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雷是天雷,我在劉老道使用符咒時看到過,只是此時在我身後的天雷卻比劉老道的符咒威力大的多,雖然雷只有一道,卻好像是從天而降一般,能有劈開巨石的威力。
天雷的對象正是離我不遠的惡鬼,雷來的突然正劈在其中一隻惡鬼身上。
我看到藍色的雷紋瞬間包裹了那惡鬼,痛苦的表情爬上了他的臉上。天雷持續的時間很長,至少有好幾秒鐘,被劈中的那個惡鬼在天雷散去之後已經如同被抽了骨的一副皮囊,軟綿綿的趴在地上,但能看的出來,這次雷擊依然沒有讓他魂飛魄散。
這裡有十道符咒,只激活其中一道自然還無法滅掉惡鬼。符咒在釋放一次天雷之後,紅色的咒文變淡了,而且右下角的法印也跟着淡了。
看來這些符咒的使用次數是有限制的,這已經算是不錯了,像劉老道畫的符,用一次就毀了,而這道符卻可以反覆使用多次。
只激活一道符咒對惡鬼的傷害是有限的,而且我不盡快把所有十道符咒都蓋上法印,那已經激活的符咒必將很快失去作用,到那時即使我再激活其他的符咒,威力也將大打折扣。並且,現在這道天雷符釋放的間歇時間好像很長,剛剛那道天雷過後,第二道直到此時還未釋放。
而之前站在我前面的那些惡鬼,已經躲遠了,擡頭留意着頭頂,等着下次天雷的到來。
我不敢再拖延時間,舉着手依次把剩下的符咒都蓋上了法印,一時之間五道天雷,先後從頭頂上射出,朝着惡鬼劈去。
惡鬼已經有了準備,劈出的五道天雷,有四道都打了個空,只有一道天雷劈中了其中一隻體型較小的惡鬼,與剛剛那隻惡鬼的下場一樣,雖然在劈中之後變得虛弱不堪,可卻離魂飛魄散還遠的很。
所有惡鬼同時憤怒了起來,在天雷消失的間歇竟然朝着我衝了過來。
這面牆上的五道符咒已經被我激活,但只靠這些依然還無法滅掉惡鬼,在符咒的威力耗盡之後,他們恢復過來只是時間問題,我必須去對面的牆上激活剩下的五道符咒,看來只有全部十道符咒全部被激活之後,真正威力巨大的道法纔會出現。
惡鬼也看出了這點,直接攔在了兩面牆之間,雖然兩面牆之間的距離並不遠,也就只有六七米的距離,但是我要走過去卻變得難上加難。
六隻惡鬼被天雷劈中兩隻之後,現在還能站起來的惡鬼依然還有四隻,它們全部攔在了這六七米的過道中間,阻止我到另一面牆前去。
我不知道十張符咒全部激活之後,面對惡鬼的將會是什麼,但應該不只是十道天雷那麼簡單,否則的話他們只需要躲得遠遠的,而就算是被劈中了,也只是虛弱而已,也有時間再恢復過來,還不能讓他們魂飛魄散。
我對活着從這裡出去開始充滿了希望,但唯一的問題就是怎麼才能從惡鬼中間穿過去,他們一定不會再給我機會,而就算他們不會直接殺我,但抓住我卻是手到擒來的事。
我把目光看向了地上的白骨,死的人都對自己生前的一切充滿了留戀,雖然他們的肉體已經不復存在,已經只剩下白骨,但這些白骨對他們一定更加的珍惜,因爲證明他們曾經活在這個世上的一切痕跡裡只剩下這些骨頭。
我把離我最近的一副骨架撿了起來,惡鬼開始有些騷亂,心裡一狠把骨架重重的摔向了牆面,骨架瞬間散成了一根根白骨。
其中一隻惡鬼發着嘶吼的向我衝了過來,我血手印向牆面上的符咒使勁一拍,人爲的再次激活了一道天雷!
