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城的動盪一夜之間傳遍大陸各地。
梵天城易主,梵天城第一世家裳氏宮族滿門抄斬,裳氏大小姐瘋癲成狂。
世人不免唏噓,曾經的裳氏宮族是何等的風光。
當所有人都以爲這是梵天邪迴歸皇城的雷霆手段之時,讓人更加意外的消息傳來,這一切的作爲並不是梵天邪的做法,而是那個即將接手梵天城的小城主。
如此的雷霆手段,讓那些暗中有想法的家族勢力紛紛停手觀望。
而暗中跟蹤梵天邪的人馬,在看到梵天邪乘着巨輪離開梵天城後,便沒了下落,彷彿這人就憑空消失了。
大陸上曾經和梵天邪有過恩怨的人紛紛派下重兵去尋找這位大神,整個大陸上頓時引起一陣腥風血雨。
所有的高手都是人人自危的狀態。
殊不知,此時的梵天邪已經易容過後,遊走在這浩瀚大陸上。
閒雲野鶴,傲然於世間。
鳳城集市上。
一道傲然身影出現在繁華的街道上。
男人背影風姿無雙,引得從店鋪出來的女子紛紛駐足。
更有膽大的女子竟然上前主動搭訕。
但是看到男人普通到再也不能更普通的面容時,女子們臉上的表情都一時間僵住了。
這張平淡無奇的臉上,唯有那雙星眸璀璨耀眼,這雙眼睛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張臉上的。
這個看似平淡無奇的男人便是易容行走大陸的梵天邪。
他曾經答應過白鸞,要帶她看盡這世上萬千美景,雖然她現在不在身邊了,但是梵天邪仍舊覺得她還是會通過自己的眼睛看到這一切。
男人大步朝着白府的方向走去。
腰間的培育隱隱作響,同時也散發着微不可查的光芒。
此時的白府,已經不負過去的繁華。
被皇子當天棄婚,白府的天才少女竟然一夜瘋癲,白府本就沒有多少子嗣,白夢溪瘋癲後,白鸞成了人們口中雪如殤的後裔,而白辰風則是下落不明。
白府家主就此一夜之間病倒。
所謂樹倒猢猻散,白府過去往來的好友親戚此刻紛紛斷絕來往。
整個白府僅靠着白宇一人支撐,沒了勢力的保護,沒了皇帝的在意,他們白府再也不是過去那個風光無限的白府了。
在白府出事後,白宇將大部分下人遣散,只留下四五人照顧打理白府的一切。
偌大的府邸,如今剩下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梵天邪站在白府前並未踏進去,而是身形一閃,頓時消失不見。
白府後山的寒冰潭處。
此時的寒冰潭由於那時被梵天邪取了這裡面冰系靈獸的獸核,所以這寒冰潭也沒了冷氣,只是一潭再普通不過的潭水。
梵天邪站在潭水邊,看向四周的景象。
一切都沒有變化,和第一次見到白鸞時一模一樣。
溫潤的風吹過臉龐,彷彿溫柔的手撫摸着男人的光滑的皮膚。
他深邃的雙眸中彷彿倒影出第一次和白鸞對話的場面。
那時候,她狡黠的模樣彷彿一隻小狐狸,他還記得她在水中時第一件事就是將他的衣服扒了下
來。
想到這,男人緊繃的下頜終於舒展開來,平淡無奇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潤的笑意。
這個地方,也是第一次,他將自己的傳家玉佩送給白鸞。
梵天邪伸手將玉佩拿在手中,自言自語道,“這裡,還記得嗎?”
