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魅影一般穿梭在雨夜中,順着盤山公路開了沒一會兒,就看到了路邊的一個白影。
額頭上流着血,血跡染紅了半邊臉,也染紅了她身上潔白色的衣裙,觸目驚心。
而她整個人,已成落湯雞。
腳步蹣跚,眼神空洞,秦雨季的身上,散發着一股難以言喻的頹敗和絕望。
心口像是被射/穿了一般,池景軒胸前一陣刺痛,一腳剎車停住車,下車將她抱在了懷裡。
秦雨季僅存着的最後一絲意識,在看到他出現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冷厲的眼神看了一眼半山居別墅區的方向,池景軒攥了攥拳,將懷裡的女人珍寶一般放在副駕駛座上,駕着車快速的駛回了別墅。
阮旭是緊隨其後到的,已經清洗過換上乾爽睡衣的秦雨季,此時已經發起了高燒。
包紮了傷口,又掛了退燒的鹽水,阮旭有心打趣幾句,回頭看到通身泛着冰冷氣息的池景軒,叮囑了幾句後動作麻利的離開了。
坐在牀邊,看着睡容恬淡的秦雨季,池景軒這才鬆了一口氣。
沒有人知道,方纔那一刻,他有多怕。
那樣的她,失魂落魄,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生氣。
後怕過後,池景軒不禁懊惱起來,他真該陪着她一起回去的,否則,他就不會任由他們如此的欺負她。
心裡怒火滔天,池景軒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明早,我要知道有關她的所有事情。”
掛了電話,池景軒摸摸秦雨季依舊有些滾燙的額頭,想起阮旭交代要多喂她喝水,起身去倒了杯水過來。
蘸着棉籤溼潤着她的嘴脣,想到那點兒水也無濟於事,池景軒喝了一口,吻上了她的脣。
即便是在昏迷中,秦雨季都有些抗拒,可是片刻後,似乎對這種輕吻已經有過深刻的印象,秦雨季放棄了抵抗。
杯中的水,經由池景軒,被秦雨季喝了大半。
一整夜,池景軒眼都沒合,量體溫、喂水喂藥、用酒精擦身,一切做的駕輕就熟。
睡夢裡,秦雨季覺得自己像是飄蕩在大海里的一葉浮萍,一眼望去,入目處都是廣闊無垠的海水,看不到邊際。
可是,心裡卻像是被填的滿滿的,絲毫不覺得慌亂,好像篤定自己一定會靠岸一般。
睜開眼的時候,房間裡已經大亮了。
一隻胳膊被壓的發麻,秦雨季揉揉眼睛看清楚,脣邊掛了一抹笑。
男人握着她的一隻手,就那麼趴在牀邊睡着了。
腦海中的記憶在離開秦家別墅後就斷了片,後面發生了什麼,秦雨季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可她知道,池景軒又救了她一次。
似乎每次她遇到麻煩,他都能像天神一樣從天而降,這種被人守護的感覺,真好。
心裡暖暖的,秦雨季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細微的動作,池景軒卻一下子就驚醒了。
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見體溫已經恢復如常了,池景軒放鬆的嘆了口氣。
一低頭,正對上她滿含歉疚和眷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