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何

阿金在佛光的照耀下不知不覺竟然站着睡了。當阿金睜開雙眼時,地藏王已經在查閱着各個閻王管理的生死簿和判決衆鬼們的書冊。

『醒了?乖,喝杯酒。』柔水一手拿蘋果、一手拿着一杯葡萄酒出現在阿金旁邊。

『哦。』阿金愣了一下,接過了酒杯淺淺抿了一口。這時阿金注意到柔水的手已經離開了自己,而閻王們都沒有離開。但再場的衆鬼包括阿金在內,卻再也沒有之前地藏王沒來時的巨大壓力了。(難到是那佛光?)阿金想道。

『好,地獄十殿皆無冤屈。』地藏王微微笑道。

此時臉紅紅的都市王卻jīng神得很,對地藏王一揚酒杯,朗爽大聲道『那都是地藏王菩薩你的功勞!』

卞成王看了一眼都市王故意笑道『不行啊,都市王!你堂堂一個王怎麼能拍馬匹做這樣的事情呢?有**份吧?哈哈……』

都市王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毫不介意甚至早有預案般笑道『哈哈哈!拍地藏王的馬匹,我樂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其餘諸王都爲這兩王的一唱一和笑了。

地藏王微笑着輕輕點頭,接着扭頭靜靜看着掌管地獄十殿中第五殿的閻羅王。

閻羅王看見地藏王無聲看着自己,立即便心領神會。左手一翻,一本比生死簿薄一半的“守人簿”出現了。

閻羅王表情有點失落,低頭雙手將生死簿高高舉起,整個洞府都能聽到『菩薩,小王無能。從年初到現在,一共有二十一位守人從這本守人薄裡劃到其他生死簿裡。還有三十一名守人……被畫叉了。請菩薩降罪!』

『哇……』除了地藏王和十位閻王還有閻羅王帶來的鬼外,洞府裡的無常和守鬼們都驚訝地叫了出來。

魁蹄和魁屯的頭已經深深的低下了。阿金則將頭側看地面,雙手已經緊緊抓成拳頭了。柔水溫柔地看着阿金,雙手輕輕安撫着阿金的肩膀。

卞成王原本還想說看好戲,但一聽閻羅王的報告,立即馬上就變臉了。yīn笑地臉變成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閻羅王道『我……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我們?』

其餘八王惋惜地嘆氣扭身不去看閻羅王。

地藏王的表情依舊安祥,他微微笑道『何來之罪?閻羅王言重了,聽說你和卞成王有個約定是吧?』

一聽地藏王說這話,其餘八王更是嘆氣身子幾乎轉成是背對着閻羅王了。

『不不不不不……』卞成王趕緊笑着臉對地藏王頻頻搖手道『呵呵,我們是鬧着玩的!』

『不!』閻羅王依舊低着頭大喝不字。接着直言道『我願意再受一年守鬼部部長之職!』

卞成王立即反駁罵道『放屁!閻羅王,你都做,做了兩年的部長了。你!你不要命啦!』

說到這裡,都市王架着酒杯,醉醺醺地對閻羅王發着酒語道『呵呵,閻……閻羅王。呃……你你要是再做多一年的部長,恐怕你的真身就……就瘦成排骨了!哄哄……到時可別怪我喝多了看錯把你的“排骨”吃了啊!呃……』

『哈哈!』閻羅王立即轉身,一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對都市王笑道『你看我這膘肥體壯的分身,你覺得我的真身……』

卞成王打斷『少來!把大部分的力量分給分身,在我們面前充胖子,你當我卞成王和其餘的兄弟們傻啊?』

『嗯……』閻羅王低吟一聲偷偷看了看其餘閻王。

還是強硬地說道『總,總之按照約定我就要受罰!再當一年的守鬼部部長!』

閻羅王話剛落。『不行不行……』其餘的閻王不是搖頭,就是發話抗議。一時間整個原本歡聲笑語的地藏王洞府,變成了十個閻王討價還價的菜市場。

『夠了!』一聲大喝,立即阻止了十閻王們的爭執。衆人有點詫異地看向閻羅王后方的阿金……想你一個小小的守鬼,竟然敢在十閻王面前大聲喝止,簡直是目無尊卑。不少無常和守鬼都鄙視地看着阿金。

