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談判,下午,陳石又回學校上課。
感覺跟兩棲動物一樣,不同角色的轉變,已經習慣了。
理工大的學生和老師,有時候見到陳石身穿正裝也不再覺得稀奇。
臨近十一月份,蓉城氣溫已經轉涼了,陳石每天都是不同格調的西裝,若是哪天看到他穿運動服,那纔是稀奇。
不在學校住,陳石也不再學校跑步了,別墅區裡有網球場、籃球場和其它運動場地,或在別墅的運動室的跑步機跑步。
羽然還未習慣在別墅住,每週也會回宿舍住一兩天,她們宿舍的室友也明白什麼回事。
夜晚休息的時候,室友們還會諮詢羽然男女之事的奧妙,不過每次羽然都閉口不談此事。
同時,她真的擔憂,如果父母知道自己的事,不知會是什麼反應。
她媽媽還好,脾氣比較溫和,但她父親,發起火來都會把她嚇哭。
上完下午的話,陳石和羽然回到別墅。
陳石剛回到別墅,就直接趟在大廳的大沙發上。
羽然看到他這兩天臉有些憔悴,關心問道:“累了呀?”
陳石沉默了下,攬過她懷抱在前,親了一口,笑道:“倒不是覺得累,而是覺得這裡太安逸了,人容易反而覺得發睏。”
“你那是一直繃緊着精神,突然放鬆了纔會覺得。你趴着,我給你踩背按/摩?”
陳石好奇地問:“你會踩背按/摩?什麼時候學的?”
羽然不好意思,掩嘴一笑:“網上學的,嘻嘻,拿你來實踐一下。”
“好吧,當我是生物實驗體。上來吧,看看你的腳法,能不能比得上國腳。”
陳石說完,就“大”字面朝下趴在沙發上。
“重麼?”
“不重,舒服的很。”
“嗯,揉下肩部,不錯,爽。”陳石真的感覺舒服,並不是,坐久了讓親人踩一下背部效果很好,當然,太胖可不行,技術不好踩歪脊背。
坐辦公室的人員,可以一坐幾個小時,很容易得職業病。
一根彈簧崩的時間長了,的確不好,偶爾鬆一下,釋放內應力,纔不會變形。
陳石嗯嗯哼哼中不知不覺就睡覺了,羽然看到他竟然睡覺了,非常心疼,輕下他身,打開中央空調,把溫度調高一些。
這個時候,還未到下午五點鐘,羽然拿着一本託福詞典來到別墅外,正碰上陳石僱請的保姆吳姨。
吳姨剛從外買菜回來,看到羽然,停頓了下,恭敬地說。“太太,您好!”
“誒,吳姨,還是叫我羽小姐吧。”羽然看到陳石的保姆,感慨良多,看到她往沙發上望,很客氣地對她說,“你先忙吧,不用管他,讓他多休息。”
吳姨點頭,也看到趴在沙發上休息的陳石,沒有說話,輕步退出別墅大門,修剪別墅外的植物。
最近別墅來了兩位四十多歲的阿姨,算是全職傭人,負責陳石和羽然的居家照顧與服務。
陳石給的薪水極高,達到月薪一萬五,月休六天,每天工作時間比較自由,兩人輪值班,各負責一塊區域。
陳石也沒搞什麼人格歧視,吃飯都是一起吃的。
不過,兩位阿姨從不主動上桌,若是有客人在,死都不會上桌一起吃飯的。
別墅有傭人房,保姆可以入住。
陳石較喜歡清靜,他不喜歡自己碼字的時候有人打擾。
他沒說,不過兩位阿姨情商也極高,很快摸清陳石的生活作息和性格,陳石在家裡時,除了準備餐點,不會在陳石面前亂晃,也不會呆在別墅裡。
兩位保姆都是大專畢業,形象也佳,學的酒店管理,年輕時在五星級酒店做了很多年工作,熟悉常見中西餐的做法,味口還不錯。
年齡大了,換了工作,最近幾年才做起家政服務。
兩個字形容她們的工作,專業!
