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特的預產期是12月11日,不過,女人在感恩節前幾天就出現了不規則的宮縮。
感恩節過後,經過檢查,確認小傢伙將會在12月的前幾天出生,珍妮特在西蒙的勸說下乖乖地住進了馬里布佩珀代因大學附近的一傢俬立醫院。
維斯特洛家自己的醫院現在是肯定用不上的。
爲了確保萬一,雷蒙德·約翰斯頓把澳洲約翰斯頓家醫療中心的整個團隊都打發了過來。
西蒙自己也在感恩節前徹底停下了工作,計劃整個12月份都會陪伴在珍妮特身邊。
珍妮特當初懷孕的消息剛剛公佈就引發了一陣媒體熱議。
隨着小傢伙誕生時間的臨近,外界再次開始關注起這件事,杜梅岬莊園附近還出現了不少狗仔。
西蒙對此表現的非常強勢,讓派特·金絲莉親自負責一一通知各方媒體,凡是近期派記者打探盯梢這件事的,以後都將不被維斯特洛體系的所有公司所歡迎。
這種聲明就有些嚴重了。
現在不僅是丹妮莉絲娛樂,整個維斯特洛體系,每年值得媒體關注的事項都不勝枚舉。
如果一家報紙被維斯特洛體系封殺,相比其他媒體,簡直就等於少了一大塊內容來源。
再加上杜梅岬莊園以及隨後珍妮特入住待產的私立醫院都大幅提高了安保級別,哪怕是私立醫院內部的團隊都換成了澳洲那邊趕來的醫生和護士,媒體因此也就打消了探聽這件事的念頭,只等待維斯特洛方面的官方公告。
當然,即使沒有第一手消息,媒體上關於小傢伙的討論依舊不可避免。
最惹人注目的還是小傢伙的名字。
墨爾本·維斯特洛。
關於名字的事情,西蒙和珍妮特都沒有刻意對外隱瞞的意思,上次的寶寶派對之後,消息就流散出去。
不可避免地會有人腹誹維斯特洛第一個孩子名字的‘非主流’。
不過,出現在報紙上的,大部分還是對這一名字的各種解讀,以及西蒙·維斯特洛給兒子取這個名字的其他意味。
很多人都覺得,這個名字更可能是珍妮特取的。
澳洲媒體對於這個名字的反應就相當熱烈了,墨爾本市長在一次接受媒體採訪時非常興奮地表示西蒙·維斯特洛給兒子取名‘墨爾本’是這座城市的榮幸,並且向即將誕生的小傢伙送出了祝福。
其他不說,只是連續兩部在墨爾本拍攝的《蝙蝠俠》系列,就讓這座城市的國際知名度提升了很大一截。
因爲電影產業的興起,最近兩年,墨爾本也成爲澳洲最受歡迎的旅遊城市。
如此一直到12月6日。
吃過早餐,西蒙正陪着珍妮特在私立醫院的花園裡散步,女人突然感覺不舒服,等隨時待命的醫生護士團隊聚過來,珍妮特羊水也已經破裂。
事先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有條不紊地把珍妮特送入產房,西蒙也換上無菌服守在女人身邊。
因爲是第一胎,醫生估計可能要八個小時以上。
提前的多次檢查中,女人和孩子都非常健康,珍妮特雖然很怕疼,卻也選擇了順產。
只是躺在產牀上皺眉嗯嗯哈哈時一直緊緊抓着西蒙的手,偶爾疼得厲害,還會眼神幽怨地望向身旁男人。
對於即將誕生的小傢伙,西蒙內心其實也充滿了期待和忐忑,耐心地一直在牀邊陪着。
從上午八點多鐘進入產房,一直持續到下午兩點。
兩點二十分,一個8磅重的小傢伙終於哭聲嘹亮地來到這個世界。
繼續忙亂了大半個小時,親眼看過剛出生的兒子,念念了一句‘好醜’,早已精疲力盡的珍妮特就沉沉睡去。
親自抱着珍妮特換到隔壁病房,小傢伙也被直接安排在珍妮特旁邊的嬰兒牀上。
安置好母子兩人,最後在沉睡的珍妮特臉蛋上吻了下,西蒙這才走出病房。
病房外,很多人都已經趕了過來。
女助理還在一個房間裡不停地接聽電話,記下來自四面八方第一時間的祝福。
和丹妮莉絲娛樂、伊格瑞特公司、思科和美國在線等公司的一衆高管一一打過招呼,大家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牆看過嬰兒牀上的小傢伙,一衆人才陸續散去。
送走最後離開的艾米·帕斯卡爾和南希·布里爾兩人,西蒙回到珍妮特病房外,女助理就走了過來,陪同西蒙一起站在玻璃窗前打量裡面嬰兒牀上的那個小傢伙,目光中帶着羨慕,卻不忘說起正事:“澳洲那邊,大家已經登上了飛機,明天上午八點鐘左右趕到。”