明明是對自己說的話,但是聽起來就像是身旁有個人站在這裡。
好像在迴應男人的話一樣,一陣風吹來輕輕撩起他素白的長衫。
梵天邪緩步朝着密林後的小路走去。
就在男人離開之後,剛剛他站裡的地方,落下一隻渾身翠綠的小鳥。
鳥兒左右晃着腦袋,圓溜溜的眼睛左右看看,隨機撲騰着翅膀追着梵天邪離開的方向而去。
白府沒有幾個人,所以梵天邪大搖大擺的走在府內也無人發現。
梵天邪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朝着白府的密室走去。
一路暢通,沒有任何阻礙的來到密室前。
這裡的機關對於此時的梵天邪來說就和撓癢癢一樣。
猶如進入無人之境一般,男人輕鬆的走在密室中充滿機關的長廊上。
長廊上的壁燈依舊是過去那個的那個,就連腳下的路都沒有什麼變化,彷彿很久沒人來到這裡了,地面上落了厚厚的塵土。
梵天邪不知道是,由於白府家主一病不起,在白夢溪大婚後,他再也沒來過這裡。
而這密室沒有鑰匙是無法進來的,否則只有自尋死路。
梵天邪根本不會在意這些,這密室的機關,他只要揮揮手,就能讓這裡的一切都靜止。
密室的暗門被推開,梵天邪邁着長腿進入。
圓形平臺上,此時落滿了灰塵,過去那懸浮於平臺上綠光之中的藥神寶典,此刻也消失不見了。
梵天邪站在平臺前方,長指撫摸上平臺上奇怪的符文。
粗糙的石面摩梭着手指,忽然一種奇怪的氣息從平臺上涌起,隨即瞬間便鑽進了梵天邪的腦海中。
泛着綠色的光芒的神秘書籍展現在腦海之中。
繁複的圖紋出現在梵天邪奔涌的腦海之中,密密麻麻縈繞盤旋。
梵天邪忽然覺得大腦遭受到猛烈的撞擊,無數治療功法深刻的刻印進梵天邪的心裡久久揮之不忘。
梵天邪盤膝坐地,身上被淡綠色的光芒籠罩,腦海裡不斷的吸收着這股神秘氣息。
梵天邪絲毫感覺不到自己周身的變化,此刻的他一心專注於消化腦海裡的那些神秘醫術。
男人一目十行,在腦海裡瘋狂的尋找着自己那個心心念唸的秘法。
時間過去一個又一個時辰,梵天邪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對外界毫無察覺。
不知過了多久,梵天邪終於睜開雙眼,男人眼中閃過一抹壓抑到極致的興奮……
隨即,他久坐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只餘一陣空氣的波動徒留在空氣中。
鳳城皇宮。
御書房。
半年前的獸潮一役,讓各個城池都有一定的損失。
鳳城皇的老皇帝因爲年老氣衰,經此一役後,便主動退出了皇位,將皇位讓給了他最喜愛的天才兒子鳳君弦。
鳳君弦本不想繼承皇位,但是想到白鸞的事情,白鸞爲了救下這所有的人,爲了蒼生黎明百姓纔會犧牲自己,他就不會按照自己的意願過一生。
鳳君弦坐在御書房中埋頭批着奏摺,時不時的會從堆積如山的奏摺中擡頭,揉揉脹痛的額頭。
忽然,御書房的窗棱上,落下一隻碧綠色的小鳥。
鳳君弦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立即起身走向窗邊。
那鳥兒彷彿並不怕見人一樣,眨巴着眼睛看着鳳君弦。
男人修長的身姿站裡在窗前,凝望着那隻鳥兒良久不語。
看似平靜的腦海裡,其實現在已經波濤洶涌。
鳳君弦看到這隻鳥的時候,便忽然想起那個埋藏在心底深處的那張容顏。
笑靨如花的模樣,颯爽英姿的模樣,迎風而立的模樣,全部深刻的記憶在腦海最深處。
忽然,空氣中一陣波動。
鳳君弦立即回神,身體周圍縈繞起堅固的防禦。
與此同時,鳳君弦的眼中出現一張陌生的臉。
“來者何人!”鳳君弦不悅的冷聲說到。
梵天邪站在鳳君弦對面,不緊不慢的走到鳳君弦身邊,與他並肩而立,看向窗外遙遠的天空,卻又忽然被那隻碧綠色的鳥兒吸引。
他擡手撫摸上小鳥兒的腦袋,“不認識我?”
話音一出,鳳君弦立即收起防備,身上的戒備也放了下來。
“滿大陸的人都在追捕你,你倒是有閒心來我這裡。”鳳君弦淡淡的說着。
“恩,來和你討要一樣東西。”梵天邪依舊撫摸着那隻不怕人的鳥兒,脣角勾起一絲因壓制內心激動心情的微笑。
“什麼東西讓梵城主親自登門。”鳳君弦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
梵天邪磚轉頭,被金色龍袍籠罩的男人渾身透漏着不容忽視的霸氣,不得不說,鳳君弦真的是適合當皇帝的料,無論是外在氣質還是內在學識。
梵天邪挑挑眉,“鳳血。”
鳳君弦劍眉瞬間緊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那是鳳城的鎮城之寶……”
“或許,可以讓鸞兒回來。”
靜……
整個御書房全部陷入死寂。
梵天邪一動不動的盯着鳳君弦,他眼中的驚詫以及那種狂喜的色彩,他沒有錯過分毫。
“跟我來吧。”鳳君弦轉身朝着御書房的內間走去。
梵天邪挪開撫摸小鳥的手,跟着鳳君弦離開,但是梵天邪只是站在了內殿的門口,便不在繼續走了。
鳳君弦徑直走到一面牆壁處,不知按動了哪個開關,牆壁緩緩挪開,露出冗長地下通道。
他撩起衣衫走了下去,很快便又再次上來。
上來之際,男人修長的大手中拖着一個黑色的錦盒。
看到門口的梵天邪,他毫不猶豫的講手中的盒子遞給了梵天邪。
“就這麼信任我?”梵天邪略帶打趣的說道。
“我是信任她。”鳳君弦沒有說名字,但是他們二人都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
“我說的事,有可能會讓她回來,沒有十足的把握。“梵天邪看着手中的盒子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