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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陳沫雲這麼一說,老陸只是笑了下,退入了人後,換他的師侄對他枯乾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一眼。
其他人的目光都投在了被尼龍繩綁得嚴嚴實實的金易身上,昔日被他弄得灰頭土臉,今天終於揚眉吐氣,不由大是開心,對一舉拿下金易的陳沫雲父子都是佩服不已,想當年一槍對六人,分毫未傷的那種威風其實已將恐懼植入了人心,此刻金易昂然而立,叫他做慷慨赴死的神態是絕對不可能的,儘管現在面對衆仇敵,依然笑得雲淡風輕。
“你也有今天!”當日和金易賭錢的康達帶着瘋瘋癲癲的康大少走了過來,康大少的嘴上還掛着許多餅乾屑,當日一戰,起因是康大少對伊眉有猥褻之意,結果落得如此下場,家破人亡,現在負債累累,全是拜金易所賜。
“康達兄別來無恙!”金易儘管被綁,但還是比康達高了許多,此刻居高臨下,不似個階下囚,倒好像是勝利者在打量自己的昔日手下敗將。
“我恨不得咬你的肉來!”康達一把拿出了西瓜刀,目光不停閃爍,那惡毒的目光並不掩飾這個想法,在場之人中,想吞食金易肉的人不止他一個。
“康達,你不用現在動手!”陳沫雲淡淡的說了句,康達立刻露出了卑微的笑容,將西瓜刀收了回去,但抹乾淨餅乾屑的康大少卻是癡癡呆呆的看着金易身後的商月影,她現在很安全,恬然安靜。只是白色地職業套裝上多了些灰塵,在船艙裡,她一直都是倚着金易坐在地板上的。
突然,康大少咧嘴笑了,對商月影道:“伊眉,你越來越漂亮了。給本大少笑一個,好不容易舍下了手中那包小熊餅乾。竟然朝商月影的胸部抓去。
商月影想躲,卻發現這個瘋子似的人速度是如此之快,轉眼就跳到了眼前,不由大驚失色。但耳邊突然想起了近在咫尺的尖利呼嘯聲。震得耳朵都發聾了。
是ak47猛烈吐出火舌的徵兆,很突然地,商月影旁邊蒙着黑紗的四個女戰士突然齊齊拿槍口指着康大少,各自傾瀉了一個子彈盒地子彈,康大少連慘叫都沒有發出,身體被打得千瘡百孔,血肉模糊的倒下,血水沿着甲板緩慢四流,甚至到了他的父親康達的腳邊。林雷這一突發地慘狀讓甲板上地所有人都驚恐不已,保鏢們紛紛拿出武器,護住了自己的僱主。
“你們----!”陳沫雲大怒,自己僱傭的傭兵竟然將自己拿來寒磣金易的客人當場擊斃。
黑寡婦裡的女傭兵只是冷笑了聲,用純正的中文道:“我主在上。淫邪婦女者。死!”。
陳沫雲竟然半晌作聲不得,事先找黑寡婦傭兵團的時候。就知道她們有個奇怪的習俗,調戲婦女就會死得很慘,這是她們背景決定的,在戰亂四起地中東,女人永遠都是最低賤的生物,甚至沒有一匹駱駝的價錢,她們都是來自那裡,自然對這些拿婦女當玩物的人充滿了恨意。
商月影臉色慘白,想叫,卻叫不出聲來,她自問自己經過商場風波不知多少,也見過死人,但這樣拿人命做草菅的行爲第一次在自己面前上演,芳心緊縮,腳步虛浮,整個天地都在旋轉,怕是馬上就會眩暈了。
而康大少地老子康達,只是冷漠地笑了笑,道:“這個廢物死了也好,省了老子我很多麻煩!”,竟然捨不得多看一眼,隨便輪船上的保鏢擡着屍身拋下了大海。
“這事就算了,現在人已經送到,沒有各位地事情了,可以將人交付於我們!”陳沫雲對着站在隊伍最後邊的女首領道。
“女首領只是讓身邊的一名黑紗女子拿出了一個掌上電腦,然後問陳沫雲道:“還差兩千萬美金,怎麼辦?”
陳沫雲伸手招過自己的管家,隨口問道:“轉兩千萬到她們的戶頭上!”
“是!”管家也打開了電腦,將賬戶打開,然後在半分鐘之後,臉色變得鐵青,看着陳沫雲,有些遲疑的道:“少總,所有儲備現金全部凍結,尤其是瑞士銀行的!”
