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諾最擔心的還是那些異能者,只是後來聽馬明辰說,這些異能者確實是施陽、李冬江和薛維霖請來的,但他們並非是“影軍”的人,而是來自另一個異能僱傭兵團“天殺”。施陽等人或死或被逮捕之後,出錢僱傭者沒了,這些異能者自然也就散了。
但陳諾仍然不敢放鬆警惕,依然認真地履行着自己的守護職責,尤其是重點防護着聶子木的安全,生怕再出現什麼意外。
不過隨後的這幾天都是無驚無險、風平浪靜地渡過,陳諾也就逐漸地放寬了心。
在這幾天裡,公檢法的一些實權人物也被武警給陸續逮捕了,這裡面就包括南區公安局局長羅國旭、市檢察院副檢察長項峰、市中級法院院長關藝,還有市檢察院起訴科副科長孟德鏡等人。
陳諾除了在聶家的聶會上見過關藝,並在當被告人時見過當時在法庭上擔任公訴人的孟德鏡之外,對項峰和羅國旭等人都只是聽過名字,卻不認識。但他對於孟德鏡的印象是很深的,並立刻聯想到了自己被司法機關所陷害的那件事,估計羅國旭、、項峰關藝他們既然被抓,說不定就與自己那件案子有關,於是趕緊向餘聽楓打聽真相。
餘聽楓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解釋,只讓陳諾去找南區公安局刑警大隊副大隊長丁風遠瞭解情況。
陳諾找到丁風遠這個老熟人後,丁風遠倒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向陳諾解釋了一番,這才讓陳諾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當初陳諾在秦雁和黃奇、老鷹三人刺殺他的那一次中,在王笑寒的幫助下,一舉幹掉了秦雁和老鷹,最後被公檢法以防衛過當爲由送上法庭。而羅國旭、項峰、關藝和聶子木、張城之間的關係都非常密切,結成了一個特殊的利益集團,因此在公檢法辦理這件案子的過程中,羅國旭和項峰、關藝都出了不少力,試圖將陳諾置於死地,只是後來陳諾拿出了黃奇的錄音這一鐵證,這才得以僥倖脫身。
據說當時項峰和關藝達成了某種默契,決定要把陳諾判處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如果沒有王笑寒和黃奇出力,沒有拿到那幾份錄音資料,估計陳諾現在還在監獄裡蹲着。
至於孟德鏡,倒沒直接和聶子木、張城聯繫,只是項峰提示他“嚴格辦案”,把陳諾給“好好收拾一下”,因此他才格外賣力。只是孟德鏡與項峰之間也存在不少骯髒交易,包括買官、貪污腐化等等,因此這一次孟德鏡也被抓了。
“丁隊長,我原來一直懷疑我那件案子裡有人在搞鬼,直到現在才明白真相!”陳諾恍然大悟地說道。
“我早就知道羅國旭有鬼了,只是當時沒抓到確實的證據,所以也只有在暗中幫你。”丁風遠呵呵一笑,說道。
“你早就知道了?怎麼回事?”陳諾有些驚訝地問道。
“嗯,在辦秦雁、麻海東和黃奇暗殺你的那件案子中,有一次我和何友根副局長在羅國旭辦公室彙報案件時,談到了張城,說懷疑這件案子和張城有關。羅國旭當時反問我們張城是誰,我們解釋之後,他才恍然大悟地說好像在市人大開會時,他和張城一起吃過一次飯。”丁風遠答道。
“這說明什麼?”陳諾皺眉道。
“羅國旭這麼說,就是說他只見過張城一次,和他不熟。而張城的老婆叫韋冰旋,張城死後,羅國旭有一次在辦公室跟她打電話,韋冰旋說張城和羅國旭是多年的交情,讓羅國旭爲她作主、幫她報仇。當時我正好敲門進去,聽到了電話裡韋冰旋的話,也就聽出了一點苗頭。”丁風遠笑道,“當時羅國旭有些慌張,對我許諾,說考慮讓我升官。我當時不動聲色,事後卻去移動公司查了通話紀錄,知道了這個電話是韋冰旋打來的,從此我就對羅國旭生了疑心。”
“就這麼個小疑點?”陳諾揚了揚眉,問道。
“這個疑點就很不正常了,而不正常的事情,往往就在背後有着不正常的交易。”丁風遠笑道,“他既然把這份交情瞞下來,就說明裡面有貓膩,很可能還得了張城不少好處,所以爲了防止別人懷疑,索性裝作和張城不熟。而從那以後,我就一直在暗中追查着這件事,並發現了越來越多的線索。但我知道他們的勢力太大,而且和雲鬆德勾結在一起,所以就一直忍而不發,直到我得知副局長何友根也是滄月軒的人之後,我才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哦……然後呢?”陳諾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陳諾在工地上認識了李欣,而何笑是李欣的好朋友,何友根又是何笑的父親,所以最初在遇到刺殺事件後,爲了擺脫困局,陳諾和李欣還曾經請過何友根吃飯,何友根也暗中幫過陳諾。現在知道何友根也是滄月軒的人,而且沒有出事,陳諾也覺得比較欣慰。
“何局長把我發展進了滄月軒,然後我的工作就好做多了,我們一起在暗中查出了羅國旭的一些問題,同時順藤摸瓜,把項峰、關藝和孟德鏡他們的問題也查了一些出來。但我們討論後,都認爲要等待最好時機再動手。所以一直到了現在,有了十足的把握之後,我們才動手。”丁風遠笑道,“陳諾,這件事你是導火索,我還真沒想到爆發的這一天,也竟然是因爲你。當初認識你時,我覺得你這人很有能力,但沒想到會這麼有影響力。”
“我都是誤打誤撞,闖了些禍事出來。不像你,一直深藏在敵人內部,是個有勇有謀的幕後英雄!”陳諾將大拇指一豎,兩人相對大笑。
至此,原來隱藏在陳諾心中的陰霾才終於一掃而空,頓時覺得如同飲了醇酒一般,心中十分快活。
“陳諾,你和聶無雙之間打算如何收場?”丁風遠笑了一陣之後,忽然問道。
陳諾的笑容猛然僵在了臉上,他沉默了半晌,說道:“這件事,我也不太好處理。這幾天我給聶無雙打了幾個電話,她卻一直沒接我的電話,怪了!”
