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窒悶

舔傷口是不可能的,但這大腿還是要抱的,所以藍溪沒扔下男人不管,軟了聲音道,“你受傷了,好好躺着,我給你烤肉。”

說完,也不管他什麼反應,兀自蹲到那野獸面前,琢磨着該怎麼下手。她看過人宰殺牲畜,自己卻從未動過手。來叢林之前,沒有想過要獵捕動物,也沒有做過這方面的培訓。這會兒,叫她剝皮,卻有些爲難。

她見過屠元處理獵物,是直接上手,將獸皮撕扯下來,簡單省事。但這樣的,她肯定是做不了的。

藍溪眼神在獵物和男人之間來回轉悠,在想受傷的男人用手撕扯獵物的可能性。最後,還是放棄了這打算。自己住在這帳篷裡,每日就烤點肉,其他什麼也不幹。基本算是白吃白喝了,再讓受傷的勞動者來剝皮,很不人道。

將那獵物去了皮,藍溪避開骨頭,將瘦肉鈺一塊一塊割下來,攤平了放在石板上烤。,石板很薄,沒一會兒,上面的肉就滋滋冒油了。味道很棒,藍溪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將石板上煎好的肉塊放在樹葉上堆到男人面前,“吃吧,多吃點,傷口才能好得快。”

“那是什麼?”男人對烤肉情有獨鍾,藍溪烤的,他每次都能吃乾淨。烤肉端上來,他就忘了剛纔的彆扭,直接用手抓着吃。

“石板。”藍溪也餓,將烤肉吹了吹,放到嘴裡邊嚼邊回答。

“幹什麼用的?”

“烤肉。”藍溪回話很簡短。

“哪兒來的?”

“外面撿的。”

“誰給你搬的?”這雌性太弱小了,不過是摔了一下,就修養了這麼多天,還沒見好。這麼大一塊石板,她能搬得動嗎?

“我自己呀。”說這話的時候,藍溪莫名覺得有些驕傲,看,她也不是隻會烤肉的。

“腿好了?”他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雌性沒有拄着那條礙眼的棍子,也沒有瘸這一條腿來回蹦。

“嗯,全好了。”吃了八分飽,藍溪就不再繼續吃了。吃太油,容易長胖!吃完,見男人還在吃,自己出了門。

看她吃完一句話不說的出去,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藍光。他伸手捂住自己胸口,是受傷的原因嗎?今天的自己有些奇怪,這雌性不肯給自己舔傷口,卻衝西木笑的時候,胸口悶悶的,不想說話。

她忙着烤的時候,又有些快活。這會兒女人出門,胸口又悶了。瞟了一眼那肉,突然就沒了胃口,索性不吃了,閉上眼躺到獸皮上。

胸口的窒悶卻沒有隨着他閉眼的動作消散,反而愈演愈烈。自己受的傷並不重,她難道沒看出來自己甚至不用化成獸形嗎?她今天對西木笑,是看上他了嗎?以爲自己要死了,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另外的人嗎......

越想越氣憤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眼中盛滿暴虐,她最好不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