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君遼冷眼看向於悠,道:“我竟不知姑娘,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於悠一愣,不解地大聲道:“可是君遼哥哥,她是妖獸,她的孩子,又豈是善類?你忘了你因她重傷失憶之事,我卻不會忘。君遼哥哥,我做這些都是爲了你啊!除去妖獸是你下仙山的目的,否則她是生是死,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她急切地辯解着,甚至紅了眼圈,彷彿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司徒君遼向來心善,看見她這副神情,又不忍道:“可是我見她並不是什麼奸惡之徒,又爲了自己的孩子以身犯險。雖則妖獸該除,卻怎麼能利用親情善意,設下這樣卑劣的圈套。何況,那個孩子,何其無辜,又何必牽連於他?”
“君遼哥哥,她是妖獸,怎麼會不是奸惡之徒。虎毒尚不食子,難道就因爲她疼惜幼子,日後就不會害得天下大亂,生靈塗炭了嗎?”
見司徒君遼與於悠爭論,菲冷笑一聲:“司徒公子真是滿口仁義道德,若是按你這麼說,我們什麼也不用做了,就等着讓她覺醒妖獸之力,然後禍亂蒼生就是。像你這樣的,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仙山裡爲好。免得我們這些齷齪手段,髒了你的眼。”
“想要殺妖獸,又要憐惜人家,我看吶,你該遁入空門,以後吃齋唸佛,連一隻螞蟻也不要碾死纔好。”菲嗤笑一聲。
“是啊,君遼哥哥,你何必憐惜她?她是壞人啊!”於悠楚楚可憐地看向司徒君遼,“我也並不是故意要這樣害她,可是若是不早些抓住她,後患無窮啊。”
司徒君遼被這兩人說得有些猶豫,可他心裡卻愈發不安起來:“可是……”
他回頭看向那座屋宇,已經因爲烈火而變得搖搖欲墜起來。
“哇……孃親,你在哪……”
一聲孩童的哭叫之聲自樓中傳來:“娘,你快跑,不要管曜曜,曜曜可以……”
花曜的這句喊聲還沒叫出,便被濃煙嗆得咳嗽起來。
司徒君遼見狀,忽然心中大亂。不知從何而起的慌亂和急切讓他一下子失去理智,往燃着熊熊烈火的樓宇衝了過去。
見司徒君遼急奔,於悠急得大喊幾聲,她的手向前抓過去,卻也比不上司徒君遼前行的速度。
火勢沖天,三昧真火在樓外生出一道天然的火障。尚離幾丈遠,司徒君遼便可以感受到劇烈的灼燙之感。
那燙感似乎在烤噬着他的皮膚,讓他整個人都有扭曲融化之感。
他結出護體仙力擋在自己的面前,閉息結神,一下子衝了進去。
在衝入小樓之時,他覺得整個人都被化盡,周身疼痛入骨。
“紫瑤!”
他用力地喊出這一聲,卻在喊出之後愣了神。
自己剛剛叫了什麼?
這一句脫口而出,彷彿叫了一個極其久違的名字。
司徒君遼一怔,此時,一塊被燒化的梁木從上空墜了下來,直往他頭頂落去。
他橫起一劍,便將那木頭掃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