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遲進的這句話,男生們都好似有了主心骨一樣,紛紛毫不猶豫地開始點果盤,點各種以前從來沒有嘗試過的酒水。
等到後半夜,幾乎所有男生都已經酩酊大醉。
遲進只隨意喝了幾杯酒,所以他還清醒着。
他隨手拒絕了幾個過來搭訕的女人,接着付錢請酒吧幫忙把他們送到附近的黃鶴樓大酒店。
很快,一羣男生東倒西歪地進到了黃鶴樓酒店。
黃鶴樓酒店實際上是有兩棟的,一棟是最掙錢的黃鶴樓飯店,另一棟則是生意一般的黃鶴樓酒店。
畢竟小縣城的人都有家可住,很少會有人來酒店開房間休息。
因此,遲進一行人根本沒提前預定房間,就輕鬆地住進了黃鶴樓酒店。
“樂哥,他們進了黃鶴樓酒店。”在酒店外面,有個坐在車裡的男人給王樂發消息。
在小混混們反水後,王樂迅速地找到了新的眼線,他這次沒要求眼線做什麼,只要求眼線跟着遲進,看他最後到哪兒了。
“不出我所料,果然去黃鶴樓酒店了。”王樂得意地笑了笑,“這次你就要栽到我的手裡了。”
他給線人發了個小紅包,然後翻開自己的通訊錄,最後在通訊錄找到了一個人。
“大舅,你在黃鶴樓當保安是嗎?”王樂直接給大舅打了個電話。
“是保安隊長。”大舅糾正了王樂一句,然後疑惑地詢問王樂找他的緣由,“你問我這個幹什麼?”
“大舅你厲害啊,年紀輕輕就當上了黃鶴樓的保安隊長!”聽到大舅是保安隊長,王樂眼睛一亮,頓時覺得自己的計劃更進一步增加了成功的可能性,“我找你是因爲吧,我有個仇人,他住進黃鶴樓酒店了,大舅,我想讓你幫我稍微‘照顧’一下他。”
“仇人?”大舅和王樂的關係不錯,因此在聽到王樂說到“仇人”時咬牙切齒的語氣時,他一下子精神了起來,“你給我發他的樣子,我去黃鶴樓找熟人問問,到時候肯定打他一頓,給你出氣。”
“好嘞,謝謝大舅。”王樂眉開眼笑,“過兩天我請你吃飯。”
他大舅肯定是不會反水的,就算遲進有錢,也沒有辦法了。
王樂冷笑一聲,似乎已經看到了遲進揮着銀行卡求饒,但保安隊長絲毫不理會,斗大的拳頭一下一下落在遲進身上的場景。
就在王樂得意洋洋的時候,沒過多久,大舅忽然給他打了個電話。
王樂看了一眼時間,發現纔過去半個小時,效率這麼快?
可在王樂接起電話後,電話對面傳來的卻是大舅有些驚慌的語氣:“小樂,要是你的仇人是別人,不管是誰,我都能幫你報仇,但是這個遲先生我是真的不行。”
“爲什麼不行?”王樂有些莫名其妙,他忍不住胡亂猜測,“難道你也被他用錢收買了?”
“不是啊……”大舅的語氣中還帶着驚恐,他連着喘了幾口氣,才能把話完整地說出來,“你知道你要找麻煩的人是誰嗎?”
“是誰?”王樂疑惑地跟着問下去。
“他……他是黃鶴樓的新老闆啊!”大舅壓低聲音,語氣頗無奈地開口,“是我的頂級上司,我怎麼敢在黃鶴樓找他的茬?找完茬,我就不用幹了!”
大舅沒有理會震驚到失聲的王樂,繼續把話說下去:“真不是大舅不講義氣,可是涉及到飯碗,我是真不敢找事了,小樂,我勸你也老實點兒,我在黃鶴樓工作,知道黃鶴樓多有錢,背後還有不少有權有勢的人支撐着,遲先生他能成爲黃鶴樓的大老闆,不可能是個普通人。”
“他、他、他居然是黃鶴樓的老闆?”
王樂回憶着同學聚會上大家聊到的話題,他們都說黃鶴樓老闆和齊羽書的關係不錯,所以纔會讓齊羽書帶着同學來黃鶴樓的帝王包間開party。
在聽到大家起鬨的時候,齊羽書笑了一下,接着下意識地扭頭看了遲進幾眼。
當時王樂以爲是齊羽書暗戀遲進,怕遲進胡思亂想,所以才反覆地瞄着遲進的表情,可如今一看,齊羽書明明是害羞了。
而且遲進走進帝王包間的時候,表情一點兒都沒有變化,不管對什麼都很熟悉,根本不像其他的同學,有一個上手的過程。
王樂越想,越覺得遲進早就表現出了很多破綻,只是他之前一直都沒有往這方面想。
要知道黃鶴樓歷任的老闆沒有一個是年輕人,基本都是四十歲往上的有資產中年人。
誰能想到遲進這樣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能成爲黃鶴樓的老闆?
王樂腿一軟,猛地跌倒在地。
就在他雙手顫抖地摸起手機,想要給遲進道歉的時候,他的房門忽然被敲響:“樂哥,開開門,我們辦點兒事唄?”
“樂哥,讓我們拍個視頻吧,也讓老弟掙點兒錢。”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到遲進臉上。
遲進緩緩睜開眼睛,就被刺目的陽光照射清醒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腦袋依然暈沉沉的。
打開手機,遲進隨意瀏覽了收到的消息。
齊羽書關心地詢問他喝了多少酒,睡在了什麼地方,但那時候遲進已經睡着了,所以一直沒有回覆。
遲進回了幾句話,然後就看到了小混混中的老大發給他的消息。
消息有幾十條,最開始的是老大彙報進程,說他如何踩點、如何賄賂賓館老闆,又如何確定了王樂的位置。
過了一會兒,他發來了一個視頻,遲進點開,看到王樂跪在地上,正在鬼哭狼嚎地叫着什麼,遲進沒聽清,大概是“叛徒”“騙子”之類的。
接下來的幾個視頻都是他們對付王樂的視頻,在裡面王樂被狠狠地打了一頓,整個人都慘兮兮地流眼淚,到最後也被逼着對攝像頭叫了一聲爸爸。
“說,以後你還敢不敢偷偷對付遲先生了?”到最後,有個小混混揪着王樂的頭髮,惡狠狠地問他。
王樂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不敢了,我早就不敢了,我怎麼知道他是黃鶴樓的老闆,要是知道了,我就再也不找事兒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