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疑問嗎？”
眼見池晟慢慢的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了，向佑林溫聲問道。
池晟搖了搖頭，“謝謝向伯父。”
點了點頭，向佑林起身要走，身子剛動，就被池晟喚住了。
“向伯父……”
池晟緩緩起身，目光凝重的看着向佑林，“我能提個冒昧的請求嗎？”
“你說……”
向佑林點了點頭。
“小北的事情，這一輩子，都別讓她知道，好嗎？”
輕聲說着，池晟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我知道，這樣於您而言，太不公平，是我太自私。但是，我不想小北沒了媽媽之後，再得知自己是個生父不詳的孩子，我怕……”
“你放心。”
池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向佑林打斷了，“我知道輕重。這些事情，我早就看淡了。如果想說，當年被父母責備，被小北媽媽怨怪，被那麼多人不理解的時候，我就說了，不必等到今天。”
“小北的媽媽是個好女人，小北，也是個好孩子。小北能做向家的孩子，是我們向家的福氣。”
說着，向佑林拍了拍池晟的肩膀，“小宛已經走了，既然你和小北在一起了，那麼，就好好愛她。”
“我會的。”
池晟鄭重承諾。
長嘆了口氣，像是終於了結了一樁心事，向佑林深深的看了池晟一眼，轉身離開了會客室。
一個人僵坐許久，直到有人來催促，池晟才起身離開。
出來的時候，池晟才發現，外面已燈火闌珊。
頭頂夜空深邃，不遠處的黑暗裡，還能聽到鳥雀還巢的聲音，夜色下，世間發生的一切，都像是被淹沒了一般，讓人看不穿。
驅車朝M市走，池晟的心裡，閃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念頭。
想到那晚小北失魂落魄的模樣，池晟心裡一痛。
就像池川說的，他什麼都有。
有強大的家世，有帝景這樣他想來就來不想來就專心當紈絝的事業，還有疼他愛他的一大家子人。
便連女人，只要他想，勾勾手指，環肥燕瘦，也應有盡有。
而向北，只有他。
這一刻，池晟似乎終於明白，爲什麼向北的情緒，會那樣激烈了。
有誰，能忍受自己的愛人，心裡深藏着另外一個人？
伸手撥通了向洋的電話，聽到那邊緊張的應答聲，池晟沉聲問道：“你知道向北媽媽的忌日是哪一天嗎？”
如果可以，找到小北後，池晟希望，能在她媽媽面前，表達他的心意。
這樣，她總不會再懷疑他對她的愛了吧？
“好像就是最近吧……”
電話那頭有片刻的沉默，繼而，響起了紙張的翻閱聲，好半天，向洋有些戰戰兢兢的說道：“老闆，我四嬸的忌日，已經過了。就……”
“就上週天。”
向洋說完，滿腹惴惴。
池晟睜大眼睛，一記油門，車子咔的一聲，停在了路邊。
上週天……
所以，小北去西山墓園，是去祭拜她媽媽的。
而他，卻誤認爲她跟蹤他。
池晟，你真特麼混蛋！
“老闆，老闆……”
電話裡還有向洋焦急的問詢聲，池晟卻像是什麼都聽不見了似的，兩眼茫然的盯着車窗外的夜色。
小北，小北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