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元去了外間, 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束花。
藍溪眼前一亮,“給我的?”
屠元以前也給她帶過花, 不過都是打獵回來的時候順手帶的。
像今天這樣, 特意出門給她採花卻是頭一回。
還是大清早出去摘的。
以前, 屠元問過她爲什麼摘花, 她隨口說過, 看到漂亮的花,她就高興。估計屠元就是記住了這句話。
昨晚,自己大哭, 哄不好,他早上起來就去摘了花, 可能想讓她開心些。
藍溪看着這個表情不多話的獸人, 心頭滾燙了一下, 她湊過去,在他的頰邊啄了一下。
然後這個男人將右臉頰湊了上來, 藍溪輕笑一聲,在右臉上也來了一下。
長得帥,身材好,會打獵,還會送花, 這樣的男人便是原來的世界也少見的。
木訥是木訥了些, 不過可以調/教。
她心下也疑惑西木他們是來做什麼的, 但也知道此時屠元氣在頭上, 不能跟他提及。
要想弄明白, 看來是隻有去問瑞娜了。
這一個白天,屠元一直纏着她, 不准她出去,她要是敢往帳篷外挪一步,獸形屠元就會齜牙,發出威脅聲。
西木試圖過來找她,也被屠元吼走了。
藍溪沒找大機會去見露娜,第二天去找,卻找不到人了。
字面意義上的找不到了,露娜家的帳篷都不見了。
藍溪仔細看了周圍,少了好些帳篷,往日裡營地上跑來跑去的小獸也都不見了。
“他們都去哪兒了?”
“回自己地盤去了。”
“這裡不是嗎?”
“這裡,生崽的時候纔來。”屠元回得簡單。
“那你不走嗎?”
“不走。”屠元答。
“爲什麼?”
“這裡好。”
“那你以前留下過嗎?”
“沒有。”
“這次爲什麼要留?”
“這裡好。”屠元還是簡單的回了三個字。
“以前不好?”
“以前不好。”
藍溪額間有青筋隱隱浮現,問半天,屠元也沒答在點子上。
“這裡有牀,有火,不走。“
這次回答得多了些,藍溪好像隱約知道他的意思了:他捨不得丟下這個帳篷。
但她還有另外的擔心,大家都走,他不走沒事嗎?
屠元臉上不似有擔心的樣子。
她如果沒記錯的話,露娜和屠元還是親屬的關係。
露娜應該是今天走的,屠元似乎也沒來送別,也沒什麼傷心的表情。和家人分開,他就不會有一點難過?
藍溪觀察了半天,飯量還是一樣大,睡得也踏實,屠元的情緒就沒一點低落的樣子。
藍溪睜着眼看着頭頂,心裡有些刺刺的,對露娜的離開,他都不傷心,那麼對自己呢?
若是有朝一日自己離開,他也會這麼若無其事嗎?
她看向身旁睡得實沉的人,突然自嘲一笑,真是閒下來就忍不住亂想啊。
他人就在自己身邊躺着,安心享受他的擁抱就是,想那那麼遠做什麼?
天氣越來越冷,獸人們接二連三的離開了,營地裡的帳篷越來越少,西木來找藍溪的次數卻越來越多了。
屠元危機感爆發,似乎恨不得將她拴在腰間。
藍溪見獸人們走的也都很乾脆,頭天男人們還照常打獵,女人們照常曬太陽,第二天拔起帳篷,再去大帳篷拿些堅果就走。
離開的方式也不同,結伴而行的大多是有幼崽的拖家帶口的獸人,單身的就輕鬆多了,什麼行李也不帶,化爲獸性,就撒丫子往南跑去。
最後走的是那天跟着西木來帳篷見她的幾個雄性,藍溪看着他們繞着自己所在的帳篷來來回回的踱步,也開始有些焦慮。
這些天來,她也算是明白了,這些雄性,就是想要跟她配對的。
至於爲什麼身邊有了屠元,他們仍舊不願意放棄,是因爲這裡的雌性可以同時有幾個雄性,他們興許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藍溪對同時搞幾個對象沒興趣,隨着他們來的次數變多,屠元的吼聲越來越大,她就開始擔心這些獸人會不會和屠元打起來。
她看過動物世界,雄性爭奪交/配權的時候,會決鬥。
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屠元讓她在帳篷裡躲了幾天,外面的雄性見不到藍溪,竟陸續離開了。
最後只剩下一個,便是西木。
屠元沒有了之前如臨大敵的樣子,這天等藍溪醒來,他就帶着她出門了。
剛出帳篷,就見西木蹲在不遠處。見藍溪出來,他立即看過來,目光灼灼。
藍溪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好,萬一人家就是願意留下來呢,那她豈不是自作多情了?
