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瘋到太晚，凱特·貝金賽爾和蕾切爾·薇姿直到九點多鐘才起牀，被女侍引着到樓下餐廳吃過早餐，再次尋到樓上一間與主別墅大露臺相接的開放式起居室，西蒙正坐在沙發上翻看一個劇本。
起居室裡並非只有西蒙一個。
費爾南達·利馬獨自佔了旁邊的長沙發，趴在上面翻看雜誌，西蒙對面的單人沙發上還蜷着那個名叫安吉拉·林德沃的女孩，手裡同樣捧着一本《VOGUE》。
因爲開放式格局，站在這間起居室裡可以直接看到後面庭院。
西側網球場上，明顯是另外四位大妖精的身影，此時正在四人雙打，偶爾會有嬌呼聲傳來。
乍一看，非常悠閒的一副週末時光畫卷。
只是……
好吧，女人實在多了點。
這樣一個很多人一天才剛剛開始的時間段，西蒙已經送走了早餐時的客人，並且花費一個小時處理了今天的工作。
關於中國那邊希望貝佐斯在上海數據中心啓動儀式上發言的事情，聽到陳晴透露的某個名字，西蒙果斷答應下來，親自給貝佐斯打了個電話。
歐洲那邊，西莉亞與法國方面基本達成默契，事情鬧騰一週，不出意外會很快結束。
另外還有其他各種瑣碎。
處理完這些，今天就沒有再安排其他。
畢竟是星期天，以往肯定是在家裡陪女人和孩子，這個週末卻是被趕了出來，不許回家。
於是打算消磨在這邊。
其實只有一上午。
午餐之後就會飛去紐約，下週要和紐約那邊的幾個團隊討論維斯特洛體系一衆核心企業的債券發行計劃，根據調整後的規劃，威瑞森電信的IPO掛牌定在8月份，債券發行計劃卻會在下半年的7月份開始執行。
總之就是儘可能囤積更多現金，以待抄底。
畢竟明年可是1997。
即使已經提前氾濫的新科技泡沫還能撐下去，醞釀中的亞洲金融風暴引發的全球經濟震盪也會帶來一波適合抄底的低谷。
美國87股災後創造了熔斷機制。
西蒙記憶中的第一次美股熔斷，發生時間正是1997年。
原時空中的1997年熔斷只是因爲受到亞洲金融危機的波及，最終有驚無險。這一次，事情可能會大不一樣，因爲新科技泡沫已經相比曾經歷史提前上漲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高位，很可能一戳就破。
注意到凱特兩人進來，西蒙開口招呼，還在自己腿上拍了拍。
凱特會意，大方的走過來，直接坐在男人腿上，靠在他懷裡問道：“西蒙，你在看什麼？”
西蒙朝凱特展示了一下手中劇本，封面上寫着《迪斯科末日》：“你們兩個來得正好，我覺得這個劇本很適合你們倆一起出演。”
蕾切爾可沒凱特那麼大膽，更何況也沒了位置。中間長沙發上的費爾南達見她過來，主動起身讓出沙發一角，蕾切爾走過去坐下，聽到西蒙說起手中劇本適合她們，好奇看過去，也注意到了封面上的名字。
凱特摟着西蒙脖子，瞄了一眼：“《迪斯科末日》，講什麼的？”
西蒙概括道：“七十年代迪斯科風靡時期曼哈頓一羣年輕男女的普通故事。”
凱特道：“聽起來就很沒意思啊。”
西蒙笑着解釋道：“這是一部偏文藝電影，導演和編劇都是惠特·斯蒂爾曼，這是一位擁有獨特個人風格的作者型導演，《迪斯科末日》是惠特大都市人三部曲的最後一部，他前兩部電影的口碑都很不錯，這部完結篇只是劇本就非常棒。”
