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和約瑟夫·施拉普談完事情，時間已經是傍晚。
送走約瑟夫，A女郎問過晚餐的事情，又提醒西蒙，林素和陳晴一個多小時前趕到，正在別墅通往後院的那間起居室裡等待。
西蒙來到別墅一樓東側的起居室，看到男人進門，沙發上的兩女連忙起身。
室內暖氣很足，兩女都沒有穿外套，林素身着一件駝色高領毛衣和略顯寬鬆的黑色長褲，挽着髮髻，知性而保守。陳晴卻是一件輕薄貼身的淡粉色打底衫和緊身白色長褲，高挑韻致的身材顯露無疑，本來就不算長的齊肩黑髮又剪短了一些，剛剛過耳，與她的臉型恰好契合，性感中透着幹練。
相互打着招呼，察覺到男人的打量，林素微微垂眸，不着痕跡地退到茶几另一側，把剛剛距離門口最近的單人沙發位置讓給男人，自己想要坐到對面。
距離他遠一點。
陳晴沒有林素的拘束扭捏，大方地上前和男人擁抱了一下，分開之後，微微揚起臉龐，輕擺頭顱展示着用漢語道：“老闆，我的新發型還可以嗎？B小姐介紹的造型師。”
西蒙又打量幾眼，同樣用漢語道：“很不錯。”
語言這種東西只有經常說纔不會退化。爲了保持自己的漢語能力，西蒙特意要求兩女私下和自己相處時用中文。
陳晴似乎又不自信起來：“我只是覺得這樣打理起來比較方便，如果你喜歡長髮，我會繼續留起來。”
“挺好的，而且你本來就漂亮，什麼樣的髮型都撐得起。”
這麼說完，西蒙看向問了一聲好之後就躲到對面的林素，嘴角露出壞笑，直接走了過去。
林素只覺得男人靠近，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那張帶笑的可惡臉龐越來越近，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子就已經被男人抱起來。
這是，要做什麼？
腦海中混亂的念頭一涌而過，嗡的一聲，有點宕機。想要掙扎，身體似乎不聽使喚，只能認命地閉上眼睛。
身子很快重新穩定下來。
沒有被維斯特洛直接抱去臥室，而是在旁邊單人沙發上，男人坐下，她坐在男人腿上，腳上的黑色短靴被脫掉，下意識蜷起腿，好像主動蜷在了他懷裡，撲面而來的男人氣息讓林素臉頰開始發熱。
西蒙把女人抱在懷裡，倒是沒有更進一步動作，問道：“是不是在美國不適應，好像瘦了。”
林素閉着眼睛，精緻而白皙的臉龐透着紅暈。
不打算做出回答。
算是反抗。
陳晴在旁邊長沙發靠近西蒙的一角坐下，看着眼前場景，略微有些吃味，見林素不答，語帶調侃地幫忙應道：“沒有啊，老闆，林姐本來就很瘦，這段時間還胖了不少呢。”
‘胖’這個字眼大概是所有女人的天敵。
林素聽陳晴這麼說，依舊沒有出聲，身子卻明顯帶着不滿地微微掙了下。
西蒙安撫地在林素身上拍了拍，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只是抱着懷裡的軟玉溫香，轉入正題對陳晴道：“雙匯那個項目進展的怎麼樣了？”
說起正事，陳晴坐直了身體，說道：“我們的團隊昨天與雙匯方面進行了第三次談判，不出意外，我們應該可以拿下當地政府手中的全部股份，徹底實現這家公司的私有化。”
維斯特洛體系其實晚了一步。
今年年初，雙匯就已經接受了華懋集團的投資。
這是一家港資企業。
華懋集團主要經營房地產行業，進軍內地，瞄準的也是大規模的基建項目，雙匯只是附帶，因此年初投資時對方只拿走了25%的股份，剩餘75%的股份依舊掌握在當地政府手中。
維斯特洛體系現在想要參與這家公司，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收購國有股份。
現在的雙匯規模還不算太大，估值大概2億人民幣左右，摺合2300萬美元出頭，75%的股份，哪怕溢價，想要拿到手也不會超過2000萬美元。
不過，投資中國，資金的問題卻不是最重要的。
西蒙問道：“完全私有化，你覺得當地政府會批准嗎？”
