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米白色羽絨服已經變成了棕褐色,便連帽子裡的帶子,也被沈晴空拆出來紮在了腰間,若不是一直在動,沈晴空覺得,自己早就凍死了。
從木箱裡找出了一根趁手的鐵棍,這幾天,沈晴空全憑着這根鐵棍,才揮退想要撲上來的老鼠。
幾天下來,倉庫裡已經瀰漫出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那全都是被沈晴空打死打傷的老鼠,繼而被其他老鼠們吃掉後剩下的殘渣散發出來的味道。
在發現老鼠們有東西吃就不會對她發起進攻模式後,沈晴空的心裡,再次涌起了求生的慾望。
沈晴空知道,在她對秦雨季做過那樣的事之後,池景軒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從池景鳴手裡抓到她,池景軒不可能連面都不見,就把她丟在這裡,與一羣老鼠作伴。
既如此,只要有見面的機會,她就有機會離開這個地獄一般的地方。
哪怕被池景軒殺掉,沈晴空也不願意自己被老鼠吃掉,那種被老鼠齧咬她肌膚的畫面,沈晴空只要想一下,都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更別說讓那個假設有發生的可能性了。
前天用鐵棍打死了幾隻老鼠,倉庫裡的老鼠們有了吃食,暫時性的安全了很多,可是一場大雪,讓沈晴空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起來。
死掉的幾隻老鼠凍成了硬塊,老鼠們努力了半天,似乎覺得啃咬的太費勁,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冒着熱氣,一看就很好吃的沈晴空身上。
從大雪停了到現在,沈晴空一直保持着這種防衛的狀態,只可惜,幾天下來,老鼠們都變聰明瞭不少,讓沈晴空的命中率越來越低,有幾次,甚至砸到了自己的腳背。
依稀感覺到頭頂有個黑影,本來有點兒亮光的天窗被遮住了似的,沈晴空一擡眼,就看到了房頂上的那個黑影。
下意識的,沈晴空就大叫起來,“池景軒,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
大聲喊着,就見有幾隻老鼠趁她不備撲了過來,沈晴空一邊尖叫着揮舞起來,一邊痛哭流涕的喊道:“池景軒,求求你,放我出去,求求你……”
“還有力氣喊叫,看來,活的還不錯……”
冷聲丟下一句,阿誠轉身欲走,腳下剛動,就聽見沈晴空崩潰的破口大罵,“池景軒,你會不得好死的,我養父是華盛頓黑/道老大,我媽媽是他最寵愛的女人,池景軒,你這樣折磨我,你早晚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
“報應?”
阿誠頓住身子,俯瞰着天窗內面目猙獰的沈晴空,眸光冷厲,“所以,你是在威脅我?”
雖然聽出屋頂的那人不是池景軒,可沈晴空相信,這些話一定會傳到池景軒耳朵裡,到那時,池景軒是怒也好,不在意也罷,她和他之間纔能有個了斷。
總之,無論是生是死,她一定要離開這裡。
很容易的便猜到了沈晴空的想法,阿誠笑了,“沈晴空,你猜,我接下來會做什麼?”
沈晴空只愣了一下的功夫,就見一股金黃色的液體從天窗內澆了下來,淋了她滿身。
聞到那濃郁的香味,再看到倉庫裡一下子興奮起來的老鼠們,沈晴空的眼睛,因爲驚恐,而瞬間睜得渾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