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點一刻左右，西蒙終於和西莉亞談完事情，送走女人，這纔來到起居室。
格蕾絲·斯普爾特看到男人進門，立刻站起身，表情中絲毫沒有長時間等待的不滿，其實心底也沒什麼不滿，如果能有和西蒙·維斯特洛會面的機會，別說四十分鐘，哪怕四個小時甚至四天四十天，大概都有人等得起。
西蒙和格蕾絲握了下手，自己隨意地在沙發上坐下，示意女人道：“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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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絲重新坐下，當然不敢像男人那麼隨意，甚至在這個比自己小十多歲的年輕人面前出現了一種很多年都沒有過的侷促。
佐伊跟着進來，再次幫兩人倒好咖啡，又輕手輕腳地退出去。
注意到目光無所着落的格蕾絲眼神跟隨佐伊身影離開起居室，西蒙端着咖啡杯，翹起腿靠在沙發椅背上，說道：“佐伊是不是很適合當模特？”
自家的娃娃臉女僕外貌有些像西蒙記憶中的另外一位巴西名模卡羅琳·特提妮，不過‘CT’活躍在2000年之後，現在還是小蘿莉一枚，或許將來也能像娘娘卡神安公子她們那樣一起蒐羅過來。
格蕾絲見西蒙開口，連忙打起精神轉向男人，跟着道：“是啊，不過，帕克斯小姐應該看不上模特這份工作。”
西蒙微微聳肩，笑道：“這可說不定，只是再胡亂往外跑的話，我家裡可連個衝咖啡的女僕都沒了。”
格蕾絲當然知道眼前年輕人養了好幾百個女孩的事情，此時聽男人這麼說，沒有接話，只是微笑着端起咖啡杯送到嘴邊，小小地抿了一口。
維斯特洛不急着說起格拉爾夫母女三人的事情，她當然也不急。
還忍不住悄悄打量眼前男人棱角分明的帥氣臉龐，想起剛剛走廊上的另外一個女人聲音，那不是昨晚的傑瑞·霍爾，應該也不是他的妻子。不知爲何，格蕾絲莫名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筒裙下穿着肉色絲襪的併攏雙腿微微換了個姿勢。
西蒙只是藉着這種隨意閒聊一心二用地梳理一下剛剛與西莉亞討論的事情，一杯咖啡喝完，就轉入正題道：“過去一個月你的表現讓我非常滿意，所以，這次會有獎勵。”
格蕾絲的些許心猿意馬因爲西蒙這句話頓時清醒過來，心底有些放鬆，又有些興奮，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注意到男人空掉的咖啡杯，稍作猶豫就主動起身，捧起茶几上的咖啡壺來到男人身前，微微躬身幫男人杯子續滿。
又一種全新的女人香傳來，西蒙也近距離打量面前女人。
典型的北歐女性臉龐，偏向柔和，不算漂亮，卻非常耐看，過於白皙的肌膚、及肩的淺金色頭髮和淡綠色眸子也都證明了格蕾絲的北歐血統。如果不是目測略低於175CM的身高，女人年輕時從事模特職業應該很容易受到青睞。
提前看過的檔案中格蕾絲已經41歲，女人脖頸和手腕處露出的肌膚依舊白皙盈潤，絲毫沒有很多西方中年女人那種能夠引發密集恐懼症的可怕曬斑，顯然平日裡也非常注重保養，黑色OL套裝包裹的更是美國上層中產階級女性常見的完美身材。
即使心底沒有什麼特別念頭，和這樣一個女人相處最起碼也可以讓人身心愉悅。
實際上，如果不是這些‘基礎’條件，格蕾絲·斯普爾特也不會被西蒙從紐約幾家模特經紀公司提供幾十個候選經紀人裡挑選出來。
現在的西蒙沒有絲毫委屈自己視覺享受的必要。
感受到男人在毫不掩飾地打量自己，格蕾絲幾乎是有些微顫地倒完一杯咖啡，坐回剛剛的位置，意識到男人的目光追了過來，兩頰不知不覺已經如火燒一般。
想到自己竟然在一個才第二次見面的小男人面前臉紅起來，格蕾絲就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真是太丟臉了。
處在這個圈子，見慣了太多俊男靚女以及各種各樣鑽進這個圈子狩獵的大人物，原本以爲這輩子都會習以爲常。