陳晴自信地點頭，道：“沒問題的，老闆。國企改革和引進外資是內地的兩大趨勢，我們收購雙匯恰好迎合這種趨勢。將股份賣給我們，當地官員可以獲得政績，企業管理層會擁有更大的自主權，企業發展壯大，還能大幅提升當地的經濟數據指標，所有人都能受益，何樂而不爲呢？”
貓兒一樣蜷在西蒙懷裡的林素聽陳晴這麼說，微微皺眉，只是並沒有說什麼。
西蒙笑了笑，說道：“既然這樣，你繼續推進吧。不過，問題的關鍵可不是這次收購，而是收購之後的事情，我可不希望看到一家增長趨勢良好的公司在收購之後變成一個爛攤子。”
“這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陳晴點點頭：“我希望收購完成之後，公司能夠拿出一部分股權作轉讓給管理層，實現利益捆綁。”
“沒問題，”西蒙答應着，又語帶考校地問道：“你覺得多少合適？”
陳晴道：“20%，老闆，我認爲我們只需要保持絕對控股就可以。千金易得，一將難求，雙匯的管理層非常出色，值得我們這麼做。當然，這20%並不是一次性給予的，可以在未來5到10年內逐漸實現轉讓。而且，考慮到當地政府的情緒，收購完成一年內最好也不要這麼做。”
西蒙望着陳晴，追問：“爲什麼要一年後？”
陳晴本來要作答，感受到男人明澈的目光，突然頓住，語氣裡多了些莫名的傷感和無奈：“老闆其實明白的，不是嗎？”
西蒙當然明白。
中國的國企改制過程中，很多有野心有能力的企業管理者都希望進行管理層收購或者私有化改制，以便擺脫體制束縛更加靈活的經營公司，不過，地方政府往往表示拒絕，反而更樂意與外資合作
只是沉默了幾秒鐘，西蒙對陳晴道：“沒必要糾結這一點，其實，人性從根本上都是一樣的，你以後就會明白。”
陳晴很快放下心思，笑着道：“老闆的基因本能理論，對嗎？”
西蒙有些意外：“這你也知道？”
陳晴道：“B小姐告訴我的，她說老闆有這樣一個理論，比弗洛伊德還要科學一點，弗洛伊德說人類的一切行爲都可以用性來解釋，但性其實也只是基因本能的一部分。”
“看來你和B她們相處的不錯。”
“是啊，大家都不錯呢，我很佩服BCD三位小姐創建的企業，當然，還有A，能夠跟在老闆身邊，纔是最出色的。”
西蒙笑道：“一個都不拉下，這麼圓滑可不好。”
陳晴也跟着笑起來，瞟了眼眯着眸子縮在男人懷中似乎是睡着了的林素，又道：“老闆，我最近還看中了另外一個項目，其實也是老闆給我那些資料中的一個，小霸王，老闆有印象嗎？”
西蒙不動聲色地點頭。
心中卻是有些意外，沒想到女郎的眼光會這麼好。
當初給予兩位女郎的那些資料只是西蒙隨手挑選，當然有雙匯這些含金量很高的，大部分都只是湊數。
西蒙當初和陳晴約定了兩年時間，其實就是希望兩位女郎經過鍛鍊在兩年後能夠獨當一面。
不過，只是一個月時間，陳晴就飛快進入了狀態。
不僅開始了自己的MBA學習，同時還與阿波羅管理公司的團隊合作，啓動了對記憶中著名的雙彙集團股份的收購。
沒想到又挑中了小霸王。
記憶中的小霸王團隊跳槽成立步步高是明年的事情，對於這一團隊，西蒙志在必得，只是並沒有那麼着急，沒想到陳晴先自己一步。
實際上，對於兩女這段時間的動態，西蒙一直都有關注。
工作加學習，兩女每天都要忙碌12個小時以上，陳晴還把西蒙給她們配備的兩位保鏢和兩位女侍人盡其用，逐漸了自己的一個小小隊伍。
成功從來都不是輕而易舉的。
兩女在本身資質足夠出衆的前提下還能夠這麼努力，已經基本上獲得了西蒙的認可。
現在，這份初入商界就展現出來的敏銳眼光，再次從西蒙這次得到加分。
陳晴道：“這也是一家國有企業，1987年成立，短短七年時間就做到了10億年銷售的產值規模。近期這家公司的負責人希望進行私有化改制，結果被拒絕了。”
西蒙問道：“你希望我們也入股這家公司？”
這次陳晴卻是搖了搖頭：“我和小霸王總裁段先生通過幾次電話，小霸王能有現在的規模，基本上都是這位高管的功勞。段近期還在嘗試遊說政府進行改制，不過，我並不看好對方的努力。不同於雙匯，這一次，我覺得我們可以直接把小霸王的團隊挖走成立新公司，中國的電子產業還處在發展初期，到處都是機遇，相比起來，熟悉中國市場的管理團隊纔是最難得的，挖走對方成立新公司，我們也能夠獲得更多主動權。”
