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掛斷,秦仲嵩滿是褶皺的笑臉,瞬間陰雲密佈。
身旁,一直靜靜聆聽着的柳慧茹和秦語嫣眼見秦仲嵩表情不對,便知道電話那頭的秦雨季和池景軒,必定沒什麼好態度。
“爸爸,秦雨季怎麼說?”
秦語嫣低聲問道。
回頭瞪了秦語嫣一眼,秦仲嵩氣呼呼的上前去坐在了沙發上,胸口因爲氣憤而劇烈的起伏着。
忘了已冷戰多日,柳慧茹忙上前坐在秦仲嵩身邊,撫着胸口給他順起了氣。
好半天,秦仲嵩開口說道:“那死丫頭,仗着身後有男人撐腰,現在,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回想起秦雨季說的那些話,雖然不可否認是事實,可秦仲嵩依舊覺得,當初他們把秦雨季從孤兒院抱回來,給了她一條命,便已算是這輩子最大的恩德,秦雨季就永世都不能忘。
她以爲,她在秦家做了那麼多的事,後來又是自力更生,就能抹去當時他們領養她的恩情?
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他們,說不定她早已餓死在孤兒院了。
越想越氣,秦仲嵩忍不住怒聲斥道:“白眼狼,她就是隻白眼狼……早知道,當時就不該領養了她,讓她餓死在那裡算了。”
柳慧茹也接連搖頭。
她的想法,與秦仲嵩一般無二。
要不是秦雨季,她至於把兒子急匆匆的送到國外去,這麼多年母子都不得相見,只憑着一部越洋電話聯繫?
“真是悔不當初哪……”
柳慧茹無奈的嘆道。
親眼見識到了父母對秦雨季再無一絲憐惜和迴旋的餘地,秦語嫣的聲音,適時響起,“爸,既然秦雨季不能爲我們所用,那我們該想想法子纔是啊。她只不過是池少的女朋友,池少就針對咱們家做了那麼多事,倘若將來她嫁給了池少,咱們家豈不是永無寧日了?”
似乎早已想到了,秦仲嵩的臉色更加陰沉。
見父親沒反駁,知道他也是這麼想的,秦語嫣的膽子越發大了,“爸,前幾天那幾張裸/照的事情,事後被美院的溫老師給遮掩過去了,由此可見,池少現如今正是喜歡秦雨季的時候。”
“咱們在m市生活了多少年了,何曾聽說池少跟哪個女人傳過緋聞?萬一他是認真的,真打算娶了秦雨季,以秦雨季那睚眥必報的性格,您說,咱們家還討得了好嗎?”
“爸,您可要好好想想啊。市值幾十億的上市公司,池少都能一夕之間給您毀了,一個副市長,對他而言,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眼見秦仲嵩的一張臉已經慍怒隱忍的帶出了幾分猙獰,眼中更是蓄起了滿滿的仇恨,秦語嫣恰到好處的住了嘴。
“秦雨季,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你逼我的……”
厲聲說着,秦仲嵩的臉上,浮起了幾抹狠厲的笑容,“倘若你能態度好些,你是市長長女,將來又是帝景集團的女主人,這m市,你還不是橫着走?可你偏偏要與我對着幹,好,那咱們走着瞧……”
“等你名聲盡毀,我看那位池少,還會不會像這次一樣護着你。”
一陣寒風呼嘯而過,窗外的夜色,已經更顯濃郁,陰沉的像是置身於地獄之中。
在汀蘭水榭門外下了車的秦雨季,忍不住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