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哪來的大狗?”
“保安,保安!”
聽見這聲狗吠和女孩的尖叫,酒吧裡的顧客們都扭頭看了過來,然後驚叫起來。
“花花!停,不要咬人!”陳諾見了這副情形,心裡也是大驚,趕緊一邊叫着,一邊衝了過去。
這時花花已經將兩隻前爪搭在了那女孩的身上,正要張口去咬,忽然聽到陳諾的叫喊,當即聽話地停止了攻擊。只是它那條長長的舌頭仍然吐了出來,在那女孩的臉前晃來晃去,而那兩排長長的尖牙,也在燈光下泛着寒光。
那女孩嚶嚀一聲,被嚇得癱倒在地,而花花也順勢趴在了她的身上,形成了相當猥瑣的一副畫面。
“花花,你幹什麼?”陳諾很有些生氣地衝到那女孩身旁,順手拎住花花的脖頸,把它扔了開去,然後趕緊扶起了那女孩,小心翼翼地說道,“美女,對不起,我這狗不太聽話,冒犯了你,沒傷着你哪裡吧?”
那女孩驚魂未定地看了兩眼陳諾,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一時間卻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這女孩大約十七、八歲左右,留着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大眼睛,挺秀的鼻子,確實是一個美女,而且還挺有氣質,像是個演員或者老師。
“花花,你幹啥呀?喂,喇叭,你又在幹啥?”這時,錢敵等人也被嚇醒了,趕緊跑了過來。錢敵剛要去牽住花花的狗繩,卻見喇叭又竄到了那女孩的身旁,在她右肩上的女式坤包處聞個不停。
“你們幹什麼?這裡是酒吧,不是鬥狗場!”那女孩見還有條小狗也在騷擾自己,頓時又驚慌地尖叫了一聲。
但花花和喇叭都很奇怪,喇叭一直在使勁地聞着那女孩的坤包,花花也衝着那女孩低吠着,眼裡滿是敵意。
陳諾心中一動,仔細地打量了那女孩的神情一眼,發現她的神情很慌張,卻似乎不光是因爲這兩條狗而慌張。她緊緊地把那個女式坤包夾在腋下,對着喇叭小聲地吆喝着,試圖讓它離開自己。
她面對的是一條狗,而不是要搶她錢包的搶劫犯,爲什麼會把坤包夾得那麼緊?陳諾的心中頓時有了一絲疑問。
女人大多是怕狗的,而在差點被狗咬中、生命遇到威脅的情形下,還能這麼在意自己的財物,這似乎有些不正常。
“咳咳……”陳諾忽然用力地咳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去,對着錢敵等人使了個眼色,雙手快速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錢敵等人和陳諾在一起近一個月,又是一直在暗中下注,之間免不了手勢和暗語交流,因此一見陳諾這動作,頓時都恍然大悟,趕緊伸手去摸自己的錢包。
“唉呀,我的錢包呢?”兩秒鐘後,衆人都沒發現什麼不妥,只有錢敵茫然地把手插在後褲口袋裡,驚叫了一聲。
陳諾回過頭來,目光炯炯地看着那女孩,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敵兒,你的錢包或許就在這位美女的包裡。”
陳諾忽然想起來,他剛纔是見過這位女孩的——剛纔錢敵在趴在桌子上睡時,喇叭就趴在他身旁的沙發上,而這位大眼睛美女正好從他們桌子旁邊經過,還友善地摸了一下喇叭的頭。陳諾當時也沒怎麼留意,沒想到喇叭和花花同時針對起這女孩來,而且錢敵的錢包也果然不見了,估計這女孩很可能就是小偷,就是在摸喇叭腦袋的那一兩秒之內,她就順手把錢敵的錢包給摸走了,而喇叭和花花顯然都看到了這一幕,又聞到了錢敵錢包的味道,因此追了過去,要逼迫她交出錢包來。
只是陳諾雖然沒有特別留意,但他的速度異能非同小可,按理來說,這女孩無論動作有多快,也不太可能當着陳諾的面偷走錢敵的錢包而不被發現,所以陳諾一時間還有些不太敢肯定。
聽了陳諾的這句話,那女孩臉色大變,忽然哭叫起來:“救命啊,我遇到了流氓,他們放狗咬我,還誣陷我……”
附近的顧客們本來還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這女孩這麼一叫,他們頓時恍然大悟,看向陳諾的眼光也滿是鄙夷。
這女孩本來就長得漂亮,又加上氣質好,立馬就有幾個男子起了充當護花使者的心思,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嘴裡叫道:“怎麼回事?誰是流氓?”
