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屌絲的“曙光”(一)

我一直都覺得,在家裡。我是zì?yóu的、輕鬆的。想怎樣就怎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但如果讓我走出家,走在街上,我會感到無所適從,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走去哪裡,幹些幹什麼?雖然能識得路,卻如沒有方向感般“假迷路。”

所以平時都是家、快餐店兼職,快餐店兼職、家。這樣兩點一式的生活。

我把已經枯死發出腐朽味道的她扔到了樓下附近的垃圾堆裡。靜靜看着這已經忘記名字枯死了的藤蔓,被垃圾堆裡的惡臭味,和骯髒的蒼蠅圍繞沾染。無力、無奈……最後慢慢閉上眼睛呼出了一口氣。呵……算了,回去吧。要不然別人看到我一個人傻傻站在垃圾堆前,會把我當神經病看的。

小何回到了家中,像什麼事

也沒發生過般,經過母親時和平常那樣,喊了句『媽。』聽到了母親的迴應後,便迅速走進自己的房間裡。

關門,關窗……

『記得要把窗戶打開啊!』小何的母親經過房間喊道。

『哦……』小何淡淡回答,把貼滿海報不透光的窗戶象徵式地打開了一點點點。

房間裡的昏暗又回來了。

小何看一眼窗戶上亂七八糟的海報,這是他自己貼的,便又扭頭帶上耳機再一次進入遊戲的世界裡。而這次他還打開了金山遊俠,臉上露出了平時絕對少見的自信微笑。

作爲守鬼的阿金一直跟在小何後面,看到了他之前的感

波動,還以爲他回來後會有所改變,卻沒想到還是如此墮落繼續玩遊戲。『哼。真是一個失敗的傢伙,不思進取,好逸惡勞。懶惰!還蠢得……』阿金一連串地在背後數落着小何。

當看着小何用金山遊俠修改“鬼泣4”裡面的東西,再在遊戲裡打boss時用上了一般都不夠錢買的“聖水。”然後沒幾秒就通過了第一關時……

阿金看着小何那得意的笑臉……心裡一陣的噁心和鄙視。頓時也不管小何聽見否,只是控制着自己的鬼力,然後對着小何大罵道『真是垃圾!竟然用作弊器耍小聰明?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守人啊……』

阿金還沒罵完,小何肩膀上就露出了懶鬼的頭,仰起頭用那雙永遠也半眯着的睡眼,無jīng打采地對阿金煩厭投訴道『你好吵啊。』

阿金暴力地一把抓住懶鬼的脖子,稍一用力就將他的脖子抓得小如雞腸。粗魯地前後搖晃對他吼道『jǐng告你,再出來我就宰了你!』

懶鬼毫無畏懼,即使脖子被抓成雞腸那樣,他也懶悠悠地道『我本來就懶得出來,是你吵到我睡覺……』

『嗚嗚嗚……』懶鬼的話還沒完,悲鬼就從小何的另一邊肩膀浮了起來,小聲哭道『嗚嗚嗚,你好凶哦!老是打打殺殺的……』

看見剛纔幫過自己的悲鬼,阿金的怒火才緩和了不少,推開懶鬼的脖子扭頭哼道『誰叫這隻臭懶鬼不識好歹。』

『於……』懶鬼扭了扭脖子,依舊毫不客氣地對阿金道『你不是一樣不識好歹嗎?而且還以怨報德呢。』

懶鬼那有氣無力的講話讓阿金含怒疑問地看着他。

可懶鬼的嘴巴微微一張打了一個小哈欠『懶得和你說,悲鬼你說。』

連一個音節也懶得發出,懶鬼就沉入了小何體內。阿金對懶鬼那

理不理,罵了自己就走人的態度和做法異常憤怒,正要發作時悲鬼說話了。

悲鬼『嗚嗚嗚嗚……因爲那時候小何的心裡非常傷心,嗚嗚……所以我纔會流出那種能吸……熄滅鬼火的淚水嗚嗚……所以說,嗚嗚……是小何救了你。嗚嗚嗚……』

忍着悲鬼那煩人的哭聲,阿金聽到了所以然。這時才減輕了對小何的怒火和鄙視。心想:那樣說我還得感謝他?

