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金十娘走到一邊,不再理會其他人。
房間裡,姜嬰寧坐在桌邊,目光炯炯的看着不語,“我問你答,如果有一句假話,你便離開秋水軒。”
不語瞬間一副快哭的表情,一雙小狗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姜嬰寧。
姜嬰寧卻不爲所動,直接問出了她心中的猜測,“離哥哥……他得瘟疫了?”
不語聞言整個人瞬間僵在那,姜嬰寧的話還有姬鍾離的警告在他腦中反覆出現,他覺得自己還是適合專心研究瘟疫。
然而,事已至此,姜嬰寧已經知道了答案。
可她就是不想死心,非得要從不語那聽到準確的回覆,於是她猛地一拍桌子,“不語,連你也要造反嗎?”
“不敢,不語不敢。”不語嚇的直接跪了下去,低着頭斷斷續續的說道,“是……主人……猜……猜對了,姬……姬公子……”
“爲什麼?”姜嬰寧只感覺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有一瞬間的恍惚。
不語反正已經說了,膽子也大了起來,“姬公子覺得自己得病能更好的研究這個瘟疫,我們都勸阻過,可他不聽。”
“那他現在在哪兒?”姜嬰寧急的不行,“他得病不過兩天的時間,此時還沒有什麼傳染性,爲什麼不願意見我?”
不語遲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說道,“他……他用藥將病情加重了,有……有可能已經開始可以傳染其他人了,不過這也是我的猜測,他並沒有說出來。”
姜嬰寧直接傻眼了,因爲姬鍾離說過,這種瘟疫一旦出現感染性,那麼最快四五天內就會死亡。
離哥哥他瘋了嗎?
姜嬰寧紅着眼睛衝了出去,直接來到金十娘跟前,“離哥哥在哪?”
“我不知道。”金十娘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
“你想害死他嗎?”姜嬰寧忍不住咆哮起來,“他現在的情況,如果四五天內得不到有效的醫治,可能就會死,你知不知道?”
春桃和秋桐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問道,“什麼意思?姬公子……得了瘟疫嗎?”
然而,卻沒有人回答他們。
金十娘看着姜嬰寧發火,也莫名有些害怕,聲音弱弱的響起,“嬰寧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姬公子只說要離開幾天,並沒有告訴我他要去哪兒。”
“找。”姜嬰寧立刻冷冷的說道,“通知舞靈盟所有的人,去把離哥哥找出來。”
“主人,那瘟疫的事兒,你不管了?”金十娘嘆了一口氣道,“與其現在大費周章去找姬公子,倒不如趕緊想辦法找到瘟疫的治療辦法,姬公子的性格我們都知道,他既然主動離開了,就不會希望你去找他。”
姜嬰寧死死的咬着嘴脣,看着金十娘,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微微抖動。
春桃見狀,立刻上前勸說道,“主人,十娘說得對,咱們不能亂呀。”
姜嬰寧站着沒說話,心中的情緒一點點被壓抑下來,她知道自己剛剛有些衝動了。
“我知道了。”她有些無力的說道,“走吧,去煙雨閣。”
說着,她便轉身準備離開,可剛踏出一步,便又折返回去,走到了金十娘面前。
“你給我轉告他,如果他出了任何問題,我……”姜嬰寧想威脅姬鍾離,卻發現似乎沒什麼優勢。
她想了想,才接着說道,“我作鬼都不放過他。”
說完,這才轉身帶着人風一樣的離開了。
金十娘看着人上了馬車離開,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有些納悶的嘀咕道,“她應該不知道姬公子還藏在舞靈盟吧?”
她又覺得不對勁,“可不知道的話,最後那句話什麼意思?”
她有點想不通,便看着遠去的馬車背影道,“這個小丫頭,還真是不簡單。”
一路上,姜嬰寧都沉着臉不說話,春桃和秋桐也沒吱聲,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麥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終於忍不住小聲問道,“所以,是我傳染了那個姬公子嗎?”
姜嬰寧知道麥兒誤會了,便立刻解釋道,“不是,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那姬公子是爲了研究瘟疫,故意讓自己得了這個病?”麥兒顯然反應的很快。
姜嬰寧輕輕點了點頭。
“都說醫者父母心,不過像姬公子這樣負責的大夫,還真是少見。”麥兒不禁感嘆起來。
姜嬰寧卻沒說話,她瞭解姬鍾離,更不會覺得姬鍾離是爲了救人才冒這麼大的險。
那究竟是爲什麼呢?姜嬰寧怎麼想也想不出來。
很快,馬車又停在了煙雨閣後門的位置,姜嬰寧帶着人快速進去了。
“人帶來了?”冷煙已經戴上了面紗,露着一雙眼睛看向了姜嬰寧身後的麥兒,“真沒想到確實是個一等貨,只可惜呀……”
他嘖嘖兩聲,搖了搖頭。
姜嬰寧懶得理他,直接吩咐道,“先安排她去休息吧,明天其他細節我現在告訴你。”
冷煙揮了揮手,便有人將麥兒帶走了。
姜嬰寧又跟冷煙說了說明天的安排,難能可貴的是,冷煙竟然一直安靜聽着,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姜嬰寧不禁覺得有些奇怪,說完了又問道,“煙姐,不覺得這個計劃有哪裡不合適嗎?”
“怎麼會呢?”冷煙露出誇張的表情,“冷煙一直記着舞靈盟的規矩,一切聽從主人安排,主人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冷煙不敢有異議。”
原來是在這兒等着姜嬰寧了。
姜嬰寧無奈的搖了搖頭,“行,沒有異議最好,我先回去了,明日我會早早過來。”
“恭送主人。”冷煙陰陽怪氣的施了個禮。
姜嬰寧沒心情理他,直接帶着秋桐和春桃一起離開了。
冷煙看着人走了,這才搖着楊柳腰去了麥兒的房間裡,兩個人隔得遠遠的坐着。
“你叫麥兒?”冷煙不時地捂着口鼻,對麥兒的嫌棄不言而喻。
“是。”麥兒自知自己有瘟疫,便低着頭,儘量不給對方惹麻煩。
如此一來,冷煙反而覺得不好意思了,只好輕咳一聲道,“你擡起頭,咱們都戴着口罩,又隔得這麼遠,傳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