西蒙點點頭,目光卻沒有從玻璃窗內的小傢伙身上移開。
剛出生的孩子身體非常敏感和脆弱,並不適合與人過多接觸,因此剛剛衆人都是隔着玻璃窗打量,守在病房裡值班的護士進出也都要認真消毒。
至於剛出生幾個小時就抱着孩子出現在人前的事情,西蒙還沒有心大到那種程度。
維斯特洛家可不需要滿足任何人的好奇心。
珍妮弗說完這件事,看了看自己的備忘錄,繼續道:“史蒂夫·羅斯剛剛親自從紐約打電話過來,還派人送了禮物賀卡,還有我爸爸。”
說道這裡,女助理笑了下,就直接跳過,道:“除了東海岸的艾格先生、威瑞森的史密斯先生、歐洲的費西女士等等這些人外,好萊塢另外幾大製片廠的掌門人都打了電話過來,也都讓人送來了禮物。”
西蒙聽女助理說完,道:“這些你先處理一下吧,再列一份名單,我晚上抽時間給他們回電話。”
珍妮弗應了聲,接着又道:“還有,我們要對外公佈消息嗎?金絲莉女士剛剛也打電話過來,說很多媒體都在等消息。”
到底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西蒙想了想,點頭道:“讓傑夫在雅虎門戶上發一則公告吧。”
女助理繼續答應着,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陪着西蒙一起站在玻璃窗外,繼續打量了一會兒窗戶裡嬰兒牀上的小傢伙,突然道:“當爸爸的感覺怎麼樣?”
西蒙望着嬰兒牀上的兒子,實話實說道:“有點茫然。”
“嗯?”
“不知道他將來會怎麼樣?”
女助理頓了頓,很快明白了西蒙此時的心情。
如果是普通人家,現在肯定會擔心很多事情,小傢伙的飲食問題啊健康問題啊教育問題啊如此種種。
然而,這些對於西蒙來說,或者對於嬰兒牀上那個名叫墨爾本·維斯特洛的小傢伙來說,都不會是任何問題。
這注定是一個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孩子,註定會得到一切最好的資源。
既然能給予所有普通孩子幻想中的一切,西蒙此時的茫然,也就很好理解。
更何況,女助理一直都知道,他從來不是一個太有安全感的人。
身子不由自主地往男人身旁捱了挨,觸到他手臂後停下,珍妮弗輕聲道:“墨爾將來一定會成爲像你一樣出色的人呢。”
明白這種事可能性不大,也清楚女助理是在安慰自己。
西蒙笑了下,擡手帶着幾分安撫地拍了拍女助理腰肢。
女助理是1962年出生的,只比珍妮特小兩歲而已,按照當初的約定,她明年就可以要一個孩子。
既然答應下來,西蒙當然不會反悔。
感受到身旁男人的情緒,女助理柔和地笑了笑,並沒有提及這件事,只是道:“我去幫你準備一些吃的,你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沒有吃東西呢。”
這天剩餘的時間,西蒙依舊耐心地守在醫院裡。
醫院外,經過公關團隊的仔細斟酌,最後得到西蒙的認可後,伊格瑞特門戶發表了一則非常簡短的新聞稿,主題就是:維斯特洛家的第一個孩子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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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珍妮特剛剛懷孕時的那則公告類似。
當然,沒有照片。
即使已經衆所周知,新聞稿裡也沒有提及小傢伙的名字。
隨即,一大批主流媒體都紛紛報道了這件事。
西蒙·維斯特洛的第一個孩子,數百億美元鉅額資產的繼承人,只是這種噱頭,哪怕沒有任何附帶,也足以引發一波強烈的關注。
第二天一大早,風塵僕僕的約翰斯頓一家終於趕到洛杉磯。
這一次來的人就非常齊全。
雷蒙德·約翰斯頓夫婦、安東尼·約翰斯頓一家、諾曼·約翰斯頓一家、從英國趕回來的大衛·約翰斯頓、帕特里克·約翰斯頓以及他們各自的女友,當然,還有維羅妮卡·約翰斯頓。
