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看向我,眼中的痛楚讓我有點心痛,可我卻說不出一句安慰他的話。雖然竹子很愛捉弄我,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卻是愉快的。此時,突聞他時日不多,震驚和不捨讓我不知道如何開口。看來我對他還是有點感情的,至少比劉爺爺和小白子有感情,他們死的時候我都沒咋地。
我本就站在他的身邊,只見他慢慢的伸出手,象上次一樣握住我的小手,只是少了份溫柔卻多了份緊迫。我沒有掙脫,也不願,可能我現在能給他的安慰只有這麼多了吧。
其實我也想過現在對他好點,他死前應該會留點值錢東西給我。遵循着劉爺爺教給我的“演戲要全套”的演員準則,我怯生生的問玄毒老人:“天下就真無可解此毒之人?”
說罷,就想梨花帶雨般的流點眼淚,但是使勁眨眼眨得我眼都要抽筋了,還是擠不出來,不過倒生把眼睛這麼給眨紅了。竹子看到我眼眶都紅了,憐惜的安慰我:
“璧璧,別傷心,是我自己沒福氣,不能和你再在一起了,但是現在讓我知曉了你的心意,就是死,也值得了。”
古人的命可真不值錢,眼眶紅就值得了,真是容易滿足的男人,我不由得嘆了口氣,感覺竹子握我的手又緊了一下。
大概大叔不忍心看我們這麼哀慼,沉思了下,又開口:“其實世上未必無人能解。”
啥?能解?害我浪費那麼多感情,一把甩掉竹子的手,本來站在他身邊的,現在也去尋個椅子,一屁股坐下了。竹子不解的看了我一眼,就轉向了玄毒老人期待他的下文。我心想,你也不死了,遺產也沒了,你還捉着我的手幹P啊,我還站着那麼激動幹嗎?
大叔!您這樣嚇唬人可不好,能解你猶豫這麼半天才說,吊人胃口也不能拿人家命開玩笑啊!現在我的手被人白摸了,你賠償啊!
只聽大叔徐徐的道來:“齊公子任姑娘,莫急!今天先暫住下來,老夫確認後,明天再給公子答覆。”
果然是劉爺爺的師弟,性子都差不多。人家還不到半個月就掛了,你讓人家別急,可看不是你死了,比我還狠!再有了,他死得了死不了,你也早點給我個信兒啊,死得掉,我趕緊和他培養感情,爭取遺產。死不了的話,遺產沒戲了,我趕緊和他劃清界線分道揚鑣。您早點給我個準信兒,別讓我白浪費感情投資啊!
“齊公子你在哪裡中的嫵霸毒?”
竹子低頭沉思,突然眼睛一亮,“難道是他?”隨後,又暗自嘟囔:“不可能,不可能。”
他邊回憶邊說:
“管家他們受控圍攻我的時候,我曾經被管家砍到兩刀。”
我連忙接口:“難道管家是叛徒?”
“不可能!管家忠心耿耿爲我護寶山莊效力幾十年,不可能背叛的。”
“那就是易容的假管家唄。”這的人都喜歡化妝,目前我就沒見過幾張真臉。
“有可能。因爲我走前安排管家去天山聯繫我師叔並儘早迴護寶山莊時,管家卻把家訓交於我,讓我自己妥善保管,往常這都是他負責保管的。我想也許他怕此行遭遇不測,所以暫時交託於我。現在回想起來,當時他還很注意我接過家訓的動作和表情。如果管家是冒充的,那護寶山莊現在也許正處於危險之中。”說完,掩飾不住的焦急和激動。
這時,大叔又氣定神閒的吐出幾句話。
“目前給公子解毒最是緊要,公子少安毋躁。先寫封信,老夫派人送到護寶山莊,看可否暫解危機。如公子的毒可以清除,再趕去不遲。”
大叔!就算是別人死家人您不心疼,也別擺出這麼氣定神閒的樣子啊,多少也象我似的裝裝緊張啊,真沒道德!(作者:其實就你最沒心沒肺了!女豬:誰說我沒心沒肺啦,我只是沒膽而已,去年膽結石的時候把膽囊切了。作者:=_=)
大叔說完,就叫了先前帶路的那個清秀少年出來,引領我們去各自的廂房。
剛收拾好東西沒多久,就有人來請我去飯廳吃飯。到了飯廳,別人都已經落座,我隨便挑個剩下的位置坐下,來晚了正好,免得我不懂規矩還坐錯了。竹子好象沒什麼食慾,我貌似安慰的往他碗裡給他夾菜,其實是用他代替我的小白子幫我驗驗菜有沒有毒。反正他已經中毒要嗝兒屁了,多中點也沒關係,說不定還以毒攻毒好了呢。在這毒谷裡得小心,這的人說不定天天吃毒養身體呢。看他幸福的吃下,半天也沒中毒跡象,我纔開始放心的大吃起來。第一次沒事估計以後也就沒事了。爲了繼續安慰他,我把我不愛吃的菜全夾到他的碗裡以示我的關切之情,他也不辜負我的心意,全部吃下。
一頓飯就在我們這樣怪怪的氣氛中吃完了。出了飯廳,我和竹子一起朝廂房走。飯間沒怎麼說話,可以以食勿語來搪塞,但是現在不說話卻怪怪的,總不能讓我含情脈脈悽切無比的勸他“你早死早託生”吧。其實要怪,你就怪你老爹沒給你起好名字,沒聽說過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你偏偏就叫什麼皓敬,下輩子記得起名字叫浩氣。長存嘛~
竹子先開了口:“璧璧,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好,你說吧。”別象劉爺爺死前那樣把一輩子的話都要說完的架勢就行。
“你跟我來我房裡。”說完,就拉起我的手向他房裡走。
不是吧!有什麼話不能這兒說的,非得去你房裡。莫非你死前想先做個風流鬼?這可不成,我太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