現在才知道，權勢和財富這劑催情藥，竟然會這麼熾烈。
西蒙饒有興致地打量旁邊臉紅無措的女人片刻，說道：“這其實沒什麼，只是一種本能而已。”
格蕾絲覺得自己有些燒迷糊了，眉眼低斂，聞言只是配合地做出了一個追問的小反應：“嗯？”
“自然界裡，雌性總會更容易傾心於最強大的雄性，因爲根植於基因深處的本能告訴她們，與這樣的雄性結合，可以誕生出最強壯的後代，同時後代也能夠獲得最廣闊的領地、最充足的食物和最堅實的保護，最終可以更加順利地將自己的基因存續下去。我們人類雖然自詡文明生物，但只是將這種本能轉化成了其他因素，骨子裡依舊沒變。”
格蕾絲只覺得男人這番話有些冰冷，如同自然界存續千萬年的至理，滄海桑田，一成不變。
只是這冰冷卻沒能中和她臉頰上的火熱。
西蒙笑笑，伸手在沙發旁側几上的盒子裝白色時鐘頂部按了下，佐伊很快走進來，打量一眼起居室裡的情形，就微微垂首不再亂看，低聲詢問：“老闆？”
“帶格蕾絲去洗個澡吧，她這段時間可能有些累，放鬆一下。”
“好的，”佐伊點頭，又轉向格蕾絲：“斯普爾特女士，請跟我來。”
格蕾絲也知道自己需要避開這個男人稍微冷靜一下，聲若蚊蠅地說了句謝謝，就起身跟着佐伊一起離開。
格蕾絲離開，西蒙也暫時轉去書房處理一些工作郵件。
大概一個小時後，佐伊直接把格蕾絲帶來了書房，大概是洗過澡緣故，女人身上多了幾分容光，重新在會客區沙發上坐下，冷靜下來，也沒有了此前的失態。
不過，此前不知道是期盼還是擔心男人會在她洗澡時闖進浴室，這件事到底沒有發生。
西蒙沒有再起身走向會客區，坐在書桌後笑着問道：“感覺怎麼樣？”
格蕾絲對於男人隔着這麼遠與自己說話略微有些小失望，卻也立刻回道：“還不錯，謝謝。”
西蒙暫時放下手中鉛筆，說道：“那麼，我們說正事，首先呢，我對你前段時間的工作很滿意，會有獎勵，不過，有一點你做錯了。”
格蕾絲微微點頭。
男人語氣不重，說明她的小失誤無關緊要。
西蒙也接着道：“我記得我吩咐過，讓你對那母女三人惡劣一些，你似乎把她們照顧的太好了。”
格蕾絲眨了眨眼睛，隨即有些委屈。
當然記得男人的這番吩咐，只是這話卻是隔着其他人傳過來的，誰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心思。畢竟常理下有人安排這種事，肯定是要把當事人照顧好的。
西蒙沒等格蕾絲的迴應，又道：“所以，這次我明確一點，以後，你要把自己定位成主人，那幾個，嗯，你家裡養貓嗎？”
格蕾絲搖搖頭，他們夫妻平日裡都很忙，沒有精力養寵物。
不過，她也徹底明白了西蒙的態度。
如果是其他人，比如她那位好色的上司說出這番話，她一定會非常反感，但此時，在他面前，對於小男人毫不掩飾地要把幾個女人調教成玩物，她卻沒生出多少負面情緒。
畢竟他不是要對自己這樣呢。
而且，那個女人也實在讓人討厭，或許是什麼地方得罪他了也說不定。
內心如此小小地替他辯解着，她望過去，等等男人繼續。
西蒙意識到格蕾絲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沒有再繼續，轉了個話題道：“好吧，說說獎勵，Elite去年在維密大秀上有13個名額，今年不會變，不過，其中3個可以給你。”
格蕾絲心臟跳了幾下，感覺自己頓時又墜回現實。
不過，這次當然是很讓人期待的現實。
她名下的女孩，雖然有幾個稍有名氣，但卻沒有一個能夠登上維密T臺，以往兩年，這些名額都被約翰·卡薩布蘭卡等Elite幾位核心高管牢牢霸佔。
現在，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能一次性獲得三個。
只是從最簡單的模特薪酬分析，這就意味着，她有機會將自己名下三位大概只有十萬美元年收入水準的客戶，拔高到年收入百萬美元的超級名模級別，按照經紀人的抽成比例，雖然還要上交公司一部分，但如果運作成功，她未來的年薪足夠在此時的基礎上翻上好幾番。
當然，維密天使也不一定都會發展太好，畢竟維密軍團的規模達到四十人左右，這個圈子卻是容不下四十個最頂級超模，有些模特登上了維密T臺，最近兩年因爲各種緣故依舊不溫不火。
