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玥看着放開手的水星,眼中一冷:“抱緊!”這個女人,腦子裡不知道都在想着什麼。
的確,剛剛聽到她提及落雪,讓他整個人都一時間無法自拔,那是他唯一愛着的女子,那個女子,他以爲,他會慢慢塵封了屬於她的一切,卻原來,並沒有。
只一涉及她,他還是沒辦法做到自然。
水星聽到他的話,微一愣,而後有些不知所措一般。
慢半拍地,在他猛地一躍而出的時候,才恍然一驚在就要掉下的一剎那,反射性地將他抱得緊緊的。
臉上,漸漸地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來。
他沒有生氣。
這是她覺得最難得的,剛剛,她分明發現他已經氣得就要一掌握劈過來一般,她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而且是無怨無悔的,畢竟是自己多嘴,說了不該說的話,所以她不怪他,只怪自己。
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沒有生氣。
“公子,我以後不會再說你不喜歡聽的話了……”水星的聲音軟軟綿綿地,帶着謙疚,卻是誠意十足的。
水玥只是冷冷地抱着她向着青鉤谷而去,沒有說什麼,可是他的心中,確真的沒有任何生氣,他這個人,但凡是有一絲絲的生氣,就不可能還如此忍着抱着她奔走了。
只不過,他不生氣,卻並不想讓她知道,這個女人的心思,他明白。
可是他不能給她她想要的。
耳邊的風很輕很輕,拂着他的長髮,幾絲散於自己的脖子間,微微有些癢,可是卻讓她起了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那是一種,比他抱着她還要微妙的感覺。
那一種暗戀般的甜蜜蜜,柔情百千之感,十分獨特,彷彿,這一縷青絲,是有意來擾了她一般。
臉上,淡淡的笑容,只是望着那幾絲黑如墨柔軟的青絲,嘴角是那止不住的笑意。
水玥似乎感到懷中女子的不尋常,低頭一看,就見她臉上有一種笑容,那是一種很古怪的笑容,很甜蜜,又帶着神秘的笑容。
莫名地,卻能感染人。
他問道:“想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那清清冷冷的話一出,水星整個人僵了一下,有一刻間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整張小臉,又開始火熱地燒了起來。
她怎麼能夠讓公子知道,自己是因爲他的幾縷青絲而竊笑呢。
於是張着嘴,吱唔了半天,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水玥聽着她嘴張着,卻沒聽到她說什麼,於是又湊前了一下,再次問道:“什麼?你說大聲點兒。”
他本也是隨意問問,可是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心中卻有什麼牽引着要知道一般,於是又重新問了下。
“我……我就是……就是……”水星撐得整張小臉都紅了,若不是那一臉的傷容,只怕此刻要嚇到水玥的,她自小從來沒有撒過謊,此時讓她撒謊,她當真不知道怎麼撒纔好,只覺得好爲難。
可是要實話實說,那豈非太丟人,最後還是直硬地掰道:“我就是想到可以擺脫師傅覺開心!”
一句話說完,整個人捏了把汗,直直地盯着水玥。
而水玥邊抱着她飛速地奔走着,邊低下頭,風堪堪飛過,他的長髮迎風而飄,顯得更是飄逸了。
儘管知道她在說假話,可是他並沒有追問,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揭人家的**之人,他更不是那一種好奇之人。
想了想,清冷的聲音緩緩地道:“不必想太多了,你只要注意養好自己的身子就好了。”
儘管知道她不是爲這事,可是他還是希望她能夠放下心來,不要太擔心這些事情了。這樣,有異於她身體的恢復。
在奔走了許久之後,他們由原先的樹林漸漸入到一片茂盛的樹林子當中,而且障氣十分生。
水玥一低氣:“對於障氣,你身上應該能夠剋制的吧。”
“能。”水星點了點頭。
師傅以前偶爾也帶她出谷,但是卻是去這些深濃障氣的地方尋找毒藥毒蟲,因爲這些地方的毒藥奇藥是最多的,、
雖然她對醫術並不十分懂,可是她至少是知道自己現在是百毒不侵的,沒有什麼可以製得住她的毒。
“那好,那我們就進去吧!”水玥猛地一說,而後足蹊一樹,一躍而起,雖然懷中抱着她,卻依舊輕盈如風,絲毫不費半分力氣。
白衣飄撒,於那林樹中,如風一般而過。
不一會兒,就穿過了那一片障林。
來到了一個小洞口,他一低腰,緩緩地走了進去。
誰能想到,這洞中有洞,那洞裡面,是設了機關的,以鐵鎖一打開,又是一個洞,接着走了進去。
卻是覺得豁然開朗,眼前,是一片清澈明亮的天空。
小溪流水,十分好看。
而洞就在泉旁。
只是很奇怪的是,四目望去,那泉的另一邊,依舊是山岩,而且溪水清澈,兩邊竟然沒有長出青草來。
水玥輕輕地將她放了下來。
“我已經命半劍帶上乾糧還有配製好的藥過來了,你暫時就在這兒住下來,他會負責照顧你的,待我把事情處理好之後,會讓半劍帶你回明月門的。”水玥說道。
水星擡起了頭,雖然她知道有些話她不應該說,可是她卻不得不說:“公子,如果可以,請不要殺了師傅……”
那個,畢竟是自己的師傅,一個與自己相依爲命了十數年的人,縱然他那麼壞,可是一想到了他死,她依舊覺得做不到。
水玥聽到她的話,回頭看了她一眼。
只覺得那一雙眼睛裡,清亮而明亮,幾分憐楚。
讓他竟然將所有要訓她的話都嚥到了腹中,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會看着辦的,如果他不加以作害,我不會要他的性命的。”這是他最折衷的辦法了,只要絕命毒妖知道悔改,他可以放他一條性命,如若示然的話,若要怪他的。
水星軟軟一笑。
也許她不美,此刻更是奇醜無比,可是她身上有一種大多數人所沒有的清澈純直,不染世俗,那麼善良。
他點頭,沒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立於泉邊,他在等着半劍來,然後他必須回明月門了,若然離開的太久,必是要引起絕命毒妖的懷疑的。
(真是應了那句話,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兩天發高燒,人整日地躺在牀上,痛苦得不得了,昨天下午本來起牀想要更新的,寫了一章愛妃就寫守宮砂,結果寫不了多少,人實在撐不住,頭痛得裂開一般……跟大家說聲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