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秉文瞟了一眼葉奚鳴,語氣帶着帶着點無奈道:“袁小姐,你怎麼又來我家中了,我之前不是已經和你說清楚了?”
袁瑛瑤聞言表情頓時黯淡下來。
曹母見狀上前一步,擋在袁瑛瑤前面,口氣不善道:“袁小姐是我邀請來的客人,你有什麼意見?”
“娘……”曹秉文嘆息一身,道:“我和您說過的,我要替玉娘守孝三年,暫時沒有重新娶妻的打算,您就別給我添亂了,行嗎?”
曹母道:“什麼叫我給你添亂?陳玉那就是個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下賤貨,她哪裡值得你爲她守三年?”
曹秉文皺眉,不悅道:“娘,玉娘雖說有錯,但她總歸是和我夫妻一場,她如今人已經去了,您能不能別再提這些了?”
葉奚鳴搖了搖頭。
說完,曹秉文笑了笑,擺手道:“不說我家中的事情,葉兄升了官我還未和葉兄道一聲恭喜呢,前兩日知道葉叔他們進京我本想過去拜訪的,但館中正好考試,誰想這一拖倒是讓葉兄先上門了。”葉奚鳴:“正事要緊,曹兄這次考試怎麼樣?”
一般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打擊應該蠻大的。
“相公,你怎麼這會兒回來了?用過晚膳了嗎?”周苒起身問道。
陳氏幫着葉奚鳴拿了碗筷,葉奚鳴在周苒身旁坐下和家中人一起用飯。
葉家人是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的,一家人邊吃飯邊說話。
葉奚鳴去夾菜的筷子頓了一下,道:“挺好的。”反正他是沒有在曹秉文的眼中或者臉上看出傷心或者悲痛憤恨的痕跡。
曹秉文一臉沉默不語,無聲對抗。
曹母也生氣道:“她做都做了,我爲什麼不能提?她都揹着你偷人了,你居然還爲她說話,要爲她守孝,你是不是傻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這個傻蛋?”
帶着葉奚鳴去了屋中後,曹秉文一臉苦笑的對葉奚鳴道:“不好意思,葉兄,讓你見笑了。”
“爹……”
曹父拍了拍曹秉文的肩膀,好聲好氣道:“秉文,你若是真想守,守個百天也算是對得起你們曾經的那點夫妻情分了,多的真不值得。”
曹秉文送葉奚鳴出來的時候袁瑛瑤已經離開了。
曹秉文一臉愁容道:“在她自己的房間裡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自從玉孃的事情發生之後她就不願意再開口說話,也不願意見人,來京城後整日整日就待在房間裡不出來。”
葉奚鳴禮貌應了下來。
“瑛瑤,你別替這不知好賴的東西說話。”曹母拍了拍袁瑛瑤的手,輕聲安撫一句,轉頭又對曹秉文道:“瑛瑤這麼好的姑娘,你不知道珍惜,非要爲了那個揹着你偷人的賤人耽誤自己,你是要氣死我和你爹嗎?”
“曹秉文怎麼樣,還好嗎?”張氏問葉奚鳴。
曹父勸完曹秉文,又對葉奚鳴道:“我聽秉文說過你,你和秉文是朋友,我們家的事情你應該也聽說了,麻煩你替我們勸一勸秉文。”
“你別胡說八道!”葉二郎呵斥李氏。
“遭逢大變一時走不出來也是正常的,曹兄若是有時間可以多陪一陪她。”葉奚鳴道。
“能不好嗎?”李氏嚥下口中的飯菜,接口道:“中了進士當了官,糟糠妻又死了,正好可以娶一個年輕漂亮的京中小姐,遇到這樣的好事我要是曹秉文我得高興死。”
一直沒有說話的曹父長嘆了一口氣,對曹秉文道:“秉文,你娘也是爲了你好,玉娘做出那樣的事情,你娘她在替你不值啊。”
曹秉文和她妻子成婚八年,只生了一個女兒,今年六歲多一點。
飯桌上葉奚鳴並沒有多說,但是下了飯桌回到房間後,葉奚鳴和周苒說起了在曹家遇到袁小姐的事情。
一旁的袁瑛瑤伸手拉了拉曹母的袖子,柔聲勸道:“伯母,您不要罵曹公子,他只是比較重情分罷了。”
葉奚鳴搖頭道:“曹兄這樣說就太見外了。”
葉奚鳴早上的時候和周苒說過下職後要去曹秉文家中的事情,周苒原以爲葉奚鳴會在曹秉文家中吃過晚膳再回來。
“曹秉文他娘是怎麼知道袁小姐存在的?”周苒不解。
“葉兄說的是,我確實應該多陪一陪她,這些年我陪她的時間太少了。”
不過再多的話葉奚鳴沒有說,更沒有勸曹秉文不要替亡妻守孝,迎娶袁瑛瑤,反而問起了曹秉文的女兒。
李氏不滿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哪裡有胡說八道。”
“還行,和之前一樣排在中間。”
晚膳時,一家人就沒等他,沒想到他們正在用晚膳葉奚鳴卻回來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曹秉文留葉奚鳴在家中用晚膳,葉奚鳴拒絕了。
葉奚鳴:“也許是聽曹秉文說的,也或者是袁小姐去找曹秉文被她碰到了。”
“你說曹秉文會娶袁小姐嗎?”周苒問道。
葉奚鳴想了想,道:“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