不過，格蕾絲也相信自己在這個圈子工作十多年的經驗積累，她缺少的只是資源和機會。
更何況，這一次她背後還站着西蒙·維斯特洛，這位掌控着數千億美元超級商業帝國的年輕人稍微露出一些資源，就足夠把她撐死。
感受到男人又在打量自己，格蕾絲連忙回過神，說道：“謝謝你，維斯特洛先生，我，嗯，我一定會把你交代的事情做好的。”
“你可以叫我西蒙，另外，你也應該知道，自己算是拿走了你們公司其他人的維密名額，這其實也是我對卡薩布蘭卡上次不太老實的一個小懲罰，會不會有壓力？”
Elite總裁約翰·卡薩布蘭卡在前些日子勞拉·格拉爾夫主動投懷送抱時沒能把持住，以爲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佔點便宜，沒想到關鍵時刻被西蒙派駐的監視特工打了一個降火電話。
格蕾絲也知道這件事，聞言笑了笑，道：“這沒什麼，大家本來就存在競爭的。更何況，只要西蒙你不收回那三個名額，我現在哪怕離開Elite都沒問題。”
擁有三個維密天使名額，以及維斯特洛這條粗到不能再粗的潛在大腿，如果在Elite待不下去，格蕾絲無論是跳槽其他經紀公司還是單獨自立都擁有足夠的底氣。
西蒙卻搖搖頭，說道：“最好不要離開Elite，三個名額的基礎上，我可以額外再給你一些其他支持，你接下來要做的，看好那三隻花瓶之外，你還可以嘗試更進一步。”
“更進一步？”
西蒙對視着格蕾絲略顯迷惑和期待的目光，說道：“是啊，比如說，卡薩布蘭卡的那個位置。”
格蕾絲頓時覺得自己的呼吸又急促了幾分。
約翰·卡薩布蘭卡是Elite的創始人，從七十年代Elite成立一直擔任總裁直到現在，不過，想要取代對方也並不是不可能。Elite從一開始就是一家合夥公司，這麼多年過去，經過多次融資和股權變更，約翰·卡薩布蘭卡手中持有的股權已經所剩無幾。
西蒙更知道，曾經的歷史上，這些年一直頗受爭議的約翰·卡薩布蘭卡就是在幾年後Elite的一次高層醜聞中被掃地出門。
遲疑了片刻，格蕾絲終於問道：“西蒙，這是爲什麼？”
小男人明顯對她個人沒什麼企圖的，否則，剛剛她都已經繳械投降了，他不會無動於衷。
西蒙聳聳肩，道：“因爲我有不少女孩會在這個圈子，你上司是什麼秉性，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可不想一隻鬣狗時刻惦記着獅子的獵物。所以，換成一個女人掌控Elite，可以讓我更省心一些。”
男人給出的理由實在是有些輕挑，格蕾絲卻也逐漸想明白，將她扶上位，眼前這個年輕人就等於間接掌控了Elite這家世界上規模最大的模特經紀公司。
或許，這就是大人物的權御之道。
維斯特洛體系能夠在八年時間裡就發展到現在的規模體量，西蒙這位掌舵人的驚豔才華不可或缺，眼光格局同樣至關重要。
通過對她的扶植將Elite握在手中，維斯特洛體系的影響力就等於涵蓋了從企業、媒體到人才資源的整條時尚領域產業鏈。至於她將來掌控Elite之後會不會再對他言聽計從，格蕾絲明白自己根本沒有多少選擇。
Elite雖然是業內規模最大的模特經紀公司，但在完全不是一個體量級別的維斯特洛體系面前只有俯首帖耳的份兒。
畢竟，且不說維斯特洛對她的扶植，如果Elite將來不對這個年輕人臣服，維斯特洛體系只需要掐斷這家模特經紀公司的各種資源，很多臺柱超模就會第一時間脫離星散，Elite也將快速分崩離析。
就像近期實力要比Elite強大太多倍的赫斯特集團一樣。
對於自己可能成爲傀儡這件事，格蕾絲並不介意，畢竟，整個維斯特洛體系，如果計較起來，又有幾人不是西蒙·維斯特洛的‘傀儡’？
格蕾絲隨即又有些疑惑，這樣的話，那母女三個，以及此時的這件事，到底誰纔是主次？
西蒙似乎能夠聽到她的心聲，笑着道：“最開始只是想讓你看着她們三個，後來覺得，或許可以更進一步。當然，能不能真的搶走卡薩布蘭卡的那個位置，還要看你自己的能力。我給你搭好梯子，如果你自己沒力氣爬上去，那就別想再奢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