屠元卻沒理他,單手抱起藍溪,大步往外走。
藍溪也不抗議,下巴擱在他肩上,往後面看去,西木不遠不近的綴在後面。
走了好一會兒,還不到地方,藍溪被他抱着有些頭暈,拍了拍屠元的肩膀,示意要自己下來走。
屠元將她放下,示威性的瞪了眼身後的尾巴。
尾巴西木慢悠悠的移開視線,伸了伸懶腰,好像自己不是故意跟着藍溪他們的。
藍溪問道,“我們要去哪兒啊?都走好一會兒了。”
屠元沒回話,反問她是不是累了。
藍溪有些無語,她一路被他抱着,腳剛沾地,他這個抱人的都沒累,被抱着的怎麼會累?
這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之後不管藍溪怎麼問,屠元都沒說要去哪兒。
藍溪被吊着,好奇得抓心撓肝的,又走了快一個小時,終於到目的地了。
背風的谷地,籃球場大小的地方,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朵兒,蝴蝶飛舞在其中,微風吹過,陣陣花香襲來。
現在應該是深秋的季節,外面的樹葉都黃了,草也枯了,這一塊小天地裡,時間好像停住了,花草兒生機盎然。
藍溪驚住了,瞪大眼,看了半晌就,纔回頭往身邊的人,額...獸看去。
在她震撼於面前的景色時,屠元已經化做了獸形,他趴臥在藍溪身邊,甩着尾巴卷着藍溪的腰玩。
藍溪滿心的激盪慢慢平靜,她抓住屠元的尾巴,輕吻了一下。
笑問:“什麼時候發現的?竟然現在才帶我來。”
屠元銅鈴大的獸眼看着她.
藍溪踮起腳尖,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輕聲道,“真好......”
過了會兒,她擡頭,摸着他身上的長毛,“你變回人形吧。”
屠元還不願意,尾巴緊緊圈住她,眯着眼,享受她用手指給他順毛。他喜歡藍溪給他梳理毛髮。
藍溪見他不僅沒變回來,還甩着大尾巴,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她揪住手下一撮毛,微微一使勁。
屠元吃痛地嗷嗚了一聲,尾巴緊了一下,看向她,像是在問你做什麼。
藍溪鬆開手裡揪着的一撮毛,拍拍他,“快變回人形,我要親你。”
這話一出口,藍溪就發現手下的觸感變了,是彈性緊實的肌膚。
方纔急吼吼的讓他變人形,自己要親她,但等屠元變成人形之後,藍溪又有點羞。
屠元盯着她,見她久不動作,就彎腰將側臉送到她前面。
藍溪一巴掌推開他,誰要親他的側臉?
因爲彎腰的動作,屠元離她很近,送上去的臉被推開之後,他以爲藍溪在跟他玩,又送上來。
藍溪擡手,兩手放在他臉邊,固定住。
屠元看着她,雖有不解,但也由着她。
藍溪本有些緊張,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縱容和寵溺,心裡泛起甜意,閉着眼親在他嘴角。
屠元的眼睛像通了電的燈光,一下點亮。
藍溪聽到他的心跳聲,咚咚咚,一聲比一聲響。
她又笑了,再一次送上脣,這次親在他的脣上。
兩脣貼合,屠元的心跳越來越快。
藍溪也不着急,貼着他的脣緩緩磨動。
麻酥酥的感覺從相接的脣上傳來,通電一樣,迅速傳遍四肢。
藍溪有些腿軟,屠元似有所感,及時圈住她的腰,將她按向自己的胸前,忍不住伸舌舔了下她的脣。
加倍的麻癢的傳來,他的呼吸急了幾分。
藍溪身前的飽滿碰到他堅/硬的胸膛,感受着男人健碩的身材,急促的呼吸。她覺得有些受不住了,她臉色通紅,腿軟腰軟。
奇怪了,屠元這人的嘴有魔力嗎?
受不住......只能緊急叫停。
屠元還不滿意,追着她要繼續。
藍溪左閃右躲,好歹沒讓他得逞。
親不到Q彈嘴脣,屠元一顆大腦袋就埋頭進藍溪的脖頸間,左蹭右蹭,像極了跟大人討要糖果的孩子。
但藍溪這個有原則(鐵石心腸?)的大人沒再給他發糖。
回去的時候,屠元還有些鬧彆扭,藍溪承諾了回去給他梳毛,才讓他面色好看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