凱特捧着西蒙的大手拉過來一些看向劇本內容，一邊問道：“那你想讓我演的角色是什麼？”
西蒙道：“這是一部雙女主電影，夏洛特和愛麗絲都是曼哈頓一家出版社最初級的助理編劇，薪酬不高，生活拮据，平日裡因爲租不起好一點的公寓而苦惱。不過，因爲兩人和一家熱門迪斯科舞廳的高管成爲朋友，可以經常不需要排隊就能進入舞廳，這個過程中遇到了各式各樣的人。你要演的是夏洛特，表面刻薄、充滿攻擊性、帶有女權主義傾向，內心卻自卑脆弱、悄悄嫉妒好友愛麗絲的出色、還因爲男友提出分手就能暈倒進入醫院。”
凱特聽西蒙說完，搖頭：“聽起來很不討喜，要不我還是演被嫉妒的愛麗絲吧，讓蕾切爾演夏洛特。”
西蒙道：“這樣氣質就太不搭配了，愛麗絲的角色形象比較內斂安靜，蕾切爾更合適。”
凱特不服：“我也可以內斂安靜啊。”
“關鍵是，如果你演愛麗絲，蕾切爾可能撐不起夏洛特這個角色，你剛剛也聽到了，這是一個性格其實有些複雜的人物。”
這下輪到一旁安靜傾聽的蕾切爾有些不服。不過，她只是微微張了張嘴，到底沒有反駁。
凱特又琢磨了幾秒鐘，終於點頭道：“既然你讓我們一起演，那就演。”
蕾切爾終於開口，提醒道：“西蒙，我還要拍《泰坦尼克號》。”
“沒關係，這個項目明年開拍，可能是明年下半年，你們只要到時候留出檔期就行。”
蕾切爾聞言，也就沒有了異議。
反而是凱特又眨了眨眼睛，問道：“西蒙，這應該是一部低成本製作吧？”
“現在還沒有開始正式籌備，不過，這樣一部電影，預算不會超過1000萬美元。”
“可是，等年底《霹靂嬌娃》再上映，還有蕾切爾已經上映的《木乃伊》，到時候，我們倆……嗯，片酬可是很貴的。”
西蒙摩挲着懷中女郎的纖細腰肢，說道：“拍這種電影，無論再大牌的演員，慣例都是主動降薪，史泰龍去年拍《警察帝國》都只拿了6萬美元，你不會想要全額片酬吧？”
凱特瞪大眼睛：“總不能我們也只有6萬美元吧？”
“就算加點，也不會太多，”西蒙望着懷中女郎，認真道：“凱特，這其實就是好萊塢的規矩，如果你想要擺脫商業花瓶的標籤，就需要適當參與各種獨力文藝電影增加格調，同時還能衝擊一下獎項。特別是這兩年，你們倆剛剛憑藉商業大片爆紅，更需要緩一緩。”
“其實我明白的，要不然我也不會接《心靈捕手》，”凱特輕輕晃了晃身子，卻是又道：“不過，我覺得這樣一部電影，投資1000萬，很可能會虧本，畢竟按照你的說法，我都沒發現這個故事有什麼亮點，爲什麼還要投拍這樣的電影呢？”
“主要是我喜歡這個故事，而且，如果你們倆參演的話，也不一定虧損。”
明年拍攝，《迪斯科末日》的檔期會是後年。
且不說今年年底的《霹靂嬌娃》，明年，繼《木乃伊》之後，蕾切爾可還是有一部《泰坦尼克號》上映，到時候，只要事情不發生太大意外，兩女都應該是好萊塢最炙手可熱的新銳女星。
到時候，兩人搭檔的一部文藝片，至少在全渠道範圍內，實現盈利問題不會太大。
另一方面，更深層次投資拍攝《迪斯科末日》的原因，歸根結底，還是爲了增加好萊塢的多樣性。
如果西蒙只是一個電影商人，一個好萊塢投機客，當然是怎麼賺錢怎麼來，完全不用理會太長遠的事情。現在，西蒙已經把好萊塢當做自己的地盤，事實也幾乎如此，因此就需要更長遠的眼光進行對待。
其中一點，就是要抑制曾經歷史上好萊塢重磅炸彈當道的枯燥局面。
