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駛回汀蘭水榭的別墅,池景軒的心情,格外沉重。
每當他以爲自己已經觸到了秦雨季滿是苦痛的過往,打算以後當做雷點盡數避開的時候,老天爺總能讓他看到她更加痛的一面。
曾經無數次的感恩老天爺讓他遇到了這麼美好的秦雨季,而現在,池景軒也恨老天爺,爲什麼要把那麼多的痛楚施加在她身上。
知曉男人心情不好全是因爲自己,秦雨季除了一遍一遍的強調一切都已經過去,遇到他是她最大的幸運,再無法說更多。
默然的回到別墅,池景軒回頭看着秦雨季道:“累了吧?先去睡會兒,一會兒我叫你。晚上,我訂了餐廳,慶祝今天的紀念日。”
秦雨季乖巧的點頭,上樓回臥室去了。
走到陽臺點燃了一根菸,繚繞的煙霧中,池景軒混沌的腦袋,一點點的清晰起來。
打從那夜,將渾身是血的秦雨季帶回別墅,他就決定,這一生,再也不能讓人欺負秦雨季。
而如今,知道了這麼多慘痛的過往,他怎麼能放過秦家,讓他們每一個人繼續逍遙自在?
可是,就如當初把秦仲嵩從市長的位子上拉下來,池景軒告訴秦雨季的一般,慢刀子鈍肉,才更能讓他體會到什麼叫做痛不欲生。
此刻,他已經等不及了。
未來的長線,那就等未來再收,可是並不妨礙他先收點兒利息,不是嗎?
將菸蒂熄滅在菸灰缸裡,池景軒拿出手機,撥通了阿誠的電話,“秦仲嵩不是有幾處掛在親戚名下的私產嗎?儘快全數摧毀,最好能讓他心疼加肉疼,還要打落牙齒和血吞不敢聲張,越快越好……”
知曉秦家又招惹了少夫人,阿誠忙不迭的應聲,一邊揣度着說道:“少爺,我還查到,秦仲嵩辦了一傢俬營公司,只不過,公司的營業法人,寫的是公司副總的名字。”
薄脣微彎,池景軒淺笑着說道:“很好,那這件事交給你去辦。就讓那家公司消失,或是變成別人的產業吧。”
“是。”
沉聲應下,等到池景軒掛了電話,阿誠忙着手去處置了。
池景軒回到樓上房間的時候,就見秦雨季正對着試衣鏡試衣服,風格不同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透着不一樣的風情和妖嬈,每一個她,都格外的漂亮。
原本的壞心情,在看到她柔美的笑容,和旋轉的身姿後,漸漸的遠去,池景軒笑着上前,指了指櫃子裡秦雨季還沒來得及試的那套寶藍色小洋裙,“試試那件?”
歪着頭看看,秦雨季拎着裙子進了試衣間。
再出現的時候,眉眼間,有說不出的歡喜。
她很少穿這樣靚麗的顏色,總覺得太嬌俏太張揚了,可穿上身才發現,那些鮮豔的顏色,不僅將她瑩白的膚色襯托的更加溫潤,也讓整個人顯得更加高貴,心情都明媚了幾分。
池景軒的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驚豔。
徑直走到梳妝檯前,從首飾盒裡挑選了相稱的項鍊,池景軒動作輕柔的給秦雨季戴在了脖子上。
試衣鏡裡,相依相偎着的兩個人,男的冷峻高貴,女的優雅大方,說不出的珠聯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