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重重

“幸福死!”我毫不猶豫的應答。

太子加重了捏我下顎的手勁,把我的臉擡得更高,我感覺下巴就要碎了,臉也皺成了小包子,他卻饒有興味的說:“你這個女人!究竟腦子裡裝的什麼!”轉而又幽幽的說:“恐怕這可由不得你!不如你選個被殺的方式吧!”

“捧殺!”看來他一定要我死了?反正我就是不死!我就是被釣上岸的魚,我也得撲騰回水裡才行!(作者:正式加封你個小名古(代)小強!)

“哈哈!”太子大笑了兩聲,鬆了我的下顎,眼眸閃現寶藍色光芒:“有點意思!”隨即又回到桌邊坐下,悠悠然的給自己又倒了杯茶水。

看來暫時脫險了!長吁一口氣,沿着牆壁就滑坐到地上。緩了一會,腦子才恢復了正常運轉。TMD,趁我緊張,竟然把我的玉佩搶了去!“堂堂一國太子,竟然搶我個小女子的玉配,傳了出去還不貽笑大方?”反正我一毛不拔,誰拿我的東西也不行!

“哦?我只是取回原本我族的聖物而已。”說着,太子從懷裡掏出一塊碧綠通透的玉佩,玉佩一出,光芒頓時將太子籠罩其中,幽明陰森的綠光,宛如置身於冥界之中。仔細看去,玉佩上雕刻的竟然是一隻黿!

“這塊浮幻冥和乾坤漩以及‘佳偶熙玉’之‘暖玉’‘冰玉’並稱爲遠古‘咒魂教’的四大聖物。”

佳偶熙玉?慘了!小條子送我的那塊和包袱一同落在閻羅教了!這麼說來,怪不得當初讓清氤幫我挑玉佩,他一副根本看不上眼的拽樣兒呢。

這時只見太子又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竟是小條子送我的那塊!

“你怎麼得到我的玉佩的?”我詫異的問。

“你再仔細看看,是這塊嗎?”太子將玉佩又晃了晃。

再仔細瞧了瞧,心猛然一顫,隨即惶恐的問道:“神仙弟弟的玉佩?你對他做了什麼?”

太子見我如此緊張神仙弟弟,調侃的說:“你的神仙弟弟沒事!我只是安排了一場假兄弟認親而已,意在得取聖物。”

原來那個紫衣帥哥也是太子手下喬裝的?當初大叔和清月在我們認親快結束的時候纔回來,是不是太子特意派遣其他人將他們兩人絆住,好讓假海遠國太子輕易騙得江湖閱歷尚淺的我和神仙弟弟?

還有竹子和小條子!爲什麼他們沒來閻羅教救我?難道被太子派人殺了?一想到這裡,心裡突然堵得難受,似有千斤大石,讓人感到沉重且窒息。想問太子,卻又怕聽到我不想聽到的答案。猶豫再三,我幽幽的問太子:“那神仙弟弟、竹子、小條子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擔心了?我只是順水推舟,做個人情罷了。林嫂哄騙他們說你被我劫去,我善良的背了這個黑鍋,暫時牽制住他們而已,否則你怎麼能安心住在閻羅教?不過很快他們又要趕往緣濟山了,戴品已回羅所門散佈消息,說你被百怪童獸掠走煉藥。”千斤大石終於落地,只要他們還都平安就好!卻聽太子繼續說道:“沒多久,你就能再見到他們了,不過也許是屍首!”

屍首!我瞬間又跌回到冰凍三尺的寒日!

太子眼睛一眯,打開玉扇,淡淡的說:“說不定百怪童獸不是他們三人的對手呢?我們還是拭目以待吧。”太子一頓,眉毛一挑,“有什麼問題一起問了吧,我倒看看你值得我這般興趣不?”

“清湮她怎麼樣了?”和我接觸過的人似乎都在太子的計算之中,那麼說當初清湮也是被太子所逼,不得不那麼去做?

太子眉毛一挑,似是意料之外,淡漠的說:“我從不養無用之人,連讓風迢帶她進羅所門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留她何用?”