“什麼?”陳沫雲突然大聲喝了一句,不可置信的看着電腦屏幕,抓過衛星通訊電話遞給管家道:“給我問銀行的行長!”氣氛頓時冷冽起來,整艘油輪全部在黑寡婦的控制之下,儘管這裡有許多荷槍實彈的保鏢,但在成建制的特種部隊化的黑寡婦面前,只不過是摧枯拉朽的一堆破爛而已,如果膽敢賴賬不還,陳沫雲想到這裡,對於黑寡婦的兇名是早有耳聞了,她們不畏生死,認爲那是向主效忠的證明,對於死亡有一種的狂熱的趨勢,而且對於男人,殺起來會用盡各種手段。
“行長已經度假去了,高層全部度假去了!其他幾家銀行都是如此,美英法三國的幾大銀行都是如此,澳大利亞的情況相同!”管家額頭上的冷汗淋漓而下,只要是有點腦子的都會明白一個可能,ems的海外資金已經被某種神秘勢力全部凍結了,銀行無法提供資金只是需要賠償,但現在,卻是要他們的命!
現在不止一個人看着陳沫雲,包括他請來的數十名見證人,這份尷尬的場面和比外星人入侵地球還來得可笑的意外讓陳天竟飛快的趕來,這無疑是晴天霹靂,不光無法支付黑寡婦的酬金,而對於阻截商月集團的行動是一個天大的打擊。
在陳天竟陰沉着臉,想和黑寡婦商談推移付款的時候,人羣裡的一名身穿軍裝的東南亞裔男子笑道:“兩千萬美金而已,我相信陳總的信用,先借你週轉一下!”,說完,他的身後就走出一名年輕軍裝男子,開始給黑寡婦轉賬。
但是,在交易即將成功的那一刻,突然沒了信號。
“信號障礙!”身穿軍裝的年輕男子說了六個字,駭然道:“衛星也會出問題??”
“哈哈!”金易被這戲劇性的一幕弄得大笑起來,道:“你們都太有才了,看來想讓我死都不成了!”
“有得你笑的!”陳沫雲狠狠的瞪了金易一眼,將目光投向了陳天竟。
陳天竟的目光不住的閃爍,顯然腦海內在做激烈的權衡,如果這些意外都是針對自己的人發出的,那麼,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能夠做出這些舉動的人手段有通天之能,難道是因爲金易?
陳天竟看着那個依舊在那笑着的金易,突然覺得心裡有些發毛,難道是他的能量?能夠一舉控制這麼多銀行,包括衛星通訊?但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可能,轉向黑寡婦的首領道:“現在衛星通訊出了故障,能否推辭一下交貨的時間?”
女首領只是用黑紗後的目光看了陳天竟一眼,伸手道:“兩個條件,第一人質仍由我們保管,包括你們要他死亡,第二,需要四千萬美金!否則的話,就接受違約的後果!”
違約的後果就是死。
陳天竟咬咬牙,道:“好!”。
女首領只是說了句合作愉快,破船裡三個武裝小隊的女傭兵已經全部上了油輪,光是這批火力,足夠從伊拉克的南部一直深入到北部。
等金易被帶到頂層的時候,他就不由笑了出來,看來陳天竟父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了,這頂層有些古羅馬角鬥場的風格,在一個巨大的鐵籠裡,最細的一根鋼筋都比大拇指還粗,就像一個全封閉的擂臺,這應該是富人地下拳場的天堂了。
“我就這樣將你慢慢的玩死,不要忘了,你的身上還有五十億的懸賞!”陳沫雲在金易即將推入籠子裡的時候,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道。
當人羣在周圍的豪華包廂裡坐下,本來可以坐數百人的觀衆席現在只有幾十人,荷槍實彈的保鏢們已將各處通道守住,觀衆們都是一臉興奮的看着被關在大鐵籠裡的金易,他們的仇,這一次一定能報。
而金易等他們鬆開鉗制之後,雙臂運了下勁,本是結實的尼龍繩紛紛脫落,佔在了鐵籠中央,雖然身處囚籠之中,卻沒有半點慌張。
而在後門處,一道美豔的身影在陳天竟的陪同下姍姍走出,看着鐵籠裡的金易,目光復雜難名,一襲輕紗遮面,但金易就算用鼻子看,也能看出那就是易鳳白,這個女人現在對於自己肯定是恨之入骨的,或者不僅僅是恨意。
“易小姐,這一次定能如你所願的!”陳天竟笑道:“保持公平公正,我們將派出最精銳的武士和他決鬥。
“如此就謝謝陳總的厚意了!”易鳳白明亮的眸子望了陳天竟一眼,心中卻在那盤算,自己是不是真的想他如此窩囊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