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被灌了什麼迷魂湯了?事實擺在眼前您不相信,秦雨季說什麼,您怎麼就都信了?”
氣的渾身發抖,王琳大聲喊道。
她嫁到池家快三十年了,從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麼丟人。
池老太太不僅當着池景軒、秦雨季,以及一衆傭人的面把她帶來的補品都扔了出去,還說了那些狠話,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王琳想不通,秦雨季到底施了什麼迷魂術。
“事實?你也知道用事實說話?那麼長一篇致歉申明,你是不識字嗎?你還有臉跟我說事實?”
面不紅氣不喘的斥着,池老太太又想起了方纔王琳拿報紙砸秦雨季的模樣,頓時邁開小碎步,蹭蹭蹭上前,將落到沙發上的報紙撿起來,返身回來,狠狠的丟在了王琳頭上。
王琳不忿的低聲嘀咕道:“可她光着身子被人看了,卻是無法辯駁的事實。”
“是啊,她是光着身子被人看了……”
點着頭回應的認真,池老太太鄙夷的瞪了王琳一眼,“毛主席他老人家曾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沒親眼看見,就別紅口白牙的在這大放厥詞。”
一副懶得搭理你的模樣,池老太太耐下性子說道:“你來之前,美院的溫教授剛剛來過,那一組照片,當年是她拍的,工筆畫,也是她畫的。人家親自登門,來給雨季道歉的。”
怪不得覺得致歉申明後那個“溫先琴”的署名有點兒熟悉呢,原來,是美院那位德高望重的溫教授。
溫教授可是位女老師呢。
想強辯當時說不定還有別的人在旁邊,也不一定都是女的,看着池老太太一副“你再多說一句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的模樣,王琳住了口。
轉身欲走,就見書房裡,聽見客廳有動靜的池老爺子面目威嚴的走了出來。
“爺爺,她罵我和景軒,還衝奶奶兇來着……”
秦雨季大聲喊道。
果然,池老爺子拄着柺杖,健步如飛的走了過來。
暗恨自己不該自作多情的跑來,受了這一頓屈辱不說,還要灰溜溜的夾着尾巴離開老宅。
可是池老爺子都現身了,不打招呼更是落了不是,王琳剛張口喊了一聲“爸”,就見池老爺子的柺杖高高舉起揮了過來。
“讓你兇我老婆子,讓你兇我老婆子……”
柺棍狠狠的砸了下去,池老爺子氣憤的吼道。
王琳欲哭無淚:她是跟這一家人相剋嗎?老公和兒子成天一個不順就吼她不說,連公公婆婆也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池景軒那個繼子她惹不起總躲得起,可沒想到,他娶了個媳婦兒,更是個牙尖嘴利不饒人的。
她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身上一下痛過一下,王琳步履凌亂的往外跑,身後,池老太太還不忘大聲吼道:“以後出門別跟人說你認識我,我沒你這樣的兒媳婦,我可丟不起那人……”
腳下一軟,王琳一個趔趄,從門前的臺階上摔下去,狠狠的跌進了早起傭人掃好的雪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