池塘望去,靜立少傾,然後徐徐道來:“自創教那日便有此池塘,這裡的黿已有幾百年壽命。傳說黿是龜和龍所生,是龍的第九子,遠古有龍族、鳳族、虎族、黿族四族,每族各有一柄神器,今日下水前給你的那把匕首‘赤情’,就是我接任教主之位那日由此湖底取出。據說與此神器的鑄劍人同有血脈淵源的人方能取之,乃當年創教教主一生之最愛利器。自他過世後,幾百年來無人有緣得之。傳說製造此器之鑄造師乃是體質天性秉異之人,身體可製造熾熱火焰,自小鑄劍,尚未成年已然名揚天下。20歲那年,鑄劍成癡的他第一次下山卻愛上一個有婚約的女子。他將女子強搶上山,不顧世人眼光娶爲妻子,一年恩愛夫妻生活後,女子也於他傾心相知。這年,女子終於有喜,可偏巧以前與她曾有婚約的人上山來求劍,恰逢鑄劍師不在,女子本想託來人給父母捎封家信以報平安和懷胎之喜,可來人見其夫君不在,動了邪念。正欲輕薄之際,被剛巧回來的鑄劍師撞見。他一怒之下,刺死來人,而身體極度嫉妒憤怒間放出了非比尋常的炙焰,錯手燒傷了妻子,一日後妻子和還沒出世的孩子一起撒手人寰,鑄劍師終於癡狂瘋癲,懷抱妻子自焚而死,火中最後出現了這把‘赤情’。傳說,用此匕首手刃愛人的時候,會看到置身於一團火焰中的鑄劍師一手懷抱愛妻,一手錘鍊鑄劍,用血淚製成此神器的情景。”

好恐怖的男人!越聽越覺得和巧克力象!幾百年都沒人從湖底取出這“赤情”,最後竟然被巧克力拿到!結論是巧克力有王八血統!

還是將這把匕首妥善藏好,否則哪天巧克力知道我有那麼多前夫,不用這赤情把我大卸八塊纔怪!突然覺得一陣陰冷的風吹過脖脊,我緊跟着一陣小哆嗦。

巧克力見狀,摸了摸我的額頭,然後又瞟了眼我剛由於坐在岸邊垂釣而弄髒的裙子,快速的拉起我的手。見我一楞,他彆扭的轉過頭去,嘴裡嘟囔着:“你不要總這麼髒兮兮的!”然後牽着我大步的走在前邊,我就這麼被巧克力拽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巧克力從牀上的一疊衣服中給我選了件桃紅色的,讓我換上。咦?哪來的這疊新衣?問過方知原來是巧克力昨日吩咐給我定製的那些衣裳。

晚飯主菜果然是魚,巧克力十分滿意,將大廚叫到了飯廳。

“今日做的這是何種魚?味道比往常要鮮美些。”巧克力問。

“是今日從禁地水潭打撈上來的魚,至於何名,小的不知。教主夫人很擅長做此類魚,想必知道此魚的名稱。”大廚微垂着頭答道。

我也不知道啊!爲什麼什麼事都要扯我頭上呢?別以爲推我頭上就沒事了,我又不是巧克力的寵姬,我只是他一個留校查看的夫人罷了。

“哦?夫人擅長做此魚?此話怎講?”巧克力話雖對大廚講,眼睛卻看向正扒飯的我。

“下午教主夫人在廚房給林管事做了兩道菜,‘蜜汁風鱔球’和‘芹菜炒麻魚什’,牛護法讚不絕口。而且據嫺珠說,林管事也吃得一點不剩,還希望小的能和夫人學會再教授於她呢。”

“給林管事做的菜式?而且還讓牛溪讚不絕口?”巧克力語調上揚,似乎想從我口中得到確認。

“看不出來吧?”我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看不出來。”巧克力懶懶的說。

你這個人,真是氣得我牙癢癢!我當着巧克力的面把那兩道菜的做法口述給大廚,說完衝着巧克力挑釁的哼了一聲。

巧克力揮手示意大廚退下,然後不緩不急的說:“既然你這麼擅長廚藝,明日晚飯便由你掌勺。”

以上行爲被定義成“自作孽不可活”!

飯後,巧克力讓我去換件深色的衣服,說帶我去個重要的地方。

天色漸黑,我跟在巧克力身後走了很久,最後我們終於在一個山腳下停住腳步。在燈籠的昏暗光線下,嵌在山壁中的三米多高的鐵門尤顯神秘詭異。巧克力打開大門後,迎面撲來一股陰森森的涼氣,我怯怯的捉住巧克力的胳膊,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後,沿着門內的臺階往地下走去。

走了大約20分鐘,階梯終於到了盡頭。面前是一個極大的鐘乳石洞,石壁上每間隔五米左右便鑲嵌着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可是由於石洞過大,光線仍是極其昏暗。往下看去,大大小小的墓碑沒有規則的立於地上。難道說這裡是個地下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