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魂奴端過一個暗色的蓮紋漆盤,漆盤之上放置着一隻銅盞。銅盞的杯口雕刻成仙鶴,光線之下,銅盞之中涌動的液體流出深紅的暗澤。
新鮮的血氣在空氣之中瀰漫開來,於睿寒肆意地吸了一口,滿足地閉上眼睛。
魂奴將銅盞恭敬地放置在於睿寒身邊:“主人,苗鳳國那邊好像出了什麼變故。”
“砰”的一聲,屋門被人大力地撞擊開來,諸葛少滿臉不悅地走進來:“你們究竟在搞什麼,我們到底還要等多久?”
諸葛少身着一身黑色繡金色盤龍長袍,束一條白玉腰帶,一頭墨發用金冠束起,看起來倒是貴氣十分。只是他滿身的戾氣與這華麗的外表格格不入,眼裡的陰鷙讓人見之生厭。
於睿寒不滿地皺起眉頭,看着洞開的屋門,道:“誰讓你進來的?”
見於睿寒竟這樣對自己說話,諸葛少好歹做了一陣子遼周國的皇帝,雖時不時要看鬼女的臉色行事,但除了那個貌醜無鹽的女人,再沒人敢給他氣受。
此時於睿寒卻是一副不滿之態,讓諸葛少一下子長眉倒豎,圓睜起眼睛:“朕的人馬已經在這裡等了這麼久,卻連花紫瑤的影子都沒看見!”
“急什麼。”於睿寒摸向銅盞的手收了回去,“花青林和帝尊都在這裡,還怕他們不來不成?”
“他們當然不會不來!怕就怕花紫瑤又不知從哪裡尋來幫手,到時候,我們又失了幾分勝算。”諸葛少捏緊拳頭,臉上滿是憤懣,“早知道那天就不該輕易放過他們,該將他們一網打盡!”
見諸葛少又是這番論調,於睿寒也很幾分不耐煩:“當日我們能抓到帝尊就已經夠了,你又何必操之過急。”
於睿寒想到什麼,嘴角彎出一抹譏諷的笑意:“花紫瑤好歹也是你的老情人,就這麼急着趕盡殺絕?”
心知於睿寒是在譏諷,諸葛少還是怒道:“那個賤人,早一日殺了她,我早一日痛快!”
這二人一坐一立,兩人卻都是暗懷鬼胎,各自都未給各自交底。
諸葛少看見桌上的銅盞,眼睛一亮:“這裡頭是人血?”
諸葛少吸吸鼻子,讚了一聲:“這樣純淨的血,裡頭靈力不少,是放的誰的?這樣的好東西,喝下去一杯滋補不少吧。”
諸葛少向前一步,手伸過去便準備碰上銅盞的杯身:“妖王怎麼一人獨享,也不分……”
諸葛少的話還未說完,於睿寒便手指一掃,彈開了諸葛少的手。
見於睿寒將那銅盞端在手裡,諸葛少不悅的皺起眉頭:“這樣小氣。”
於睿寒抿了一口銅盞之中的鮮血,擡頭瞥了一眼諸葛少,似笑非笑:“遼皇你是誤會了,這是我專找的藥人放的血,是爲治我身上的舊疾。這些藥人灌喂各類奇草異藥,卻都是對我的痼疾入藥,若是旁人喝了,興許只會適得其反。所以,我勸遼皇還是不要嘗試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