天雷瞬間而至,直接劈在了已經很近的惡鬼身上,把它直接劈了一個跟頭,擋在我面前的惡鬼還剩下三隻。
又是一副骨架被我撿起來,對面的惡鬼雖然憤怒,卻不敢再靠近過來,“咚”的一聲骨架應聲而碎,又變成了一堆骨頭渣子。
對面的惡鬼依然沒有再次向前,只是臉上的怒氣,像是要把我撕碎了一般。
同樣的詭計對方看來並不會再上第二次,不過我心裡卻想起來一句禪語:山不過來,我就過去!
我轉身開始去揭牆上的符紙,可是這一揭我才發現,這些符紙根本就揭不下來,好像並不是貼在牆上更像是焊接上去的一樣,紋絲合縫的與牆面融合到了一起。
陰陽五行陣?!
要不是特意去觀察,我根本想不到這看上去隨意貼在牆面上的符紙裡卻也暗藏玄機。
兩面相對的牆面,暗指陰陽,而每面牆上的五角星排列符紙,其實是按五行方位排列的,一面牆上是陰五行,另一面是陽五行。
這裡的陰陽五行陣並不是按照實際方位布的局,而是把兩面牆面拓展成了兩個空間。
這要比按照實際方位佈陣難得多,並不是隨便找兩面相對的牆貼上符咒就行的,其中的玄機深奧,我並不懂,只是按照陣法的威力推測而出的,而且符紙在牆上,看着只是簡單的貼上,但卻根本揭不下來,也驗證了我的猜測。
能如此佈陣的人一定對五行八卦研究的很透徹,一般人肯定做不到。
陰陽五行陣的威力巨大,如果真的啓動成功,一定會把惡鬼轟的灰飛煙滅,可問題是現在揭不下符紙,我就沒有護身符去到另一面牆前。
我被剩下的三隻惡鬼圍的死死的,兩邊就這麼僵持着,它們不敢上前,我也沒辦法往對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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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現在已經不是能憑着一股瘋勁就低頭衝過去的了,我身上的傷太多了,而且這已經是關乎到它們的鬼魂還能不能存在在這個世上的了,真正的生死攸關,它們必然不可能讓我再向前衝哪怕是一步,即使不殺我,也會讓我寸步難行。
時間已經過去的有些久了,已經激活的五張符紙上的咒文越來越淡,開始變得黯淡無光,我已經耗不起了,必須儘快的想到辦法到對面的牆前去。
其實符咒真正需要的只是我的血,我過不過去並不重要,可如果我不過去,那我身上的血怎麼過去?這六七米的距離,無論如何無法辦到,就如同天淵一般。
“嘩啦啦……”
頭頂的銅鈴突然響了起來,這銅鈴很奇怪,總是突然間就響,在無風的情況下,我實在想不明白這鈴鐺是怎麼響起來的。
擡頭往上看,頭上的銅鈴並不是全部都響了起來,晃動着的只有正中間的一個,那鈴鐺與普通銅鈴並不一樣,而是青黃色的。
青銅的鈴鐺?
這是我見過的第二件青銅物品了,第一件就是我手裡的鬼愁,
不知道爲什麼,每一件青銅的東西都讓我感覺很神秘,好像這裡面蘊含着某種特別的力量,就好像鬼愁,誰會想到佈滿血紋之後會變得那麼厲害。
可是那青銅鈴又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突然的響起來,這響聲代表什麼?
似乎是在迴應我心中的疑問,青銅鈴又再次響了起來,隨着這次的響聲,周圍所有的普通銅鈴也都跟着響了起來。
隨着響聲而來的是一股股撲面而來的陰氣,這些陰氣來的很詭異,之前的青銅鈴響起的時候我還並沒有這種感覺。
陰氣從頭頂壓下來,來的並不猛烈,但只要是鈴鐺不斷,陰氣就不斷。
眼前的惡鬼在騷動,突然間就興奮了起來,看得出來這些陰氣在滋潤補充着惡鬼消耗的陰氣。
爲什麼會這樣?我心裡想不明白,這裡既有壓制惡鬼的東西爲什麼又同時存在滋潤惡鬼的東西,這兩者不是對立的嗎?
突然之間,在這些陰氣之中我感覺到一絲絲的陽氣,這陽氣雖然很少,但是卻異常的純正,最爲奇怪的,這龐大的陰氣卻無法吞噬掉這一絲陽氣,甚至有些躲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