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死?”聽到爆炸聲後,對講器裡忽然傳來了池榮有氣無力的問話聲。
看來這輛防爆運鈔車的性能確實很先進,剛纔那四顆手雷相繼在車旁爆炸,竟沒能將車廂炸開,池榮也沒被炸死。
“三爺,他確實還沒死!”一個驚慌的聲音在對講器裡響了起來。
“你們誰殺了他,就賞一千萬!還有,陳怡佳也歸他!”關鍵時候,池榮祭出了最後的法寶。
他一直相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但是池榮忘了,他這一羣被陳諾殺得心驚膽戰的手下,此刻最大的願望不過是保命而已。
而聽了池榮的這句“陳怡佳也歸他”,陳諾的眼睛一眯,眼裡的寒光就象一柄出鞘的匕首,陰森森地嚇人。
“歸他?歸西吧?”陳諾咬着牙,向殺手最密集的地方奔去,手中的手雷接二連三地擲出。
“轟轟轟”的爆炸聲接二連三地響起,頓時又炸飛了好幾個殺手。
陳諾左手握着手雷,右手提着手槍,一邊向前快速突進,一邊迅猛地收割着每一個殺手的頭顱。
陳諾的血性一旦被再次激發,這幾乎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戳。
在陳諾的前方忽然閃出一個提着衝鋒槍的殺手,他的臉孔扭曲,端起衝鋒槍便是一頓亂掃。
所謂情急拼命,這殺手只隱約看到一片黑影飄過來,知道自己命在旦夕,他已經顧不上許多了,直接和陳諾來了個對攻。
陳諾在他開槍前的一秒鐘,身形一閃,已經掠到了他的右方,然後右手一揚,用手背拍在他的太陽穴上,頓時將他的頭骨打裂,那殺手剛射出幾槍,便仰天倒了下去。
陳諾不等他倒地,身形一撲,又向右前方掠了過去,一直奔出十多步遠,直接把墓碑後另一個正在尋找陳諾身影的殺手給撞飛了。
在陳諾巨力的碰撞下,這個殺手身在空中,便已呼吸全無,但饒是如此,他還是被敵我不分的同伴們給射中了一槍。
而就在這殺手飛起的那一瞬間,一個眼尖的殺手發現了玄機,快速地扔了一顆手雷過來,而且正扔在陳諾的前進路線上,讓陳諾來不及閃避。
陳諾手中的手雷已經用完了,見狀也不客氣,再一次放鬆手掌,輕輕地接住了那顆手雷,然後右臂一縮一圈,一邊划着大圈,一邊向後疾退了兩步,化解了手雷上帶着的力量。
“還給你!”陳諾輕喝一聲,將手雷往飛來的方向扔了出去。
“轟”的一聲巨響,扔手雷的那個殺手被炸飛到了半空中。
而陳諾扔出手雷後,身形一閃之間,又衝進了另一塊豪華墓地,一拳打在一個殺手的胸部,將他的肋骨打斷了好幾根,並揪住他的右臂,隨手往天空一擲。
下一秒,陳諾的右拳轟在了另一個殺手的喉結上,頓時讓他的脖子打折,那殺手的腦袋像被殺死的雞一樣,軟綿綿地耷拉下去……
陳諾如一陣風似地捲過這一大片墓地,開始了盡情的屠戳之旅。
沒有了陳怡佳和聶忠的拖累,他的速度更爲驚人和詭異,殺手們連他的身影都看不清,便紛紛死在他的手雷、手槍和手掌上。
當陳諾在墓地裡奔了一個來回後,身上已經染滿了鮮血,而沿路都是殺手們狼籍的屍體和槍支。
陳諾已經再也找不出殺手,於是身形一閃,忽然躲在了一塊高大的墓碑後面。
這片充滿殺氣的戰場上,也迎來了短暫的平靜。
“報數!”一個有些顫抖的聲音忽然在對講器中響了起來。
“一”、“二”、“三”、“四”、“五”……對講器裡很快地傳來了幾聲報數聲。
“只有五個人了……撤退!”那個聲音更加顫抖起來。
“混賬!誰也……不許撤!”池榮忽然再次吼了起來,只是他的聲音已有些斷斷續續。
“對不起,三爺,我們不能陪你白白送死了……兄弟們,趕緊撤,六點方向會合!”那個聲音忽然變得有些狠厲起來。