記憶中十幾二十年後的好萊塢，看似依舊繁榮，其實卻存在着因爲重磅炸彈乃至漫改電影大行其道導致大銀幕觀衆羣不斷萎縮的隱憂。
並不是所有年齡段觀衆都喜歡重磅炸彈或者漫改電影，如果大銀幕被這些類型片充斥，一些太小的孩子或者中老年人逐漸也就不再進入影院。
相比曾經大洋彼岸電影主要集中在年輕人市場，北美電影市場發展近百年，截止目前，不同年齡段觀衆構成依舊非常平衡，從6歲到60歲的應有盡有，而且明顯沒有差別太明顯的比例。
再加上最近這些年好萊塢佳片頻出，每年觀影人次也在穩步上升，目前已經從80年代10億左右的年度觀影人次上升到過去一年的13億以上，記憶中的巔峰是15億。
隨即開始回落。
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院線電影多樣化減少，重磅漫改等類型影片佔據了太多資源，導致很多人不再進入影院。西蒙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確保好萊塢的多樣性，最大程度避免曾經觀衆不斷流失的現象再次發生。
《迪斯科末日》就是這項大計劃是的小細節。
蕾切爾見自己插不上兩人對話，目光落在沙發旁側几上，看到另外一個劇本，拿起朝西蒙示意了下，見男人點頭，這才翻開。
這個劇本的名字是《54俱樂部》。
大致瀏覽一番開篇的故事梗概，才發現這應該和西蒙手中的《迪斯科末日》題材類似，都是講述曼哈頓迪斯科舞廳的故事。
偎在西蒙懷裡的凱特見蕾切爾拿起另外一個劇本，也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西蒙解釋道：“《54俱樂部》，同樣題材的兩個劇本，《迪斯科末日》屬於平緩小資風格，《54俱樂部》則是比較露骨激烈，完全按照劇本，將來被評爲NC-17級都不是沒有可能。我打算明年一起製作這兩部電影，恰好協同宣傳。”
凱特聽西蒙說《54俱樂部》可能達到NC-17級別，更來了興致，伸手就向蕾切爾索要劇本，蕾切爾下意識遞過來，見劇本被搶走，這才反應過來，頓時有些委屈地看向西蒙。
西蒙笑着把《迪斯科末日》的劇本遞過去：“你先看這個，另外，蕾切爾，我已經和卡梅隆談過，《泰坦尼克號》最遲7月份開拍，這次不會再出現變故了，我是說，到時候你去澳洲，可能要待幾個月，要不要我幫你配兩個助理？”
蕾切爾正看向手中劇本，聞言愣了下。
配兩個助理？
立刻就想到了凱特身邊的那兩個，下意識搖頭：“不，我……就不用了。”
“怎麼不用，當然要啊，”凱特當然也聽懂西蒙的潛臺詞，立刻接道：“我聽說澳洲那邊環境很差，而且還有很多蛇，拍攝過程中能有人照顧你，肯定方便很多。”
“那就這麼定了，”西蒙直接敲定，見蕾切爾還要說什麼，又阻止道：“不許拒絕，將來你什麼時候覺得不需要了，打發她們離開就行。”
眼前兩人一唱一和，再加上，內心其實也不是那麼堅定，蕾切爾暈暈乎乎就答應下來。
算是默認了某些事情。
房間內另外的費爾南達·利馬和安吉拉·林德沃默默聽着，其實都有些羨慕，費爾南達去年被西蒙看中後，身邊也多了某種助理角色，不過只有一個，蕾切爾卻是兩個，差別明顯。
至於安吉拉，這還是第一次和西蒙接觸。