油鹽醬醋都是她們負責採購,挑選非常嚴格,買的食材要講究營養學和原生態。
陳石當時面試時,就詢問了許多問題,食材方面就隨意問了兩個問題,如何挑選海帶和幹辣椒。
又肥又綠,還特別光亮的海帶幾乎可以肯定是用化學品加工過的。一般來說,海帶的顏色是褐綠色,或是深褐綠色。正常情況下,新鮮海帶經開水燙後,顏色應該是灰綠色,絕不可能總是鮮綠色的。
硫磺薰過的幹辣椒亮麗好看,沒有斑點,而正常的幹辣椒顏色是有點發暗的。用手摸幹辣椒,手如果變黃,就說明是用硫磺加工過的。
陳石原本是不知道這些細節的,想不到兩位阿姨基本能答上來,跟他尋找的答案接近。
其它方面,比如不留過肩的長髮和長指甲,廚帽罩住頭髮,不戴首飾、不塗指甲油,勤洗澡、勤換衣、勤剪指甲,做飯前都要把自身衛生搞好,並進行消毒,除灰塵,踏進別墅的地板不能有腳印。
陳石之前冰箱存放就比較亂,如今保姆就把冰箱弄得很整齊,魚肉分開、葷素分開、生熟分開、成品和半成品分開,定期清理除霜,保持箱內整潔乾淨。
就連陳石早餐喝的豆漿,一杯豆漿放多少克糖,兩位保姆都記錄有數據。
總的來說,年薪十八萬略高,但要求苛刻,總得讓人滿意,服務才更好,陳石可不想自己吃的早餐被傭人吐口水暗地裡罵他。
陳石可不怕員工罵他,保姆跟普通員工可不一樣。
想想網絡上有個別素質差的保姆摔打主人家嬰兒的事就感覺好恐怖。
每一個星級保姆就是全能手,洗車、別墅整潔、普通中餐廚藝和早點、開車選菜買菜殺雞,家政服務樣樣精通。
陳石也不是矯情,別墅太大了,如果不請傭人,再加上他忙,估計過段時間,別墅就會異味連連。
況且,他也要學會享受。
頂級廚師還未招到,兩個保姆暫時頂替廚師。
陳石濛濛醒來,聞到一股香味,也感到肚子餓了,才發現自己睡在沙發上了,羽然擡着下巴,着到陳石醒來,輕笑拉他起來:“吃飯咯,快起來,洗手吃飯。”
陳石洗完手坐到餐桌旁,傭人親自給他拿溫溼的手帕,陳石抹了下臉和手,纔拿起筷子:“吃飯吧。”
兩個保姆加陳石和羽然,四個人七個菜,即兩個湯,三個素再加兩個葷菜。
菜餚看上去一般,但食材卻非常講究。
陳石夾了一口魚,嚼了一口,讚道:“這個紅燒鯽魚不錯,挺鮮的。”
兩位阿姨,一位姓吳,另外一位姓汪。
飲食方面,吳姨比較擅長做中餐,汪姨擅長做早餐。
吳姨聽到陳石問話,笑道:“先生,這鯽魚是鄉下的老農從山塘抓到拿到市場賣的,我看像是野生魚,年份較長,應該不是池塘裡或集裝箱飼料喂大的。”
“哦,這都能看出來野生和養殖?我倒沒注意到這點。”陳石又夾了一口吃,這麼多年,吃是可以嚐出來一點,年份長的野生鯽魚肉真的鮮美,但長相的話,他真沒有去研究。
“是的,野生的鯽魚,總體上顏色偏白,如果在水中或迎着亮光從側面看,有淡黃的顏色。而養殖的鯽魚是灰黑色,純養殖的顏色更黑,體形上偏肥,肚子大而鬆軟。”
“嗯,吳姨,要是碰到,可以多買一些回來。”
“先生,養不了幾天就會死,若是冰凍的魚肉,吃着感覺有些疏鬆,口感不是很好。”
陳石轉向邊吃邊聽他們聊天的羽然,她倒吃得津津有味,沒那麼多講究:“小羽,你說咱們自己租塊地,自己種些有機蔬菜,再包個小山塘,養些野生魚,多好。”
“啊,沒這麼講究吧?”羽然驚訝,這又折騰什麼呀,她感覺沒什麼呀,她老家就很普遍。
“當然,咱不缺這個錢,不說吃的多好,多豐富,但一定要吃的安全,而且,我這是爲別人提供崗位。”陳石爲了自己的美好伙食,什麼慌都能扯,
“吳姨,汪姨,你們覺得怎麼樣?”
“先生,這個主意不錯,租個幾分地,再包個幾畝大的小山塘,一年租金最多一萬塊錢,請個當地的老農管理,給一兩千塊錢月工資都足夠了,很多人願意做的。”
“吳姐這個主意很好。”
兩位阿姨都同意,老闆吃得好,纔對得起自己那份工資。
她們也知道老闆的身份,一點不缺錢。
“可以,暫時那樣做,吳姨,汪姨,這事就交給你們操心了,花多少錢從家裡財務賬上劃。”陳石沒多猶豫,就同意了這個想法。
家裡的一切採購是陳石專門的一張銀行卡,存額有十來萬,加油、買菜或其它物品,都是保姆從卡上使用。
“我還打算弄一個上百畝的私人農莊,不光咱們使用,也可以作爲公司員工的休閒或聚會場所,作爲公司員工的福利場地。”陳石思索了下,又閃出一個主意,
“嗯,就這樣定了,讓公司的人來運作。”
兩位阿姨和羽然聽到陳石又決定了一件大事,實在驚訝,本來就是吃一頓飯,關於野生鯽魚的事,誰知道,衍生到了上百畝的私人農莊。
兩位阿姨不好說什麼,羽然還是提醒一下,
“會不會有點衝動?我怎麼感覺有點大動干戈,爲了吃頓純天然魚,就弄一個農莊。”
“真怕你哪天爲了開輛獨特的車,專門弄一個汽車廠。”
陳石搖頭,說:“算是有點衝動吧,但做起來也花不了多少錢,百來畝農莊投資,郊外土地便宜,政策也扶持,再怎麼折騰玩也不會超過一個億,小羽,你想想,我公司員工越來越多,也能照在一下孤兒院的小孩。”
羽然嬌笑:“看你說得多偉大,不瞭解你的人就信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看你那表情,就知道爲了自己的食慾找的藉口。”
陳石不好意思笑了,反正他已經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