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情其實就是腳崴了一小下,因爲之前總是受傷,讓她有了點心理陰影,剛剛那麼一下,還以爲自己要摔下去了,結果雙手就死死抱住了樓梯的扶手處,半個身子就不小心撞在了一旁的牆上,最後也不知道是腳疼,還是撞到的腰疼。
身體一輕,沈致宸不知什麼時候,人已經站在了她身邊,男人的大掌橫過來,就直接抱起了她,摟在懷裡仔仔細細檢查了一下,蹙眉問她:“傷到哪兒了?”
“…沒有。”雙情連忙推了他一下,樓下客廳還坐着她的母親大人呢。
沈致宸卻是不以爲然,不過仔細檢查過之後,發現她的確是沒有大礙,就是見她落腳的時候,左腳似乎是很小心翼翼。於是,這麼一個在外幾乎是可以呼風喚雨,博遠絕對控股的總裁,哪怕還沒有完全掌權長勝,但也是長勝的最有可能的繼承人,就這麼直接單膝跪在了她的面前,從她的拖鞋裡提起了那隻腳來,非常認真的看了看,修長的手指摁在了腳骨上面,輕輕動了動,“疼不疼?”
雙情頓時不知所措,臉微微紅着,胸口卻是慢慢滾燙起來。
其實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到何種程度,作爲那個女人,是可以最直接就能夠感受到的。
她連忙動了動腳,馬上就搖頭說:“不是很疼。”
沈致宸看了一下,也沒有紅腫的跡象,這才放心,幫她穿好了拖鞋,起身之後,低聲說:“下次當心點,之前不是才受過傷麼?要是真疼的話,去醫院檢查一下。”
“沒事啦。”雙情被她說得都有些不太好意思,尤其是客廳裡還坐着媽媽呢,她伸手推了推沈致宸,輕聲說:“先下去吧。”
林鳳賢見小兩口這麼恩恩愛愛的,心裡滿意得不行。
“在這裡吃了午飯再回去吧?”她上前,說:“本來你二姐和我說了,今天你大姐也要回來的,結果那邊估計是有點事,你二姐好像也走不出,今天就不回家了。我讓人準備了幾個雙情喜歡吃的,致宸你喜歡吃什麼?現在做也來得及。”
林鳳賢說到了溫書情,雙情倒是想到昨天晚上去見沈華林的時候,有接過二姐的電話。
想來她們姐妹倒是有段時間沒有碰面了。
“我隨意。”沈致宸從剛剛下來的時候,手就一直攬在雙情的細腰上,兩人身高雖是有差距,但站在一起,怎麼看着都覺得無比登對順眼。
其實雙情本來是不打算讓沈致宸在家裡留太長時間的,昨天晚上是意外,但中午的時候,溫儒林還是趕回來了,看樣子婚禮的事,必定是要給出一個具體的時間了。
吃了午飯之後,溫儒林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
雙情這個時候正被林鳳賢拉着在廚房裡,客廳裡就坐着沈致宸和溫儒林,岳父大人和女婿很少這麼面對面坐着聊天,溫儒林語氣溫和,是拿捏着一定的分寸的,“盛世明珠的事,我也有關心過,現在處理得都差不多了吧?”
沈致宸點頭,“沒多大的問題,爸爸您操心了。”
溫儒林對沈致宸的謙謙有禮非常滿意,更是放鬆了一些,“之前你媽也和我說過,盛世明珠的事解決了過後,你就準備和情情的婚禮。我覺得我們不應該非得催着你們趕緊完婚,不過致宸,爸爸也不和你說太客套的話了,我的產品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現在也就差了這麼一陣東風。”
“我明白。”沈致宸還是一臉沉穩的表情,稍稍沉吟了片刻,才說:“爸爸,婚禮的事,我還是希望給雙情一個比較特別難忘的。這畢竟才一次,所以我是這麼想的,回去之後我會讓人挑一個好點的時間,但是一定是在這兩個月之中,您看行麼?”
他都已經這麼說了,溫儒林自然是滿意,“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之前很多的東西,雙情媽媽也準備得差不多了,有什麼需要的話,我們到時候再討論。”他說到這裡,話鋒忽然一轉,“不過致宸,還有個事,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說一下。”
“爸爸請講。”
溫儒林就算不是個老奸巨猾,但也絕對會把溫家的利益放在女兒的婚姻之上的人,人和人的追求不一樣,人生的價值觀自然也就不一樣。
他站在如今這樣的位置上,有很多事,都已經是身不由己,不進則退,這麼大的一個家業,都需要他來維持,所以他也沒有任何的退路。
“我知道現在和你講這話,可能不太合適。雙情她是個小丫頭,感情用事得很,你不知道昨天她還和我吵了一架,說是不要用利益去衡量你們的婚姻,但我們這樣的人,其實也就是這樣過着一輩子不是?”他頓了頓,嘆息一聲,繼續說:“所以我的要求很簡單,現在我擁有的一切,在你們婚後,我都會交給雙情,我到了這個年紀,膝下無子,現在擁有的一切,不會給子情,不會給書情,但一定會給雙情,而你就是我最好的人選。我的要求很簡單,讓長勝站在JS背後,而你將來成爲長勝的主人,一定也要讓JS風風光光,我的那些心血,一定不能夠付之東流。”
JS是做化妝品的,目前可以算是豐城最大的生產線。
沈華林會同意這門婚事,自然也是看中了JS而已,溫儒林這個年紀了,的確是拼搏不了幾年了,所以他急於找一個有力的靠山,而這個靠山,長勝就是最好的選擇。
他現在也不過就是軟硬皆施,將來屬於雙情的一切,讓沈致宸去承擔着,還是屬於溫家的一切,但背靠着長勝的大樹,當然不用擔心將來的發展。
他已經鋪好了路,可眼前這個年輕人,既然選擇了,就必須是要走下去了。
當然這些最基本的利益交換,最初的時候,沈致宸就已經清清楚楚。他並不會反感溫儒林拿着女兒來爲溫家做最後的保障,JS的價值可不低,這一分女兒的嫁妝,也算是讓雙情嫁得風風光光。
正如同是溫儒林說的——他們這樣圈子裡的人,本來就是和利益永遠都牽扯不清的生活方式。
“爸爸,我能夠和您保證,我會好好待情情。”對於沈致宸本人來說,有些東西,他不能改變,如是環境因素,可有些,他卻是可以掌控,如他的心,男人眸光全然的真誠,低沉的嗓音,是他最真切的承諾,“不管我和她的婚姻是怎麼樣開頭的,但現在走在這條路上的,只有我和她而已。所以謝謝您把她交給我,以後她的一切,我都會照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