西蒙提前特意讓人把帕利塞德的那棟豪宅收拾出來給衆人居住。
約翰斯頓家骨子裡一直保守而傳統,再加上雷蒙德·約翰斯頓之前家族人丁都不算興旺,對於這種事情就看得很重。
因此,即使一項古板嚴肅的雷蒙德·約翰斯頓,看到自己外孫的那一刻也難掩高興的情緒。
大衛·約翰斯頓和帕特里克·約翰斯頓都還沒有結婚,珍妮特以前更是如此,算起來,約翰斯頓家最近一次添丁,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那是諾曼·約翰斯頓的兒子維克多·約翰斯頓。
雖然某個小傢伙姓維斯特洛,雷蒙德·約翰斯頓卻理所當然地將這個孩子當做約翰斯頓家的一份子。
如果不是西蒙現在取得的成就太過耀眼,這個孩子很可能都會跟隨母姓。
西方是有着這種傳統的。
母親家族太過強勢,孩子往往就會跟隨母姓,至少在名字中間也會加上母親一方的姓氏,因爲這往往是一種榮耀和傳承的象徵,哪怕是孩子自己,也不會覺得不妥,甚至往往更傾向於自己母親方面的姓氏。
比如莉迪亞·赫斯特。
很少有人知道,莉迪亞·赫斯特的父親到底姓什麼,大部分人只會理所當然地認爲這是一個‘赫斯特’。
西蒙並沒有忘記索菲亞女兒傑瑪生日派對上與某個古靈精怪的早熟小姑娘的約定,近期還剛剛在《午夜兇鈴》裡給她安排了一個小小的角色,赫斯特家業給出了迴應,小姑娘也欣然表示了接受,還興致勃勃地和西蒙通了電話,一本正經地認真討論那個小小角色的事情。
私立醫院內。
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地看過孩子,就暫時先轉去了帕利塞德落腳。
既然來了美國,當然會多停留幾天。
老頭子離開時還特意叫住了大衛·約翰斯頓和帕特里克·約翰斯頓,大衛和帕特里克原本是不想跟父母一起住帕利塞德的,不過,老頭子發話,兩人也只好乖乖跟去。
想來應該是爲了兩人的終身大事。
對於大衛·約翰斯頓的女友萊斯莉·惠克特,老頭子一直是不太滿意的,不過,看過剛剛出生的某個小傢伙,觸動之下,這次大概也會鬆口。
雖然確定一切無礙,謹慎起見,珍妮特還是會在醫院裡再住兩天才會返回杜梅岬莊園。
西蒙也計劃過兩天珍妮特出院後會在杜梅岬莊園安排家宴。
臨近中午。
隨着衆人紛紛離開,大家似乎都沒有太注意到,維羅妮卡·約翰斯頓不知不覺地留在了最後。
因爲一向沉默冰冷的性子,維羅妮卡似乎天生沒有太強的存在感。
當然,西蒙和珍妮特肯定是注意到了這件事。
小心地抱着孩子親自餵過奶,直到小傢伙開始吐泡泡,珍妮特纔看向安靜坐在牀邊的維羅妮卡,西蒙不再病房的緣故,珍妮特也沒有再故作親暱地喊姑姑,卻也沒有在兒子面前喊維羅妮卡冰山,只是一臉幸福道:“你要抱抱嗎?”
自從第一眼看到某個小傢伙,維羅妮卡就表現出了某種無可名狀的異樣情緒。
這個剛剛誕生的小生命似乎有着某種魔力,一直吸引着她,即使大家都已經離開,即使可能被珍妮特看出什麼端倪,維羅妮卡還是忍不住留了下來。
爲了避免露出什麼破綻,西蒙剛剛都不得不以準備午餐爲藉口離開了病房。
手臂動了動,似乎很是遲疑,維羅妮卡最後還是伸手過去。
珍妮特把孩子送過來,一邊提醒道:“要託着頭呢,寶寶的脖子很脆弱,嗯,不要擡得太高,這樣寶寶會不舒服……”
維羅妮卡沉默而順從地依着珍妮特的提醒小心地把孩子抱在懷裡。
比珍妮特還要謹慎的模樣
似乎。
就這麼找回了很多很多年前遺失的、原以爲再也不可能尋回彌補的東西。
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早已被塵封。
但此時,望着臂彎裡的小傢伙,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卻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只是這一瞬間,維羅妮卡再次涌出了一個幾乎要流淚的衝動,以及,某種古怪的,想要將這個孩子搶走的強烈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