『嗚嗚嗚嗚……你爲什麼那麼討厭小何呢?嗚嗚……』悲鬼哭着好奇問道。

阿金看了一眼悲鬼,再嘆了口氣,

中的怒意四散……過了會說道:

『我想是因爲我沒看慣吧。我以前的守人都是非常積極進取,珍惜時間絕不會和他那樣,受了點挫折就墮落成這種……這種……』

『嗚嗚……吊絲麼?』悲鬼哭着接話。

『啊對!對!用人類現在流行的語言就是吊絲!』

找到了答案,阿金打心裡開心,對着悲鬼說話時不

露出了一絲笑容。悲鬼出奇地看到阿金露出的笑臉,立即哭道『嗚嗚嗚……你笑了。』

『啊?唔。』阿金馬上把嘴巴合上,看了看地面再看看悲鬼。心裡問道:奇怪我怎麼會和他說那麼多?

要是換做以前,

爲守鬼的阿金早就把守人

上附着的鬼怪,一通亂砍把他們都宰了。但這次,先不說悲鬼因爲天規而不能殺,懶鬼因爲小何的原因和數量多,且對守人傷害不大而暫時擱置。就說和悲鬼和懶鬼說這麼多話,還笑了。這可讓阿金覺得自己破天荒地出格了。

『其實……嗚嗚嗚,小何以前不是這樣的。嗚嗚嗚嗚……』悲鬼那一直悲傷地臉看向了小何。

『是嗎?那是爲什麼?』

悲鬼怔怔看着阿金不說話,過了幾秒後立即逃跑似得,邊下沉邊快說一句『不告訴你!』

『嗯!』阿金一見,正要伸手把悲鬼從小何

體裡抽出。但一個藍sè的

影如炮彈向阿金飛來,並大聲道『阿金……』

『呀!』阿金被突然飛出的柔水撞得重心不穩,向後退了幾步。

柔水那白白、粉嫩地臉在阿金臉上使勁揉合,雙手緊緊抱住阿金的脖子,撒

般發出鈴鐺地笑聲『嘻嘻嘻,阿金有沒有想我啊?我可想死你了!』

對於柔水的

,阿金是最無辦法,『咦……』雙手齊用力才艱難地把柔水這個大美女推開。阿金奇怪地問道『你怎麼來了?你的守人呢?』

『啊?我的守人現在很安全啊。』

『那你來這幹嘛?』

『換你去休息啊!』

『嗯?』阿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阿金道『換?我們守人不是都有一段時間是安全的嗎?』

『嘻嘻!』柔水這時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用手指調戲着阿金下巴。

『那你的守人安全時間是多少啊?』

阿金一呆,立即伸手拿出一張紙上下看了看又看。眉頭越來越皺……怎麼沒有寫安全時段?

『不用再看咯……』柔水雙手拍了拍阿金的臉蛋,笑道『傻瓜,要不然閻羅王他們那麼緊張幹什麼?這個守人是沒有安全的時候哦!一般都是我們守鬼輪流值班。每小時換一次,但現在是你做主打,而其餘的守鬼則由閻羅王或地藏王安排和你換班。聽懂沒?』

