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睏哪!”在樸振英那裡吃了一頓“飽”飯,隨後車正榮又趕到MBC電視臺錄了一夜的節目,天色放亮才結束。他感覺全身都很疲憊,很想盡快回到家裡,吃點東西,好好的睡上一覺。
不過,一個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銀幣本,打破了他的幻想。
“至於這麼早就開始嗎?”車正榮苦笑着看了一眼已經進入工作狀態的攝像師。
“對不起,車正榮先生,按照規則,現在已經進入拍攝時間了。”攝像師一絲不苟地回答道。他在節目中不僅是攝像,同時也是一名裁判,有權對參與節目的嘉賓的行爲進行評判。所以,通常時候,他都是這樣一個態度。
“好吧。”車正榮其實已經想到了這個結果,都已經送到人家家裡了,人家怎麼可能放過他?
“那麼按照規則,你們來找地方,我負責溝通。”車正榮迅速調整了狀態。
原本,車正榮與節目組商定的是,在規則允許的情況下,由榮耀來爲車正榮提供食物,節目組一開始也同意了這個想法。不過,在節目組對榮耀進行了一番深入的瞭解之後,他們發現,如果真的這樣做,實在太沒挑戰性了。車正榮幾乎可以一分錢不花地過完一週,甚至如果他願意的話,還有可能掙回來不少錢。
於是,節目組改變了設定。考慮到車正榮的人氣以及他目前的行程,節目級原有的那些折騰人的任務全都取消。此外,其他的費用也不計算在內,只要車正榮能夠通過勞動換取食物,並且不花一分錢地過完一週,就算他過關。爲了避免作弊,由節目組負責指定勞動地點,而溝通工作由車正榮自行完成。
考慮了一番之後,車正榮同意了節目組的新想法,他對自己的溝通能力很有自信,就算不行,大不了餓幾頓唄,總不至於自己會被餓上一週吧。
攝像師見車正榮已經進入了狀態,於是便轉到他的側後方,示意他向電視臺外面走,自己在後面跟拍。
“唉,我其實還不怎麼餓呢。”一個人做節目的時候,必須要沒話找話,車正榮當然不會忘記這一點,“昨天晚上,JYP的樸振英社長請我吃一頓大餐,我一個人吃了五個人的份,估計到今天晚上都不會餓的,所以,這頓吃不吃都沒有關係的。”
“車正榮先生是對自己的溝通能力有擔心嗎?”攝像師問道。
“怎麼會?”車正榮不滿地回頭看了一眼,“我的溝通能力很強的,下到幼兒園,上到老人院,只要智力沒有問題,我都能溝通得很好。”
“車正榮先生的意思是說,凡是和你溝通得不好的人,都是智力有問題嗎?”攝像師迅速地抓住了車正榮的語病。
“是的。”車正榮坦然地點了點頭,“我覺得咱們倆個溝通得就不好。”
鏡頭猛地向下一栽。在後期製作的時候,字幕顯示:躺着也中槍。不過觀衆看到這裡卻是哈哈大笑。車正榮給人的印象一向都是謙和內斂,很少有人看到他毒舌腹黑的一面。不過,《萬元的幸福》的攝像師一向都是讓人既愛又恨,所以車正榮的毒舌倒是沒人見怪。
車正榮一路走,一路說,遇到熟人就打個招呼,或者停下來聊上幾句,沒有人理就自言自語,反正是一刻也沒讓嘴閒着,以至於攝像師都忍不住提醒他道:“車正榮先生,其實你不用說這麼多話的,象這種過程性的畫面,通常都是被剪輯的。”
“我知道。”車正榮點頭道:“我是故意說話的。因爲我怕如果不說點什麼的話,會忍不住在心裡罵你。”
鏡頭又是一栽。攝像師第一次發現,原來車正榮毒舌起來,比別人更厲害。如果車正榮一直保持這個狀態的話,估計這一週自己會難過。
好在這時候已經走出了電視臺的大門。此刻正是清晨,天剛放亮,街上的行人並不多,車輛也少,這是首爾難得的安靜時刻。
按照攝像師的指點,車正榮找到了一個賣早點的小攤子。經營攤子的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大媽。攤子應該是剛剛擺出來,老大媽正在慢條斯理地整理着東西。
“就是這嗎?”車正榮遠遠地站定,望着小攤子。
“對,就是這個早點攤。你需要幫助這位大媽完成兩倍的營業額,纔算完成任務。否則就沒有早餐吃。”攝像師說明了任務要求。
“兩倍的營業額?”車正榮想了一下,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正常的營業額是多少?”
“這個需要你自己去了解,我只負責記錄。”攝像師一本正經地說道:“另外,時間是兩個小時,如果超時,也算失敗,同樣沒有早餐吃。”
“明白了。”車正榮對着鏡頭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就向小攤子走去。
“大媽你好。”車正榮快步走到小攤子前,溫和地問候着。
“想吃點什麼?”大媽自顧自地整理着東西,頭也沒擡地隨口問道。
“大媽,我不是買早點,是想和你商量點事。”車正榮注意到攝像師的手顫了一下,應該是想笑卻又忍住了。
“什麼事呀?”大媽慢悠悠地擡起了頭,看了車正榮一眼,突然驚喜地叫道:“這不是正榮嗎?”
