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諾說的這兩個字,江羽春原本蒼白的臉上頓時有些紅了。他睜開眼睛,怨毒地看了一眼陳諾,然後冷笑了一聲。
好漢的反義詞是懦夫,面對着被出賣的朋友,江羽春的內心自然是有些羞愧的,但更多的則是對陳諾的怨恨。當然,對於自己活下來的結果,他內心裡還是有些小得意的。
不管怎麼樣,活着就好,好死不如賴活着……
當然,警察們卻是最喜歡這樣的罪犯的,因爲可以從他們嘴裡掏出很多東西來。
“等等……這是什麼?”一個臉孔有些黑的中年警察忽然俯下身子,仔細地看了看禹家永的腦袋,然後用右手食指指了指禹家永的額頭。
禹家永的額頭正中嵌着一枚奇怪的物體,只留下一點末端在外面,傷口處看起來就象一個半月形,和《少年包青天》中包公額頭上的半月形標誌有些像,只不過這是通體鮮紅的半月形。
“是一枚硬幣。”陳諾嘆了口氣,插了句話。
他敏銳地發現,禹家永的咽喉右下方也有一大片半凝結的血跡,血跡中可以隱隱看到一道半月形的傷痕,顯然是有一枚硬幣已完全嵌了進去,看來自己的三枚硬幣只落空了一枚,準頭倒是挺不錯。
只不過這禹家永還算硬朗,雖然受了重傷,但一直沒有放棄搏殺,也一直等着陳諾去送死,以完成自己的使命。如果不是警察們扔了催淚彈上去,估計他還想幹掉兩個警察再自殺,好歹來一個“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
雖然他是來殺陳諾的殺手,但陳諾倒也有些佩服他的硬朗。人死如燈滅,恩怨隨風飄,禹家永這麼一吞槍,他與陳諾之間的仇恨也就從此泯滅了。
“硬幣?”那個中年警察詫異地看了陳諾一眼,用戴着白手套的手在禹家永的額頭上擦拭了幾下,然後仔細地看了一眼,眼裡的詫異就更深了,問道,“怎麼弄進去的?”
“被我扔進去的。”陳諾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什麼?扔進去的?你怎麼扔的?”中年警察倒吸一口冷氣,連聲問道。
“就像扔飛刀那樣啊。”陳諾淡淡地答道。
“切,吹牛不上稅!”一個年輕的女警察忽然聳了聳鼻子,有些不屑地說道,“真人面前別說假話,少跟我們警察玩這一套!”
“那你說是怎麼進去的?用錘子砸進去的?”陳諾微微一笑,看了那女警察兩眼。
這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高個女孩,身高有一米七以上,她的五官還長得不錯,鼻樑不算高但也不算塌,眼睛不算大卻很清很亮,長得有些像北方人。她的身材也發育得不錯,將那套警服繃得緊緊的,腰卻掐得恰到好處,也算是豐腰肥.臀了。
她還戴着一頂有些象貝蕾帽似的的帽子,齊肩的頭髮染黃了,紮成一個小辮子,隨着她的頭部擺動着,在肩上一甩一甩的。女警察一般都是不允許染髮的,但不知爲什麼她是例外。不過這麼一來,穿着一身警服的她,既顯得英姿颯爽,又顯得很有些青春活力。在女警察特有的威嚴感之間,透出了一些俏皮。
這個女孩雖然不算是很漂亮,卻自有一種特殊的風情,讓陳諾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喂,小子,你那雙賊眼睛往哪看呢?”那女警察見陳諾左瞄右看,看了胸部看大腿,一副色狼的樣子,禁不住有些動氣了,惡狠狠地說道。
“哦,我看到警服,就忍不住和我們保安的制服對比一下……”陳諾回過神來,若無其事地說了句瞎話。
“你胡說!你哪是看什麼制服?信不信我拍瞎你?”女警察張牙舞爪地說道,臉上卻微微地一紅。
“哇,沒搞錯吧?警察威脅被害人,我可以投訴你的……”陳諾露出了一副驚奇的表情。
“竹子,別亂說話,儘讓別人笑話!”那個中年警察當即喝道,然後轉過頭來對陳諾陪笑道,“陳先生,她剛來實習,還不懂規矩,你多擔待着一點。”
“開個玩笑嘛,呵呵,沒事。”陳諾微微一笑,說道,“竹子?這個名字挺別緻的。”
“她叫肖竹,我們都叫她竹子。”中年警察笑道,“陳先生,我有點不明白,這硬幣這麼輕,怎麼可能扔進頭骨裡去,你能解釋一下嗎?”