“你有具體的商業規劃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只要老闆同意，我會和段先生進行更深層次的接觸。”
西蒙盯着陳晴打量片刻，看得女郎有些莫名其妙，才突然又露出微笑：“去做吧，搞定這件事，告訴段，我可以直接給他1000萬美元，只要70%的股份。”
陳晴沒想到西蒙會這麼幹脆，甚至都沒有多問幾句，就要砸出1000萬美元。
不過，轉眼想想那些資料都是西蒙讓人轉交給她的，隨即釋然。自家老闆肯定早就在關注這家公司，只是此前沒有精力着手這些小生意而已。1000萬美元，對於他而言可不就是不值一提的小生意嘛。
想了想，陳晴道：“老闆，70%太多了一點，我認爲開始先給對方10%就足夠了，後續做好了，可以再轉讓更多。段尋求對小霸王改制，也只是希望自己的團隊能夠獲得很少一部分股份而已。”
“你剛剛不是還說，千金易得一將難求嗎？”
陳晴道：“是啊，不過，也不能一次性給太多。老闆，古時候的將領一旦位極人臣功無可封，大概就只能造反把皇帝拉下龍椅了。”
西蒙笑了笑，說道：“如果段要拉出一個團隊出來，10%就顯得太吝嗇了一點，根本不夠分。所以，30%吧，我可不是個大方的人，不過，太少了也抓不住人心。”
陳晴又略微考慮，說道：“30%也行，不過，先期不需要給他們太多資金，500萬美元就足夠了，換成人民幣超過4000萬，這已經是很大的一筆錢。如果他們能夠做好，30%的持股維持不變，做不好，需要我們追加資金的話，股份就要被稀釋，這也算一種鞭策。”
陳晴的建議很合理，西蒙直接點頭：“可以，另外，這500萬美元，其中50萬美元算是我借給你和林的，你們可以在這家公司中佔股，以後都可以是這種規矩。”
陳晴眸子立刻亮起來。
這些日子，和B女郎她們熟悉起來，陳晴最羨慕的就是這些女郎能夠獲得自己創建公司的股份。
思維略轉，陳晴又很快道：“老闆，50萬美元，我覺得我應該佔多一點。”
“多少啊？”
“40萬。”
西蒙還沒有答話，本來蜷在男人懷裡做睡覺小貓狀的林素已經發作，睜開眼睛扭頭瞪過去：“都給你好了，我一點都不要。”
“好啊，”陳晴很不客氣，又轉向西蒙：“老闆，這是林自己說的。”
西蒙只感覺林素想要從自己懷裡跳出去和陳晴打架，連忙摟緊她的身子，安撫道：“好了，不許鬧，一人一半，以後也是這樣。”
陳晴委屈道：“老闆，不公平呢，我比她做得多。”
林素又置氣道：“我纔不要，一點都不要。”
西蒙擡手在林素某處就是一記，然後對陳晴道：“我說多少就是多少，別和我說公平這種事情，這世界從來都沒有什麼公平。如果你覺得林做的太少，那就努力讓她做更多。如果她不願意或者故意偷懶，告訴我。做不到這一點，那麼，你就只能乖乖接受這種不公平。”
陳晴沒想到一直很溫和的西蒙突然發作，絲毫不敢再反駁，乖乖點頭。
當然也明白男人這是在敲打自己。
雖然當初與林素達成協議相互扶植合作，但陳晴自然而然地將自己作爲主導，剛剛聽西蒙毫不猶豫地給別人30%的股份，以爲自己理所當然可以爭取更多一些。
沒想到，男人也是善變的。
收起不安分的心思，陳晴又和西蒙聊了一些事情，A女郎過來提醒，晚餐已經準備好，三人這次離開小起居室。
吃過晚餐，自然留宿下來。
從最初男人強行把她抱在懷裡，林素就覺得自己今晚可能逃不掉了。
只是，事情明顯有些出入。
某個可惡的傢伙在把她們帶入臥室後，才表示最近禁慾。
什麼狀況？
既然要禁慾，幹嘛要把自己兩個留下來。
鍛鍊自己的自制力麼？
然後，才明白他比自己想想的更可惡。
表示對於她們兩人之間針鋒相對的關係非常不滿，好姐妹就應該親密無間，爲了消除她們之間的隔閡，於是……陳晴當初還感慨她的第一次竟然在飛機上。林素更是沒有想到，自己的某種第一次，竟然，是和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