而且，女孩還有些失落，因爲昨晚，費爾南達她們六個加凱特兩個，八個女人，西蒙唯獨自始至終都沒有碰她。
明明言語上很喜歡，還給她起了個‘小狐狸’的綽號。
現在，這又是什麼狀況？
其實想到一點。
她現在還只有17歲，按照加州的法律，其實是不那麼合規矩的。
只是，安吉拉自己都不覺得這是問題，她也沒有任何想過因此拿捏對面那個男人的念頭。誰瘋了纔會這樣拿捏西蒙·維斯特洛這樣的大人物。
因此也覺得對方應該不認爲這是問題。
那麼，又因爲什麼呢？
難道是因爲她不夠漂亮，或者，太青澀？據說他很喜歡成熟女人的。
總之，就是忐忑。
安吉拉很是擔心這次之後就再沒有然後了，想想時尚圈那些能和維斯特洛搭上關係的女孩們的風光，怎麼能甘心？
如此直到中午。
吃過午餐，西蒙很快啓程，六隻妖精也隨行一起返回紐約，還問過凱特，因爲她下週三才會有戲份，決定再在洛杉磯停留兩天，西蒙也就沒有強求。
波音767私人飛機上。
大概認爲可能是最後機會，等飛機起飛，某隻小狐狸越發主動起來。
機艙小放映廳內，打算趁着飛行旅途看一部下半年發行電影樣片的西蒙見某個妮子主動湊過來，笑着示意女孩來身邊一起看電影，一邊道：“這次時間有些緊，有空的話，下次帶你去加拿大，或者墨西哥。”
安吉拉·林德沃現在身高就已經達到180CM，不過因爲身材纖細，靠在西蒙身邊絲毫不顯大隻，女孩也很聰明，聞言立刻明白，大膽地探着腦袋在西蒙臉頰上吻了下，建議道：“西蒙，其實在哪都可以的，我絕對不會……嗯。”
女孩沒有說明，西蒙卻也明白，笑道：“我當然相信你，不過，很多時候，當有些事情發生，一些人就完全身不由己了，所以我不會向別人露出明顯不必要的破綻。”
想想正在困擾克林頓的寶拉·瓊斯案，還有接下來可能被牽扯出來的萊溫斯基‘拉鍊門’。
其實這個過程中兩位當事人都不怎麼想牽扯進來。
只是，爲了打擊克林頓，共和黨方面簡直無所不用其極，通過尋根究底地調查親屬、反覆查稅等等近乎無賴的手段強迫當事人向克林頓發難，爲了避免身邊人受到牽連以及自身免遭牢獄之災，無論是寶拉·瓊斯還是莫妮卡·萊溫斯基都不得不被動地充當政治傾軋的工具。
西蒙一直很注意不在一些沒必要的細節上露出破綻，不是因爲擔心當事人，大不了賠一些錢而已，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金錢。
關鍵就是擔心被有心人利用。
無論是商業競爭和還是治鬥爭，很多時候都是無所不用其極。
就像今天早上剛剛再次見到的傑弗瑞·愛潑斯坦。
原時空中，愛潑斯坦最終‘自殺’，根本原因不是那些男女方面的破事，到底還是捲進了政治傾軋。
民主黨想要用他當工具打壓某金毛，於是把本來十年前就已經平息的案子重新扒出來。本來只想往總統臉上抹些灰泥，結果，蓋子揭開，無論是民共兩黨，還是其他各種王室成員、超級富豪、大學教授、電影明星，拉出蘿蔔帶出泥，一羣人全被牽扯了進來。
還各個都是不能碰。
於是只能趕緊讓愛潑斯坦自殺了事。
至於那些被帶出來的大佬們，隨着愛潑斯坦永遠閉嘴，抖抖不小心濺在身上的灰塵，一切照舊。或許受到了一些名譽上的困擾，但這只是時間問題，沒有誰因此真正受到懲罰，大家依舊光鮮亮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