“因爲我力氣大,而且這硬幣的邊緣被我打磨過。”陳諾認真地說道。
“哦……”中年警察淡淡地應了一聲,臉上卻露出了一些失望的神情,顯然是認爲陳諾沒說實話。而一旁的其他警察,自然也是滿臉的懷疑神情。
“哼!這真是硬幣嗎?我就不信!”那個叫肖竹的女警察撇了撇嘴,冷哼了一聲,滿臉不相信的神情。
她蹲下身子,用指尖掐住那枚硬幣露在外面的一點邊緣,使勁一撥,試圖把那枚硬幣取出來一些,但硬幣牢牢地嵌在骨頭裡,怎麼都撥不動。
“要不要我撥給你看看?”陳諾失笑道。
“不用了,交給法醫去弄吧。”中年警察連忙攔阻道,又拍了拍肖竹的背,嚴肅地說道,“竹子,注意保持現場!”
“遵命!”肖竹立即反應過來,她滿臉疑惑地站起身來,看了陳諾一眼,在中年警察耳旁嘀咕道,“老爸,好象真是硬幣!”
“我說了多少次了,在外面該叫我什麼?”中年警察皺了皺眉,低聲說道。
“是,尊敬的肖隊長,現在案子勘查完了,兇犯也抓完了,我們也辛苦了,你該請我們吃夜宵了吧?”肖竹笑嘻嘻地換了稱呼,又敲起了中年警察的竹槓。
“哈哈,肖隊長又要請客羅……”其他幾個警察都鬨笑起來。
“死丫頭,你怎麼老是打我的秋風,把我那點工資往外搬呢?”中年警察哭笑不得地說道。
“我說過多少次了,在外面,我是你的同事,不是你的女兒!你是當領導的,你不請客誰請客?”肖竹笑嘻嘻地說道,反將了父親一軍。
原來這是兩父女……這些話,自然都聽在陳諾耳裡,讓他心中微微一動。
這時,一個警察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道:“肖隊長,四周都查過了,沒有其他可疑的跡象。”
“拍照都拍完了嗎?”中年警察回過頭問道。
“拍完了,錄像也錄完了。”那年青警察答道。
“把這裡也錄一下。”中年警察吩咐完之後,就對着陳諾伸出手來,說道,“陳先生,正式介紹一下,我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叫肖煥,是市公安局刑警隊的副隊長。現在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請你如實回答。”
“肖隊長,你好。”陳諾一邊和肖煥握手,一邊仔細地打量了他一下。
肖煥大約四十來歲,是個長得比較陽剛氣的中年男人,臉比較黑,鼻子高挺,眼大眉濃,就是嘴巴大了點,特別是在他笑起來的時候,嘴巴咧得能塞進去一整個大饅頭,同時使得嘴角兩邊的兩道傷疤更爲明顯。
這兩道傷疤都很深,有些奇特,像是被刀砍過似的,所以讓人看上去就有些錯覺——顯得嘴巴更大了。
“我嘴巴這受過傷,做過手術,所以我嘴巴顯得特別大吧?呵呵。”肖煥見陳諾的眼睛盯着他的嘴巴看,於是微微一笑,解釋道。
“很有男人氣概,嘴大吃天下嘛!”陳諾呵呵一笑,趕緊移開了目光。
盯着別人的缺陷看,確實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陳諾回過神來之後,不由得在心裡慚愧了一下。
“我爸爸有一次上街買菜,遇到三個持刀歹徒在砍人,他馬上衝了上去,赤手空拳地制服了那三個歹徒,不過他也捱了一刀,破了點相……以前我爸爸是很帥的,比你帥多了!”肖竹聽了這幾句對話,頓時心裡有些不舒服了,狠狠地瞪了陳諾幾眼,說道。
“英雄!了不起!”陳諾頓時肅然起敬,朝着肖煥豎了豎大拇指,“竹子說得很對,你現在也比我帥,而且很有男人氣概,還是個英雄,我得把你當成偶像來崇拜纔對。”
“什麼英雄不英雄,陳先生別臭我了。你一個人能對付五個拿槍的殺手,我可遠遠比不上你啊……”肖煥低調地擺了擺手,微微一笑。
兩個男人互拍馬屁,本來只是一番客氣話,卻讓一旁的肖竹聽得龍顏大悅,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看向陳諾的目光也終於不再帶有厭惡。
看來馬屁之道,能在華夏國傳承五千年之久,確實有它的生存之道。
“好了,時間緊迫,咱們就不扯這些閒話了。陳先生,我要開始提問題了。”肖煥眼睛微微一眯,忽然說道。
肖煥的臉色很平靜,眼中卻精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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