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看到主心骨到來,李福貴喜形於色。
他先是惡狠狠地瞪了遲進兩眼,然後飛快地捂着嘴跑到了中年男人面前:“這個男的帶着他的馬子給我下套,仙人跳就算了,還磕掉了我兩顆牙。”
因爲沒了門牙,李福貴說話的時候嘴裡一直在漏風,顯得有些滑稽。
“你一定要把他們兩個抓起來,男的打斷腿,女兒被我玩死!”
就在李福貴以爲父親會滿足他的要求時,平日裡寵他寵得不得了的父親,卻直接陰下臉來,猛地扇了他一巴掌。
啪!
他用力很猛,李福貴的腦袋被他直接打得偏轉了過去,通紅的手印也很快浮現在李福貴的臉上。
“爸!”李福貴難以置信地擡起頭來,懷疑自己的父親被人控制了,“你打錯人了,你應該打他們,不是打我!”
李總深吸了一口氣,一掌把李福貴因爲不滿而舉起的手指又抽了回去:“老子打的就是你,平時你到處惹事就算了,現在還給我踢到了鋼板上!”
說完,沒等李福貴反應過來,李總就換了一副表情,略帶討好地看向遲進:“遲先生,犬子性情頑劣,到處惹事,我一定把他帶回家,好好教育。”
遲先生?
李福貴和於小荷都驚訝地望着遲進,沒想到他年紀輕輕,居然能夠被李總尊稱爲“先生”。
對遲進惡言相向的保安隊長也打了個冷戰。
而李總在道歉後,還深深地向遲進鞠了個躬。
他是個兩鬢有些斑白的中年老闆,此刻對着一個青年九十度鞠躬,怎麼看都有些滑稽。
不過遲進的面色絲毫不變。
他等了十幾秒,在空氣安靜得落針可聞的時候,才淡淡地扔下一句話:“起來吧。”
平淡的三個字,卻像是聖旨一樣,重重地落在在場所有人心上。
李總直起腰來,還沒來得及面露喜色,遲進就又發話了:“我看在沈宏的面子上,勉強放過他一馬,但是他敢踹我,怎麼也要留下半條腿吧?”
“半條腿?”李福貴當然知道遲進的話是什麼意思,他面色一白,整個人都軟倒到了地上。
李總雖然也緊張,但他畢竟見識稍廣,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將李福貴拉起來,二人一起跪在遲進面前。
“遲先生,是我兒子做錯事了,希望你能大人有大量,原諒他一回。”李總說着,直接用力按下李福貴的腦袋,強迫李福貴給遲進磕頭。
只和遲進說了幾句話,李總就能看出遲進是個什麼樣的人。
想要讓他心軟,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於是他按壓着李福貴磕頭的動作分外激烈,李福貴的額頭哐哐地砸在地面上,甚至在光滑的瓷磚上留下一道醒目的血跡。
連着磕了近百下,最後擡起頭時,李福貴額頭的皮膚已經徹底潰爛,鮮血順着臉頰流到眼睛裡,乍一看像是流了血淚。
李福貴也的確在哭,他整個人都抖抖索索的,話都說不清楚:“爺爺,祖宗,我真的做錯了,求求你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李總深吸了一口氣,四五十的中年男人竟然也老淚縱橫:“遲先生,他是真的知道錯了,他怕了,以後再也不會做欺男霸女的事情了……你要是不放心,我就送他去農村勞動改造,讓他天天種地養豬,再也不出現在京都了。”
“……您看行嗎?”說到最後,李總小心翼翼地看向遲進,眼神裡帶着乞求。
遲進笑了笑,看向身邊的於小荷:“受害人是你,就由你來決定他的結果吧。”
“你要是不想原諒他,讓他進去蹲幾年也沒什麼,反正也是勞動改造。”他的聲音很輕快,還帶着幾分柔和的笑意。
但遲進的話落在李福貴耳朵裡,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低語。
他身子一顫,一道黃色的水跡順着他的褲腿蔓延開,帶來一股讓人反胃的腥臊味。
聞到這股味道,於小荷急忙後退了一步,有些嫌棄:“以後他不準再欺負女孩子。”
“好好好!”看到於小荷是個心軟的人,李總連忙把李福貴的腦袋拎起來,把血肉模糊的慘狀展示給於小荷,“他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欺負人了。”
遲進注意到李福貴磕頭的時候,於小荷一直不敢直視,就直接伸手,溫暖乾燥的掌心擋住於小荷的眼睛。
“別看。”
於小荷伸手抓住遲進的手臂,感覺就算是面前一片黑暗,也分外安心。
“以後他就去農村待着,好好養豬放牛,他身邊也不準有同齡的女人,讓他和動物開開心心地過一輩子吧。”遲進低頭望着癱軟的李福貴,神色冷靜地做出審判。
“對了。”就在李總鬆了一口氣,打算拖着李福貴離開時,遲進的話讓他整個人顫抖了一下。
不過遲進看向的並非是李福貴,而是保安隊隊長:“酒店的保安不怎麼稱職,辭退了換一波吧。”
李總有這家酒店的股份,因此他毫不猶豫地點頭,看向面色慘白的保安隊隊長:“你走吧。”
等到李總和李福貴都離開視線,地上的血跡和尿跡也被清理乾淨,遲進終於鬆開了擋在於小荷眼前的手掌。
於小荷眨了眨眼睛,一擡起頭,入目的就是遲進英俊瀟灑的面龐。
她臉一紅:“謝謝你。”
“沒什麼。”遲進無所謂地擺擺手。
眼看着遲進轉身要走,於小荷急忙小跑着追上去:“你好厲害啊,就連李總都要在你面前卑躬屈膝……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啊?”
隨着於小荷的蹦跳,她胸前的大白兔也跟着晃來晃去,晃得遲進的眼睛有點兒花。
他的眼神落在於小荷胸前,口中隨意應答:“我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所以特別厲害。”
“你在看哪兒呢?”於小荷剛要質疑遲進胡說,就注意到了他赤裸裸的視線。
她急忙伸手捂住胸口:“不準亂看!”
於小荷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等到胸前的軟肉不再晃動,才把手拿下來:“總之,多謝你了。”
“只口頭說謝謝嗎?”遲進攤了攤手,“我可救了你兩次啊。”
遲進不過是隨口一說,開個玩笑。
但他沒想到,在他把話說出扣後,於小荷忽然踮起腳尖,緊接着,一枚溼潤溫熱的吻,落到了他的脣角。
於小荷整個人紅得像是一隻煮熟了的蝦:“這個謝禮,還可以嗎?”
遲進愣住了。
他伸手摸了摸脣角,看起來比於小荷自在不了多少。
“可、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