“對,咱們不玩了,去他媽的,這不是人玩的活!”另一個殺手接腔道。
“三爺,咱們先撤,以後替你報仇……”還有個殺手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幹……你們的……祖宗!”池榮的聲音已經有些微弱了,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悍氣。
片刻後,墓地上幾個人影從四面八方閃現出來,並快速向着南方撤走。
六點方向,正是南方,這既是軍人的暗語,也是殺手們的暗語。
不久,這僅剩下的五名殺手便快速地會合到了一起,比劃了一下手勢,便一齊朝着南方的山坡下撤去。
他們十分默契,雖然是兵敗撤退,但仍然分工得很好,四個人警惕地用槍瞄着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另一個人則一邊後退,一邊不停地向各個方位投擲出手中的手雷,試圖攪亂視線。
而這五個殺手也很善於隱蔽自己,一直沿着豪華墓地的護欄和墓碑快速行進着,不仔細觀察,根本發現不了他們的身影。
而誰也沒有注意到,幾秒鐘後,在十二點方向的一塊墓碑旁,忽然出現了一雙冷酷的眼睛,居高臨下地向四處看了幾眼,便發現了這五個殺手的身影。
那雙眼睛裡忽然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笑意。
片刻後,一顆手雷以詭異的速度劃破天際,準確地落在了這五個人的身旁。
“轟”的一聲巨響,伴隨着幾聲“啊啊”的慘叫聲,五個殺手同時命赴黃泉。
“報數!”片刻後,陳諾用一種奇怪的嗓音在對講器中呼喚道。
他的聲音有些扭曲,還有些顫抖,正是之前提議撤退的那個聲音。
在一時間找不到敵人蹤影的情況下,陳諾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有些滑頭的方案,輕鬆地解決掉了最後五名埋伏得極好的殺手。
“陸永?季亦?你……是誰?”片刻後,對講器裡傳來了一個微弱的聲音,正是池榮的應答聲。
陳諾沉默了片刻,也不接話,身形一閃,快速地向着防爆運鈔車掠去,同時抄起了地上一塊被手雷炸成兩截的墓碑。
他沿路查看有沒有還活着的殺手,並找到了兩個還沒斷氣的殺手,於是舉起手中的墓碑,直接把他們的腦袋給拍扁了。
陳諾還從殺手的屍體上還找到了一些手雷,不過陳諾暫時不想再用。
對於池榮,陳諾還不想讓他死得太痛快。
十多秒鐘後,陳諾確信自己已清除了所有的殺手,於是突兀地出現在那輛側翻的防爆運鈔車旁,並跳到了車尾箱的側面,開始用手中的墓碑狠狠地砸着左邊的後座玻璃。
“砰、砰、砰……”單調而沉悶的撞擊聲,就像死神的腳步,很有節奏地響起。
車內的三個人中,司機和柳珊都陷入了昏迷中,只有池榮仍然圓瞪着雙眼,透過防爆玻璃看着陳諾。
他的臉上,甚至有一絲得意的獰笑。
“嘩啦”一聲脆響,防爆玻璃完全地碎裂開來。
雖然這是防爆玻璃,但面對一塊結實墓碑三番五次的猛烈拍擊,玻璃還是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力,於是義無反顧地碎裂開來。
這一刻,陳諾的心中鬆了一口大氣。
玻璃既碎,就如同城門已破,剩下的事情,便無異於甕中捉鱉了。
但奇怪的是,玻璃被拍碎的同時,池榮臉上的笑意也更爲濃烈,彷彿等這一刻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