柔水說完,好玩地在阿金額頭上輕輕一彈。

『唉!』還在糊塗中的阿金被彈痛,責怪地看了一眼正嬉皮笑臉的柔水。於是沒好氣看着小何說道『這傢伙……那麼垃圾,幹嘛要保住這樣的守人嘛。命運只是平庸而已啊!』

柔水慢慢搭住阿金的雙肩膀,少有地平靜看着阿金,認真地和阿金說道『阿金,你不能把人類的價值觀用來評價守人的價值,懂嗎?』

柔水『況且他的命運是平庸,我們巴不得他繼續這樣呢!』

柔水搖了搖阿金,接着看了看阿金還沒有完全自動癒合的臉,說道『遇着火屬xìng的鬼了吧!』

阿金點了點頭『想不到這吊絲竟然引來帶火刀的怒鬼,好彩有隻悲鬼關鍵時用淚水幫了我一把。』

『吊絲?呵呵你學到人類的新詞彙了?悲鬼幫了你?』柔水雙眼冒着亮光,用鬼力看着在小何體內閉眼睡覺都會流淚的悲鬼,笑道『這傢伙又起作用啦!』

『對了!那隻懶鬼有沒有把你逗樂啊?』

聽着柔水的話,似乎柔水已經對他們很熟悉。但一提起那個懶鬼,阿金努了努嘴巴,哼道『那個臭懶鬼,哼!要不是我寬容大肚,早把他砍了!』

『別啊!』柔水這時着急地對阿金喊道……與此同時,小何桌面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喂……誰?』

兩鬼繼續閒聊,阿金『爲什麼?態度那麼差,說的話尖酸刻薄的。』

『噗!那是幽默好嗎!』柔水笑着說『我們看守過這個守人的守鬼,都爲了看誰能引那個懶鬼說句話而天天打賭呢!他不說話沒什麼,但一說話,那句話帶到我們那裡能把個個逗樂!尤其是那句我們百聽不厭的……』

阿金有感,沒好氣的和柔水一同說道『懶得理你……』

『呵呵呵!對對!就是這句,你想有得守鬼用盡一切辦法逗他說話,結果最後是,是懶得理你!哈哈哈……』

『有那麼好笑嗎?』阿金看着幾乎笑得彎下腰的柔水,難以置信地看着小何

體裡的懶鬼。心道:小鬼而已,至於嗎?

『嗯!?』柔水本來還小得彎腰駝背,但卻突然不笑了,一手掌伸到阿金臉前,平靜又專注看着在說電話的小何。

『怎麼了?』

『你聽見沒?』

『什麼?』

『守人心裡出現的喜悅,還有希望、曙光!』

『啊?這些你“聽“得見?』對於鬼力不強的阿金來說,最多隻能聽到守人心裡沒有隱藏很深的心聲。但柔水不但能聽到很深的心聲,還能“聽”到感

的出現。

『好啦……』柔水一改平時見到阿金的興奮,微笑地對阿金摸了摸臉,說道『你回去休息吧,輪到你的時候再來守。』

『嗯,那我走了!』阿金沒有多言便離開回yīn間了……

守鬼rì記:鬼歷154年5月

……

還是人類時我一向

吃好吃的。喜歡賴

,每天不睡夠十個小時絕不好好工作。而自從到了這裡,吃喝拉撒睡都與我無關了。我不用睡覺不吃東西也能jīng神飽滿。也不再爲便秘而幸苦的蹲廁所。於是我多出了好多時間。多得讓我不知不覺中就忘記了一些東西。

正如柔水說的,“在yīn間裡,漫長的時間能讓你忘掉很多事

。愉快的、不愉快的都有。”開始時我不以爲信。但現在我體會到了。

因爲我真的忘記了很多很多,第一個守人是怎麼死去的?我記不清了。待會翻翻過去的rì記看看吧。難怪閻羅王要我們每一個守鬼寫rì記,看來是怕我們的記憶會被時間的長河洗涮掉吧。

其實孤獨、寂寞早已經附在了我的

上。現在得我雖然還被人叫“害人jīng”但已經沒有一個人敢讓我聽到了,因爲我現在比任何一個敢小聲罵我的牛頭馬面都強。

哦!上帝啊,我難道快要jīng神崩潰了嗎?我今天寫的rì記是什麼啊?

上帝?你聽見了嗎?看見我的rì記了嗎?

你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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