而這時,幾個保安也提着長膠棒趕了過來,一邊詢問是怎麼回事,一邊試圖把喇叭和花花控制住,並攔住了那些來看熱鬧的人。
“你們保安是怎麼當的?怎麼讓這麼大、這麼兇的狗跑進來了?”一個滿身肥肉的中年男子見了這些保安,立即橫眉豎眼地喝問起來。
那幾個保安就是最早攔住錢敵帶狗進場的那幾個人,被這麼一問,頓時張口結舌答不出話來。
“是這麼回事,我們懷疑這位女士偷了我們的錢包。”見場面混亂起來,陳諾一時間也有些頭疼,趕緊指了指那女孩,大聲說道。
陳諾這麼一說,場上的關注焦點馬上變了,大家都半信半疑地看了看那女孩。
“你胡說,明明是你想調戲我,被我拒絕了,你就放惡狗咬我,現在卻來誣陷我!”那女孩一骨碌地從地上爬起來,憤怒地指着陳諾罵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打聽打聽姑奶奶我是誰,就敢來害我!”
聽到“調戲”一詞,衆人都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看向陳諾的眼光也就更爲鄙夷了,直接把他當成了一個帶着狗和狗腿子調戲良家婦女的大惡人。
陳諾倒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經風的女孩會忽然這麼潑辣起來,還會誣陷自己。他愣了一愣後,才冷笑一聲,緩緩說道:“你說我調戲你,這才真是無中生有,徹底的誣陷。是不是你偷了我們的錢包,這件事很容易證明,你把你的包打開,如果裡面沒有我們的錢包,就算我們誣陷你,要打要罰都由你。但如果錢包確實在裡面,你怎麼說?”
陳諾最初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這女孩是小偷,但這女孩一口咬定自己調戲了她,陳諾便斷定她果然是個玩妙手空空的女小偷,否則絕不可能這麼心虛地反咬自己一口。
“我爲什麼要給你看包?你有什麼資格搜查我?你這是在找藉口,你想搶我的錢,對不對?你這是違法犯罪!”見陳諾向自己走過來,那女孩臉色又是一變,一邊語無倫次地嚷着,一邊趕緊後退了一步,卻一不小心撞到了另一個女孩。
“唉喲……”兩個女孩都同時發出一聲驚叫。
被撞的那個女孩大約十九歲左右,個子大約在一米六八左右,身材很不錯,該瘦的地方瘦,該豐滿的地方豐滿,只是卻有些看不清她的臉,因爲她戴着一頂鴨舌帽,帽子下還有一副茶色的變色鏡,遮住了大部分臉,只露出了一個小巧的鼻子、白皙而略尖的下巴。不過儘管只看到了一小部分面容,卻隱約讓人覺得這是個美女。
陳諾似乎也沒料到長髮女孩會來這一手,等他看清楚狀態後,頓時臉色一變,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了長髮女孩的右手,厲聲道:“把錢包轉移給同夥?別以爲我沒看見!”
“哎喲,你捏痛我了,快放手!”那長髮女孩用左手使勁地捶打着陳諾的肩膀,打得“啪啪”作響。
“什麼同夥?”那個戴帽子的女孩眉頭一皺,冷冷地說道。
“小雪,你沒事吧?”這時,幾個青年男女也趕了過來,衝到了戴帽子的女孩身旁。
“不要過來!”陳諾怒喝一聲,伸手擋住了那幾個青年男女。
“你幹什麼?”那幾人頓時十分生氣,對着陳諾推搡起來。
錢敵和雲楓他們也頓時怒了,趕緊衝上去把那幾人攔開,也毫不客氣地推了他們幾把,一時間場面更加混亂,差點就要變成打羣架了。
“都別動手,別中了他們混水摸魚的圈套!”陳諾大喝一聲,也來不及理會那幾個人,只一手抓住長髮女孩的手,一手指着那個被叫作小雪的戴帽子的女孩,冷笑道:“別以爲我沒看見,她剛纔把偷來的錢包塞到了你包裡!”
“原來如此。”一旁的錢敵恍然大悟地叫道,“原來你們這羣人都是一夥的,這就對了,當賊的總不會單飛,總會有幾個幫手!”
“你說什麼?你說我也是小偷?”小雪不怒反笑。
“你們說小雪是小偷?瞎了你們的眼!”小雪的那幾個同伴也怒氣衝衝地罵道。
“就是小偷,絕對錯不了。”陳諾很有把握地點了點頭,對着身旁的保安說道,“保安先生們,你們去搜搜她的包,就真相大白了。”
“這位女士,能把你的包打開給我們看一下嗎?”一個留着平頭的保安當即有些懷疑地走上前去,對着小雪說道。
在保安看來,這個叫小雪的女孩本來就有點行跡可疑,現在是晚上,她卻戴着帽子和變色眼鏡,有意不讓人看清她的真面目,如果心中沒鬼,又何至於這樣?
“那有什麼不可以?只不過如果我包裡沒鬼,你就會被炒魷魚,還有這位先生,我也一定會起訴你,讓你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和名譽損失,而且會是一筆天文數字!”小雪冷笑一聲,把坤包從肩上取了下來,隨手擲到了那保安手裡。
保安看了看那包的牌子,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那是最新款的LV豪華女式坤包,上面鑲金串玉,估摸着最少也要十萬塊左右。
有着這樣坤包的人,又怎麼會來做小偷呢?
這保安在酒吧工作,有錢人也見得不少,還是有幾分眼力的,有了這層顧慮,登時有些不敢去拉開坤包的拉鍊了,只求助似地看着陳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