難道清湮已死?原來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爭取她自己的性命而已,此時才真切的明白她眼中曾經的那份怨恨,那份企求,那份悲哀,那份絕望。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她這樣被我逼死遠遠比讓被我捅死更讓我感到沉痛!我的心口堵着一口氣,讓我呼吸急促,遲來的愧疚象魔鬼的手,緊緊握住我的心臟,讓我每心跳一下都感到無比的抽痛。當後悔這兩個字第一次躍上我心頭之時,我立即警覺。記得有哲學家說過,如果將人生一分爲二,前半段的人生哲學是“不猶豫”,後半段的人生哲學是“不後悔”。任何事情開始後就不要停止,結束後就不要後悔。

我開始領悟到其實這個世界遠遠比現代更殘酷更現實。好象突然間開了竅,很多片段象拼圖似的慢慢拼湊起來,在我的意識中漸漸成形,所有的事情都邏輯的連接在一起,可也涌現了更多的疑團。

“沒想到你會愚蠢的問這個問題。”太子調侃我說。我剛出世的時候很聰明,後來教育毀了我。

“清湮她姐姐的事情你一定知道吧。”我沉沉的問。

“哦?”太子將玉扇一合,“你開始學會懷疑了,小野貓!”

“我想知道她姐姐是否也是你派去的,爲了取小條子的血引!”我無比憤慨的大聲質問,話出了口,才驚訝自己竟如此激動。

太子用扇子輕擊了下桌子,讚賞的說:“好!看在你如此的悟性上,我就告訴你!”

“她姐姐蓮香可不似這妹妹般如此無用,想當初可是既成了風迢的救命恩人,又替我幫蒼虎夫人取到血引,只可惜那時風迢的冰凝花雨掌尚未完全練成,以至於蒼虎夫人的‘解語攝魂’只有兩成的威力。不過那個女人最後墜崖要怪也只能怪她的貪心,愛上了風迢,想用我的秘密來威脅我從此隱瞞她的身份,放她和風迢遠走高飛。我生平最恨人威脅我!”說到這裡,太子用玉扇猛的一拍桌子,玉扇竟然就這麼生生的碎成兩段,太子的藍眸中盈滿恨意,妖光般的恐怖。

蓮香到底知道太子的什麼秘密?當初又用什麼來威脅太子?看着那把碎掉的玉扇,我再傻也萬不敢問及此事。

怕受他此時憤怒情緒的波及,我連忙轉問其他:“那晚你夜探夢唚樓,可知我和小條子就藏在我的住處?”

“你們果然藏匿於暗處!當時我不敢確定你們是否就藏於周圍,所以我和畢虎之間的談話也只是以防萬一。看來我和你的運氣都不錯!不過算來,我可是又救了你一命呢,否則不知道那風迢在不知你是聖女的情況下,會不會殺你滅口呢?”太子笑得無比冷竣,讓人感到一股寒意。

太子既是這般心計深沉,步步設計,以前他設計保護我,是爲了讓我助他得取聖物,而今我似乎再無用處,以他的作風,必不會留無用之人,那我現在對他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呢?

“如今你已取得聖物,再捉我來又是爲了什麼?”

太子嘴角一揚,意味深長的說:“到了那天,你自然知曉。”

“你爲什麼毫不隱瞞,告訴我這麼多?”難道是因爲想讓我死個明白?

“爲了讓以後的生活不會太過枯燥。我不讓你幾盤,怎麼讓下邊的賭局變得更有趣?”太子饒有深意的說完,閒定的邁出房間。

太子走後,我靜下心來,是越想越怒。難道他一直都把我們象棋子一樣的擺弄?我以爲我是個冷漠無情的人,相較於他這樣設計玩弄別人,甚至戲耍擺弄他人的感情,我簡直善良得象只綿羊。怪不得有人說“所有欺騙中,自欺是最爲嚴重的。”所以說,我雖然欺騙他們,但仍還不是很嚴重,至少我還沒有象太子這般傷害他們。(作者:人家這句話不是這個意思!)

小條子、巧克力、竹子,你們的仇我會報回來的,不過客觀估計下對手的水平和重量級,報不回來也是有很大可能的。要不這樣,要是報不回來,以後我生的孩子就起和太子一樣的名字,最多你們生氣的時候就操太子他媽。(作者:魯迅寫的阿Q是你的祖宗嗎?)

沒多久,門又開了,進來之人手持一端盤,盤上幾樣精緻小菜,他將菜放在桌上後,向我行了個禮,“聖女好!”

他慢慢擡起頭,當我看清他的臉後,又是一怔,原來他也是太子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