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軒回到倉庫的時候,倉庫裡已經瀰漫起了陣陣的腥臭氣味。
秦昊坤渾身是血的躺在血泊裡,整個臉因爲劇烈的疼痛而扭曲的變了形,透出了幾分猙獰。
而他整個人,更是忍受不了的蜷縮着,只一雙眼眸裡,透着不可置信的驚詫。
池景軒看了阿誠一眼,一身黑衣的阿誠上前,一把提出秦昊坤的領子,將他拎起來靠在了牆邊,繼而,阿誠退到了一邊。
“動手吧……”
池景軒沉聲說道。
只以爲池景軒是打算對他動手,秦昊坤的脣邊,溢出了一抹淡笑。
池景軒也笑了,不過,他的笑,像是惡魔一般,讓人心中不由升騰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覺。
十幾個士兵齊齊出列,將刀疤臉男子、獨眼男,和另外四個人推到了秦昊坤身前。
經歷了方纔那一幕,除了刀疤臉男子還算鎮定,一臉心如死灰的頹敗相,其他五個人,已經瑟瑟發抖,而方纔蹲着的地上,已是一片污濁。
“池少我們錯了,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但是我們對天發誓,沒有動過少夫人一個指頭,都是他,全都是他……”
“是啊是啊,池少你放過我們吧,我們給您當牛做馬……”
……
獨眼男和那四個手下鬼哭狼嚎的祈求聲中,十幾個士兵走到他們身前,舉起了機關槍。
“突突突突突……”
“嗒嗒嗒嗒嗒……”
震天響的槍聲,直持續了十幾分鍾才停下,繼而,是一片死寂。
秦昊坤看着身前被掃射/成篩子的六個人,一頭冷汗,直到這會兒,他才知道自己得罪了一個怎樣的人。
早在池景軒出現的時候,秦昊坤就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
所以,他一心想在死之前羞辱池景軒,這樣,哪怕天知地知再無人知曉,在池景軒的餘生裡,這都是他一個不可磨滅的污點。
可是,當事情逆轉到現在這個地步的時候,秦昊坤才發現,他想的太簡單了。
池景軒,絕對不會讓他死。
對此刻的他來說,死是最大的解脫,而在他那樣的折磨秦雨季,和羞辱了池景軒以後,池景軒怎麼會讓他這麼輕易的去死?
刀疤等人的死,恐怕纔剛剛是個開始。
“池少,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我剛纔是亂說的,我沒有睡過秦雨季,沒有,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喊了她二十年的姐姐,池少,不,姐夫,姐夫,求你看在我姐的面子上,放過我這一次,求求你……”
掙扎着跪倒,秦昊坤一邊衝池景軒磕頭,一邊淒厲的喊着,話還沒說完,就被阿誠提起來一頓亂拳,打的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這樣的人渣,不配那麼稱呼我家少爺和少夫人……”
將秦昊坤扔在地上,還不忘在他臉上狠狠踩上幾腳,阿誠恨聲說道。
“少爺,您去守着少夫人吧,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回頭看着池景軒說着,阿誠從腰間取出了他的手槍。
池景軒笑着搖了搖頭,“不,我在這兒看着就好。”
那笑容,像是剛從地獄裡出來的修羅,秦昊坤只看了一眼,就因爲接連的疼痛而暈了過去。
下一瞬,就見阿誠狠狠一腳踩在他被槍擊中的手腕上,生生又痛的醒了過來。
他不該招惹面前這個惡魔的……
腦海裡只有這一個念頭,秦昊坤的眼睛,不由看向了士兵手裡持着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