『阿金……』柔水看見情況不妙,伸手輕輕拉阿金的衣袖。卻不想阿金雙手已經握拳,用力扯開了柔水的小手。

原本低着的頭的阿金突然擡起頭,眼裡含着若有若無的淚光。對着十閻王和地藏王喊道『要罰就罰我吧!那些守人都是我害的……』

閻羅王暗壓着的怒火立即爆發,王手由高到低指向阿金咆哮道『你給我閉嘴!』閻羅王的咆哮聲如波紋般衝着阿金擴散,瞬間就打到了阿金的胸口。

『嗯!』阿金原本大張着還想說什麼的嘴巴,立即被胸口突然襲來的劇痛害得痛哼一聲,一臉痛苦地按着胸前再也說不上話來了。

閻羅王接着轉身對地藏王抱手稟道『菩薩,我已經決定要將阿金的守鬼之職卸……去……』

『好啊!』

『唔?』閻羅王還沒說完就聽見地藏王說好,於是有點吃驚和疑惑的看着地藏王。不知道地藏王是大智慧猜到自己要說的話,還是那個“好啊!”是指別的什麼。

地藏王帥氣地微笑着向下邊的阿金道『那就罰你這個……』地藏王右手向阿金一甩,守人薄便“呼啦啦”的向阿金拋落。

『呃!』阿金咬牙忍住胸口的劇痛,向上一跳,一把將守人薄接住。轉手一看……

姓小名何,21歲,現住廣東省XX市XX縣XX街……陽壽剩三萬七千八百二十四天,命途平庸,病遂。

阿金看完後擡頭看向地藏王,再看看閻羅王,忍痛問道『我……去守這個小何?』

『不可啊!』閻羅王看到小何那頁,竟然有些慌張地扭頭轉身對地藏王稟道『那可是……』

原本還是安祥微笑着的光頭少年——地藏王,再一次打斷閻羅王的說話。

一雙看着阿金柔和的目光突然變得嚴肅,阿金不由心中一顫。語氣不容一點開玩笑地對阿金沉聲道『是非常重要的守人!阿金,這個守人的陽壽可減,但絕不能殘廢被劃到其他生死簿,更不能死!命途儘量維持平庸。要是這個守人出了什麼差錯……』

地藏王嘴角上揚笑『你就和我一樣剃成光頭吧!』

『啊?』阿金立即苦惱委屈大喊『我纔不要呢!』

我……姓小名何。因爲我爸姓小,我媽姓何。所以他們就給我取了這樣的名字,小何小何。雖然不威風但從小我也沒被小朋友們“編花名”

正如我現在,雖然高考名落孫山但現在有份餐廳兼職做着,每月交一半的生活費便名正言順地宅在家裡玩電腦。具體點就是看毛片。

我沒有什麼不良愛好,不喜歡抽菸也不愛喝酒,更不可能賭博。唯一的就是……

小何在電腦前看着電腦裡的女人高cháo的畫面,雙手不斷在下體來回抽動。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聚jīng會神地聽着耳塞裡的原始的喘氣聲、呻吟聲。房間門早已反鎖以防父母突然出現,唯一的窗戶和窗簾也閉緊。

明明是中午太陽高掛,但小何的房間卻昏暗得只剩那激情四溢的屏幕光sè,還有小何那屁股和椅子摩擦發出的“嗖嗖”聲。

『呃……呼!』電腦裡的火熱還沒消停,小何就先完事了。長年的手yín造成了身體上的闇弱和怎麼吃也不會長的高瘦身材。

『吸吸吸……吸吸吸!』十幾個蒼白瘦的只剩皮包骨的鬼頭,圍在小何周圍如吸食毒品的人般,無力卻又爭先恐後地用鼻子去聞小何手yín後產物,有得則在吸食着小何呼出的氣體。當凡人的小何怎麼看得見?

