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雖然在黃鶴樓供職多年,但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大方的客人。
她露出一個笑臉來,同時在心裡想着,帝王包間的客人和普通包間的就是不一樣。
看到遲進居然讓服務生去幫他買電腦,一副要用電腦上比特幣交易網站,給他看比特幣餘額的樣子,王樂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他結結巴巴地努力攻擊遲進:“你爲什麼非要讓人專門給你跑去買電腦?隨便借個人的用不行嗎?難不成你打算趁着她買電腦的時候,管認識的人借一個賬號?”
“……”遲進無語地瞥了王樂一眼,“賬號是實名制的,我要是借了賬號,就會被一眼看穿,我閒着沒事兒在這兒裝逼啊。”
“我之所以非要用新電腦,你就當做我有潔癖,行了吧。”遲進揮了揮手,阻止了王樂接下來要說的話,然後站起身來,舉杯望着桌上的各位同學,“老同學們,好久沒見了,我遲進敬你們一杯。”
看到遲進主動敬酒,男女同學都急忙舉起酒杯,跟着把一杯酒一飲而盡。
現在大部分同學都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他們湊在一起,打開帝王包間的大屏幕,舉着麥克風開始唱k。
在同學們鬼哭狼嚎的時候,齊羽書小心翼翼地蹭到了遲進身邊,緊張地看向他:“你真的有一萬枚比特幣嗎?”
“當然啊。”遲進扭頭,發現齊羽書正眼巴巴地望着他,眼底滿是不加修飾的關懷和擔憂,“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了?你就放心吧。”
“嗯。”齊羽書咬了咬嘴脣,堅定地點了點頭。
她和遲進捱得很近,近到二人能夠感覺到彼此的呼吸,齊羽書能聞到遲進身上的男人味,這股味道讓她目眩神迷,忍不住軟倒在沙發上。
只可惜遲進看到齊羽書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後,沒有如同偶像劇一樣湊近了去看齊羽書的睡顏、或者是數她的眼睫毛,他站起身來,招呼齊羽書的朋友過來陪着齊羽書,自己則去了別的地方坐着。
感覺到遲進離開後,齊羽書悄悄睜開眼睛,望向遲進的背影,暗暗埋怨了一句不解風情。
齊羽書的朋友看出齊羽書沒有睡着,於是湊到她身邊,兩個人開始咬耳根:“羽書,遲進也實在是太正人君子了吧,你這麼好看的一個妹子躺在他面前,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聽到朋友評價遲進是“正人君子”,齊羽書的臉頰紅了紅,一面覺得遲進實在是太紳士了,一面又發愁要怎麼打破遲進的壁壘。
於是她坐起來,低聲抱怨:“遲進在高中的時候就是這樣,當時我還以爲他沉迷學習,沒工夫談戀愛,但沒想到他居然就是這樣的人。”
“噗。”朋友忍不住笑出聲來,“要不,羽書,你弄個刺激點兒的,刺激一下遲進,看看他的反應吧。”
“什、什麼刺激點兒的?”齊羽書愣住了,她隱約能猜到朋友說的是什麼意思,但她不敢確定。
“還有什麼刺激的?”朋友對着齊羽書擠眉弄眼,“就是……在他面前穿得刺激點兒,然後想辦法和他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要是這還擦不出火花,那你就放棄吧,遲進就是一塊石頭。”
齊羽書有些意動。
可她想了想,還是猶豫着搖了搖頭:“這樣……不太好吧?而且萬一遲進對我根本就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到時候我們兩個鬧掰了,豈不是連朋友都做不了?”
“你還想和他做朋友?”閨蜜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伸手,用指頭戳了戳齊羽書的腦袋,“過兩天遲進就要回S城了,你還要留在縣城,到時候你們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了,你就想帶着遺憾度過餘生嗎?”
“我……”齊羽書的眸光閃爍不定,最後她咬了咬牙,堅定了語氣,“好。”
齊羽書和閨蜜商量完了人生大事,還沒來得及調整好情緒,就聽到包間的門被敲響,在得到遲進“進”的答覆後,服務生端着一臺已經被弄好的新電腦,恭敬地送到了遲進面前:“先生,這是您的電腦,設備花了兩萬五,調試機器和安裝軟件花了……”
沒等服務生報完賬,遲進就擡起手,制止了她喋喋不休的報賬行爲:“可以了,謝謝你。”
他擺弄了兩下電腦,確定常用軟件都被安裝好後,他看向縮在角落裡的王樂:“樂哥,來啊。”
遲進的笑容篤定而又傲慢,有種盡在掌握的感覺,王樂望着遲進的笑容,忍不住緊張地吞嚥了一下口水。
但他還是咬了咬牙:“來就來,誰怕你啊。”
在走到遲進身邊後,他還給自己打氣,放話道:“要是你的賬戶裡真有一萬比特幣,我就叫你一聲爹!”
說着,王樂瞥了一眼手機,上面是他和比特幣網站一個小佬的聊天記錄。
剛纔他處於極度緊張中,直接找了小佬,詢問能擁有一萬枚比特幣的都是什麼人。
在問清楚情況後,小佬十分篤定地表示遲進不可能擁有一萬枚比特幣,他連亞洲首富都不是,怎麼可能有一萬比特幣?
一般能擁有近萬比特幣的,都是手底下有大公司運作的商業巨擎,這些人基本被囊括在世界首富榜上。
而“遲進”這個名字,他連聽都沒有聽過。
得到了小佬肯定的回答,王樂才放下心來,覺得遲進肯定是在使用心理戰術,等待着他主動認輸。
他不僅不認輸,還要展示出自己的氣勢!
“不過要是你吹牛,實際上沒有一萬枚比特幣……”王樂上下掃了遲進幾眼,最後目光落到了齊羽書身上,“你就要把你買的別墅給我!”
等到時候他天天帶着齊羽書去住別墅,就不信無法打動齊羽書的芳心。
想到別墅的奢華和昂貴的市值,王樂忍不住吞嚥了一下唾沫。
“好啊。”遲進笑眯眯地看着王樂,但在想了想後,他忽然又搖了搖頭,“不對。”
“你是不是退縮了?”王樂敏銳地抓住了遲進一瞬間的怪異態度,他洋洋得意地望着他,“我就說你沒有一萬枚比特幣吧!”
迎着王樂的挑釁,遲進依然面色泰然,他端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篤篤的聲音在室內越發清晰。
“我說,我要改賭注。”
“如果你輸了,不僅要叫我爹,還要跪下,”遲進伸手指了指王樂的膝蓋,又指了指王樂面前的地面,“給我磕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