“是我,大媽。”車正榮笑了起來,認識自己就好辦。
“哎喲,這孩子這麼早就出來了,一定沒吃早飯吧。等一下,大媽給你做點拿手的。”大媽說着,就開始忙活起來。
“大媽你不用忙。我先跟你商量點事。”車正榮急忙攔住了大媽。
“什麼事還能有吃飯重要?聽大媽說啊,別以爲年輕就不把身體當做一回事。你要是不好好待它,將來它不就不會好好待你。等到老了的時候,這個毛病、那個毛病可就全來了。我有個好姐妹呀,就是這樣……”
看着一邊嘮叨一邊爲自己準備早餐的大媽,車正榮真是哭笑不得。一旁的攝像師也是低頭竊笑,不過鏡頭卻始終追蹤着車正榮的身影。
“大媽,你聽我說,我問你個事。”車正榮好不容易纔搶到了說話的機會,急忙問道:“你這個小攤子,一個早上能掙多少錢?”
“這個小破攤子能掙多少錢?”大媽隨口答道:“也就是四、五萬(韓)元左右吧,最好的時候也沒超過六萬元。”
“大媽,是這樣的。”車正榮說道:“我現在正在拍攝一個節目,你看,這個就是攝像師。這個節目呢要求我幫您賣早點,只有賣完了早點,我纔可以吃到東西。”
“這是什麼破規矩?”大媽不滿地說道:“哪有不讓人吃飯就幹活的?別理他們,聽大媽的,先吃飯再幫大媽賣早點。”說着,就把剛剛做好的泡菜餅遞了過來。
“大媽,不行,我真不能吃,這是規則,如果我吃了,要賠錢的。”車正榮急忙攔住了大媽。
“這是什麼破節目?不是折騰人嗎?”大媽見車正榮是真不吃,立刻把氣撒到攝像師的身上,攝像師也只能無語苦笑。
“好吧,你就幫大媽賣東西吧。”大媽嘟囔着,又看了看天,“喲,這天還有點早,人都沒出來呢,你就這麼餓着,還不得餓壞了。”
“沒事的,大媽,我還年輕,餓上一頓兩頓的沒有問題。”車正榮笑着說道。
“這孩子真好。”大媽一臉喜歡地看着車正榮,“你的父母真是有福氣啊,有你這麼一個好孩子,長得又俊,脾氣也好,歌唱得也好聽,大媽最喜歡聽你唱的歌了。”
“真的嗎?大媽。”車正榮笑道:“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我給你唱歌吧。你喜歡聽什麼?”
“那感情好。”大媽也笑了,“你唱什麼都行,我都喜歡聽。你的歌呀,能聽出東西來,不象那些小年輕的,淨聽那些烏七八糟,亂蹦亂跳的。”
“行,大媽喜歡聽,我就給你唱。”車正榮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你還在不在》。
大媽眯着眼,笑呵呵的聽着。她是真的喜歡聽車正榮的歌,雖然年已花甲,但是車正榮的歌聲卻能夠讓她回想起自己的豆蔻年華,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而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因爲車正榮的歌聲純淨清澈,旋律悠揚,更宜於老年人所接受,所以,每當電視裡有車正榮演唱的鏡頭時,她都會放下手頭的活計,靜靜地聽完。
此刻的首爾,寧靜安詳,悠揚的歌聲伴着晨風,向四周飄散,引來了早起的人們的注意。人們循着歌聲走來,看見了早點攤,也看見了站在早點攤前放聲歌唱的車正榮。沒有人喧譁,也沒有人擁擠,人們靜靜地圍成了一個圓圈,安靜地聆聽着車正榮的演唱。
一曲唱罷,車正榮向四周連連鞠躬,歉聲說道:“真是抱歉,打擾到大家了。”
“沒關係。”
“我們都喜歡聽你唱歌呢。”
“再爲我們唱一首吧。”
“再唱一個吧。”
“好吧,既然大家喜歡,我就再唱一個。”車正榮笑着答應了下來,隨口又唱起了《忘不了的你》。
喝完之後,車正榮指了指站在旁邊的攝像師,問道:“這個人大家應該認識吧?”
“《萬元的幸福》!”很快就有人認出了攝像機上的標誌。
“對,就是這個節目。”車正榮笑着說道:“我現在參加了這個節目的拍攝,今天的任務就是幫助大媽賣早點,所以,現在想拜託大家,來幫我完成任務,不知道可不可以。”
“買多少都行。”人們鬨然答應着。
“請大家排好隊,一個一個來,大媽年紀大了,不要累壞她。”車正榮招呼着。“另外也不要特意多買,買多了吃不了也是浪費,浪費是不對的。”
隨着車正榮的招呼,到場的人們慢慢地排了一條隊伍,依次點着自己想要的早餐。車正榮負責做,大媽負責付貨和收錢。
做這種韓式早餐對於“吃貨”車正榮來說完全不成問題,再加上年輕手快,只用了一個小時多一點的時間,就用完了大媽準備的所有材料。但是,由於車正榮在這裡賣早點的消息早已經傳播開來,所以排隊的人還是一眼望不到頭。
“真是抱歉,實在沒有東西賣了。”車正榮向着排隊的人連連鞠躬,“請大家告訴還沒過來的人不要過來了,真的是沒有了。”又看了一眼依舊不肯離開的人羣,車正榮說道:“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我也沒有別的能力,就給大家唱首歌,來感謝大家吧。大家想聽什麼?”
人們七嘴八舌地說着自己想聽的歌,不過慢慢地,大家的意見統一了起來,一致同意聽車正榮演唱他新專輯的主打歌《我愛你》
於是,車正榮那高亢嘹亮的嗓音再次響徹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