他只覺得全身無力,心中更是累的不想再跳動。

過了十幾分鍾,恢復了一點jīng力和體力的小何匆匆關上顯示器,換了條內褲便轉入被子裡睡覺。

『嗚……嗚嗚嗚嗚……』一見小何把帶有污穢的內褲扔在地上,十幾個排骨般的好sè鬼脖子立即變長,如蛇般靈活地將鬼頭衝向那條內褲,準備盡情吸食裡面的污穢**。

『叮!吟……』一把銀光寒人的利劍頂在了內褲邊上。

『嗚哇!』衆好sè鬼頭爲之一驚,將脖子縮了回去,好sè鬼們擡頭定眼一看!是一箇中短金髮在微微飄動,俊俏又美豔地臉蛋正用一雙寒芒盯着他們。

『是守鬼!』一好sè鬼退後一步叫道。

阿金嘴角微微上揚道『哼!知道就好,識相的就滾吧。』

滾?這樣的一個幾乎每天一次甚至一天十多次手yín的人類。十幾個好sè鬼的“衣食父母”就憑一個守鬼出現就要餓着嗎?絕不可能!

『嗚咦!嗚咦!呀!』全數好sè鬼立即露出了猙獰的惡相,脖子時長時短,對着阿金低吟咆哮。

阿金右手緊了緊劍柄,眼中閃現了一絲殺意,喃喃道『看來是要我“超度”你們啊。』

『呀!』不知是那隻好sè鬼突然大叫,便互相牽動了所以好sè鬼。『呀呀呀呀呀……』十幾個露出尖牙的鬼頭伸長了脖子,對着阿金衝了過去!

阿金毫不留情,自打一開始就已經決定要殺絕他們。於是銀劍如閃電般,一閃即逝在阿金的控制下頻頻閃爍。身影如飄渺不定地光點,帶着銀劍在十多隻好sè鬼之間來回穿梭了一邊。最後安然無恙地站着了房間的一旁。

『嗤嗤嗤!』十幾條已經變成了四五米長的脖子,幾乎同時出現了一道血口,鮮血從血口裡噴shè而出!『呃呃……』十幾個眼球凸出的好sè鬼頭,在發出最後地悲吟後,身首分離。不到幾秒,小何的房間便流滿了鬼血。又過了幾秒,好sè鬼的屍體和鮮血卻如水蒸氣般,無聲的減少消失在空中。

阿金靜靜地看着這些。知道這些被“超度”了的好sè鬼,從此以後便徹徹底底地死亡和消失了。

在牀上靜睡着的小何,不知爲何竟然露出了一絲微笑。

守鬼rì記:鬼歷138年8月

我不想人死,從來都沒有。

在yīn間經過了一年艱苦的訓練,我認爲我比任何鬼都吃苦。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我的第一個守人卻死得那麼慘!他是個可愛的小男孩,他讀書刻苦孝敬父母,是個非常好的好孩子!但是爲什麼,爲什麼我沒能保護好他?

很多鬼都看不起我,我甚至可以從那些守鬼眼裡看出鄙視的眼神。聽柔水說這件事情讓閻羅王很震怒甚至是整個yīn間都因爲這件事情沸騰了,說這是第一次有守人死亡,名字直接從守人薄裡除名的事件,以往就連一個守人不合命運路程受重傷,而被劃到其他生死簿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也許,我這個只有一半中國血統的鬼,真的不適合做守鬼,永遠也回不到上帝的懷抱了吧……

守鬼法則第一條:熟記你守人的資料,絕對不能讓守人死於非命或者非正常的變成殘廢。要讓你守人的命運和守人薄裡的一樣。

好sè鬼:也叫yùsè鬼,此鬼常與好sè之徒親近,崇人邪yín,而鬼得食yín污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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