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帝王包間”四個字，齊羽書的眼皮跳了跳。
她之前和班長選擇包間的時候，把整個黃鶴樓所有價位的包間都看了一遍，自然還記得帝王級包間多少錢一晚。
……好像是十萬。
齊羽書深吸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遲進的聲音：“就換成帝王級包間吧，你們把包間收拾一下，現在還有一個小時，應該還來得及。”
小隊長很想說一個小時實在是太短了，黃鶴樓預訂包間都是提前至少半天的，帝王級包間更是要提前兩天預定才能準備好。
不過他張了張嘴，沒敢把話說出來。
他老老實實地退到了包間外面，將頭疼的事情甩給了負責包間的服務生隊長。
不管黃鶴樓的員工是如何匆忙且緊張地佈置黃鶴樓包間，遲進目送着小隊長離開後，另有一個漂亮的服務生把菜單送來：“遲先生，你有什麼需要的，可以直接說出名字後面的序號。”
齊羽書和班長選菜的時候，是從後往前翻的，因爲放在前面的基本都是黃鶴樓的特色菜和招牌菜，一個比一個貴。
而遲進則淡定地從第一頁翻了起來，還不忘把菜單在桌子上攤開：“齊羽書，你有什麼想吃的，隨便點。”
“這……”齊羽書不太好意思地看了遲進一眼。
遲進翻了幾頁，面不改色地點了幾道黃鶴樓的招牌菜。
其中一道菜是開水白菜。
這道菜齊羽書雖然沒有吃過，但是她刷視頻的時候看過這道菜的做法，知道想要把菜做好，需要很多道工序也很長時間，一個小時無論如何都是做不完的。
她擡起頭來，想要提醒遲進，卻發現記菜的服務生絲毫沒有驚慌。
她心生好奇，於是沒有再跟着一起看菜單，而是側頭看向服務生：“一般大菜都是要做很久的，你們能來得及做完嗎？”
聽到齊羽書的詢問，服務生急忙恭敬地回答：“我們可以把其他包間客人訂做的菜送上來，然後對客人進行一定的補償。”
“哇，居然是這樣？”齊羽書愣了一下，滿臉驚訝。
差不多點了七八道大菜後，遲進又挑選着點了十幾道菜，葷素冷熱都有，還加了兩瓶年份久遠的葡萄酒和紅酒。
等到把菜都點完後，遲進伸手將菜單合攏，遞給服務生。
看一眼時間，發現現在才四點二十，他們約定的時間是五點，同學們都還沒到。
齊羽書坐在遲進身邊，她小心地側頭打量着遲進的側臉，感覺遲進和高中的時間完全不一樣了。
高中的遲進雖然認真刻苦成績好，但他卻也沉默低調，看起來分外沉鬱，渾身都縈繞着一股低氣壓。
可如今的遲進意氣風發、張揚自信，整個人都有種掌握天下的氣勢，凝望着這樣的遲進，齊羽書抿了抿脣，輕輕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感覺心臟在飛快地跳動着。
就在齊羽書含情脈脈地望着遲進時，遲進忽然轉過頭，和她對上了目光。
在對上齊羽書的眼神後，遲進忽然呆住了。
“你、你怎麼了？”齊羽書羞澀地看了遲進幾眼，覺得遲進有可能已經猜到了她心裡的想法，於是又害羞又忐忑，同時也期待着遲進的迴應。
遲進搖了搖頭。
“你別擔心包間和飯錢的事情，”遲進剛纔發呆是突然想到了飯錢的事情，他體貼地以爲齊羽書是在爲錢的事情發愁，於是溫和地笑了一下，“你們之前不是已經商量過了嗎，就按照之前定下來的價錢付款就行，剩下來的就當做是我盡了賓主之誼。”
沒想到遲進居然說的是這個，齊羽書有些無奈地伸手捂住臉，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感慨遲進的遲鈍，還是感慨遲進的好性格。
“好的。”她輕聲應答。
“對了，還有。”就在齊羽書以爲遲進把話說完了的時候，遲進忽然又開口了。
她心底的期待重新被調動起來，齊羽書擡頭凝望着遲進，等待着遲進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語。
“你別和他們說我是黃鶴樓的老闆，我不太想把這個身份宣傳得人人皆知。”遲進認真地望着齊羽書，拜託她保守身份，“等到同學們來的時候，如果他們沒問，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要是他們問了，你就說是黃鶴樓的老闆和你認識。”
“嗯。”齊羽書定定地望着遲進，“還有嗎？”
“……”遲進撓了撓腦袋，“沒了。”
齊羽書鬱悶地呼出一口氣，原本如同小鹿亂撞一樣的心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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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中到現在，幾乎所有同學和長輩都知道了齊羽書的心思，但只有遲進還傻傻的，什麼都不清楚。
他們兩個又面對面地坐了一會兒，同學們總算是紛紛到來了。
看到齊羽書和遲進並肩坐在一起，他們都投來曖昧又八卦的目光：“遲進，好久不見啊，齊大校花，你也是，還是這麼漂亮！”
“你們兩個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齊羽書你拽我幹什麼？”
有個和齊羽書熟悉的女生，想要幫齊羽書一把，所以主動起鬨，可她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就被齊羽書拉到了包間外面。
“你小點兒聲。”齊羽書伸手捂住女生的嘴，看到女生連着點頭表示不再亂說話了，她才鬆開手，嘆了一口氣，“遲進哥人很好，但是他對我好像沒什麼感覺，和我聊天的時候也很禮貌，就純粹是在和同學聊天。”
“不能吧。”看到齊羽書說得這麼堅定，女生也有些動搖了，她不確定地打量着齊羽書，“你這麼好看，性格又好，他難道一點兒想法都沒有？”
齊羽書茫然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後她自己也不知道心裡想的是什麼了：“我不知道。”
“算了算了，不想這些了，我們去樓上包間休息一下。”暗戀遲進很久的齊羽書已經習慣了得不到答案的等待，因此她豁達地笑了一下，拉着好友向電梯走去。
“樓上包間？”女生快步跟隨着齊羽書的步伐，同時疑惑地回頭張望，“包間不就在我們身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