“恐怕她是對你有意見了,畢竟她爸爸是因爲你的事才被抓的。”丁風遠微微地嘆了口氣,說道,“陳諾,如果是這樣,你也不要太執着了,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
“丁隊,我明白。”陳諾苦笑了一聲,說道,“不過我相信聶無雙是個明理的人,不會那樣對我的。”
丁風遠笑了一笑,沒有再接話。
陳諾沉吟了一會,忍不住又給聶無雙打了個電話,聶無雙卻依然沒接他的電話。
“丁隊,你知道聶無雙現在在哪嗎?”陳諾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問道,“聶子木的事情,應該沒牽連到她吧?”
“據我所知,沒怎麼牽連到她,她畢竟還在讀書,也一直沒有插手聶氏家族的事。不過她起碼是要作爲證人協助調查的,而且……”丁風遠說到這裡,忽然有些欲言又止。
“而且什麼?”陳諾頓時緊張了起來,“難道她現在也被你們警方控制了?”
“那倒沒有。”丁風遠答道,“不過聽說聶子木出事後,聶無雙就回了聶家,而且開始高調入駐星海集團,正在試圖聚攏那一盤散沙,並積聚財力,試圖救出聶子木。”
“救聶子木?她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吧?”陳諾心中又是一驚。
“那我倒是沒聽說。”丁風遠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這麼擔心她,不如去星海集團見見她吧?”
“可餘書記不讓我走。”陳諾摸了摸下巴,有些鬱悶地說道。
“今天已經沒什麼事了,你請個假,快去快回,兩三個小時就回來,餘書記根本不會知道的。”丁風遠出了個主意,說道,“這裡有我們警方看着,出不了事的。”
“說得也是。”陳諾沉吟了一會,笑道,“如果餘書記他們問起我,你就說我去醫院看病了吧。”
“好的。”丁風遠微微一笑。
…………
陳諾晃晃蕩蕩地走到警戒線的外圍,正好碰到錢風,陳諾和錢風聊了一會,錢風讓陳諾元旦去家時吃飯,說錢敵想和他聊聊,陳諾自然是滿口答應。
聊了一陣之後,陳諾說了一句自己要去買點感冒藥,就趕緊溜走了,錢風自然也沒攔他。
陳諾走出衆人的視線後,趕緊打了個的,直奔星海集團。
星海集團的總部位於金沙市最繁華的解放路,是一棟三十多層的高樓,十分氣派。就連守門的保安,也顯得格外敬業,對進樓的人盤查得很嚴格。
陳諾想進去的時候,也讓保安給攔了下來。
“我叫陳諾,是聶無雙的男朋友。”陳諾亮明瞭自己的身份。
“哪個聶無雙?”那個年輕的保安疑惑地問道。
“還有哪個?就是聶子木的女兒聶無雙!”陳諾答道。
“你是聶總的男朋友?”那個保安吃了一驚,疑惑地看了陳諾半晌。
“嗯。”聽了這句“聶總”,陳諾才猛地想起,聶無雙現在恐怕已經接任了聶子木的位置了,成了新的董事長。
“陳先生,你先等等,我聯繫一下董事會秘書,讓她帶你上樓去找聶總。”保安的態度馬上不同了。
趁保安打電話時,陳諾點燃了一根菸,心情卻忽然有些激動起來。
才幾天沒見聶無雙,他就很有些想念她了,特別是在經歷了這麼多生死事件之後。
陳諾抽了兩口煙之後,保安也打通了電話。
陳諾的聽力很敏銳,保安雖然緊貼着聽筒,但聽筒裡傳來的聲音還是一字不落地落入了了陳諾的耳裡。
聽了幾句話之後,陳諾忽然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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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七月底恢復兩更的,但因爲這本書已寫了一百多萬字了,需要提前準備下新書了,以使本書完本時能和新書接上。萬事開頭難,新書的題材、大綱、設定和開頭幾萬字都頗費精力和時間,平時又要上班,所以暫時還是先每天一更着,等寫了新書開頭後,能通過內籤且存夠規定字數時,再恢復兩更,還請大家體諒一下胡吹,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