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易銘家的客廳裡,季勤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裡,一雙眼睛,不時的擡眼看看二樓。
房門緊閉的那個臥室,應該就是溫雅的吧?
想到溫雅,就想到了那段讓人熱血沸騰的經歷,可轉瞬,季勤就小腹一涼,有些不自然的坐直了身子。
刀口的位置已經長的差不多了,但是,溫雅眸光猙獰拿刀子捅他的那一幕,卻會時不時的出現在夢裡,讓他午夜時分數次驚醒。
王娟四顧的打量着客廳裡的擺設,目光中,有些說不出的貪婪。
這是王娟第一次來溫易銘家,雖說這一個多月溫氏似乎有點兒慘,可是就王娟看到的,溫易銘家,還是一如既往的豪奢。
牆上的那幾幅畫,好像在電視裡見過,據說都是上千萬的成交價,還一直在升值。
頭頂的水晶吊燈晶瑩剔透,看着就讓人炫目,而腳下踩着的羊毛厚毯,更是讓人舒服的心裡都癢癢的。
到底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看來,她原來想好的價錢,得再多點兒才行。
否則……
面上浮起了些得意的笑容,王娟有些趾高氣揚的挺直了腰背。
溫易銘和趙雅麗從臥室出來的時候,正看到母子二人的身形,如出一轍的理直氣壯。
“溫總,溫夫人,過年好……”
拉了季勤一把,王娟起身,滿面笑容的給溫易銘和趙雅麗拜了年。
從鼻子裡應了一聲,溫易銘的臉色,卻不是那麼好看。
王娟面色一僵,眼眸中,滑過了幾抹不忿。
客廳裡有一瞬間的寂靜,好半天,溫易銘開口問道:“如果只是來拜年的,季夫人的心意,溫某心領了,一會兒,我們還要出門去別人家拜訪,就不留你們用午飯了,不好意思。”
話裡的逐客之意顯而易見,可王娟卻像沒聽出來,身子紋絲未動。
目光示意季勤別亂說話,王娟擡眼看着溫易銘問道:“溫總,都說貴人多忘事,一個多月前才發生的事,您不會就這麼忘了吧?”
“我兒子被溫大小姐捅了一刀,差點兒就沒命了,怎麼?這件事,你們就閉口不提,想讓我們吃這啞巴虧是吧?”
雖然知道王娟是爲了此事來的,可此刻聽她提起,溫易銘的心裡,依舊騰起了一抹怒火。
那天的事情盡數浮起在腦海裡,溫易銘的太陽穴處,突突的跳了起來。
握了握拳,溫易銘擡眼問道:“醫藥費我們已經出了,你們還想怎樣?”
“你們欺人太甚!”
王娟頓時炸毛的跳了起來,“我兒子差點兒命都沒了,你們交了醫藥費就算了事了嗎?精神損失費營養費賠償款什麼,你們是想賴掉不成?”
想說我女兒纔是吃了虧的那個,趙雅麗話到嘴邊,又頓了回去。
目光擔憂的看了一眼二樓緊閉着的房間門,趙雅麗打算,那件事還是別提出來掰扯了,免得溫雅聽到,又想起來。
伸手按住溫易銘,趙雅麗擡眼看着王娟,冷聲問道:“好啊,那你說說看,你想讓我們怎麼個補償法?”
眼見有戲,王娟的臉上,顯出了些喜色。
施施然的坐回沙發裡,王娟笑道:“一千萬。”
一千萬?
就季勤那條賤命,值一千萬?
溫易銘臉色鐵青,趙雅麗的臉色,同樣好看不到哪兒去。
客廳裡一片靜寂,房門被大力拉開,緊接着,蹬蹬蹬的樓梯聲響起,一臉怒氣的溫雅,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啪”的一聲,溫雅擡手狠狠的甩在了季勤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