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那個黑衣男人對安王並沒有惡意,看那小心的抱着他的樣子,似乎應該很是看重纔對,但是,佟日禮也不放心,安王就這麼被抱走了,所以,當那個人請他跟上去的時候,他才拉着東兒真的跟在了後面。
太霆?
這是這個男人的名字麼?
似乎是在哪裡聽過?
“很抱歉,讓您看笑話了。悠他總是這麼率性而爲。”
寬敞素淨的小院,栽着幾株庇廕的葡萄,油綠的葡萄架下,擺着一對簡單的藤製桌椅,黑衣男人抱着安王走了幾條街,一進門,就對着懷裡的人說,“悠,要是醒了,就給客人泡幾杯茶吧。”
佟日禮一停,愣住了。
安王此刻臉上是一頓紅,一頓白,氣憤的一下從男人身上跳下來,“哼,你以爲本王稀罕你抱着,要不是那路上碎石子太多了,我纔不要你這隻棕熊碰!”
佟日禮聽着一笑。
這個黑衣男子身材健碩,體型高大,長相極爲的粗獷,確實不知比上中原的男兒要強壯多少。棕熊?和身材瘦削單薄的安王相比,這麼說,似乎也不錯。
那黑衣男子被如此說,似乎也不惱,只是朝佟日禮禮貌的點點頭,進了裡屋。
佟日禮這纔想起來,這個名叫太霆的男子是誰。
賀方國的皇子?
不,賀方國的國王。
沒有想到外界傳聞極爲彪悍兇殘的一代梟雄,原來竟是如此有禮溫柔。
安王一直在賀方做兩國使者,大概也是這樣才熟識了吧,可是,看這個情形,他們的關係,似乎也不盡然就是簡單。
“殿下,那一位…….”
“佟佟…….他一點都沒有你好,你還要不要我?你要是要我,我就回來,和你一起私奔…….。”
“殿下……你…….”
“放心,我不會嫌棄你有孩子的,你看三宮六院什麼的,我都沒有,家世清白,比起皇兄不知好上多少。”
佟日禮不禁撫額。
沒想到歲月如梭,安王依舊。
“佟佟,難道你覺得我比不上皇兄?”
“安王,你當然比的上…….”
回宮的時候,已經是深更半夜,安王本是要留宿,佟日禮想了想,還是覺得要回去。
“殿下,既然回來了,還是和皇上聚上一聚纔好。”
宮門口,佟日禮對安王淡淡說了一句。
安王點點頭,“嗯,我知道,佟佟,明個兒,我就進宮,今日太晚了,就不打擾皇兄了。”
別過安王和賀方國王太霆,佟日禮就帶着東兒往宮裡走。
東兒出宮的次數多了,幾個門的侍衛走就已經熟識,也沒有多加盤問,甚至連腰牌都沒有拿出來驗驗,就放了佟日禮父子兩。
佟日禮先把東兒送回房間,照顧着東兒睡下,日間,東兒和那幾個地痞流氓糾葛間身上幾處青紫的印子,也用藥酒仔細的推了一遍。
佟日禮把所有的做完,宮裡,三更都已經打過了。
剛到掬清殿門口,侍候的小三子就火急火燎的迎上來,“佟夫子,您怎麼現在纔回來?您一個消息都沒,皇上也不知道多急,在殿裡等了一個晚上了。”
“跟在後面的侍衛?”哪一次他出了宮門,後面明的暗的不是跟了幾個?
“別說了,那幾個侍衛,據說是好手,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全部被放倒在衚衕裡面。這不,被皇上一人重責了幾十板子,正反省呢。”
佟日禮這下才領悟過來,他和東兒遇到那幾個流氓時,怎麼沒人上來幫忙。
敢情是安王是玩心太大。
那太霆,想來是身手不凡了。
“我知道了,公公下去歇息吧,讓公公操心了。”
掬清殿裡,點着幾盞燭燈,佟日禮走進去,就看見裡面皇甫覺正坐在牀榻上,身上的衣衫穿戴的整整齊齊,陰沉着臉,一臉的意味不明。
也不知道皇甫覺在這等了多久,那燭火都快燃盡了。
“皇上,時辰很晚了,也該歇息了。”拿了旁邊的暖壺,倒了些熱水,佟日禮就端到了牀邊,伸手,就要去解皇甫覺的靴子。
“不要碰我。”
聲音是極冷的,帶着刻薄的尖銳,佟日禮伸出去的手有些僵硬。
“今天,你沒有什麼想說的?”
皇甫覺從來沒有用這麼冷漠的語氣和他說過話,深刻的臉龐上,那一對黑色的眸子,沉得要滴出墨來。
佟日禮的心,往下直沉。
他覺得,他們的關係似乎就要到頭了。
對於他和東兒,皇甫覺的耐心應該快盡了。
佟日禮似乎都快明白,這種慢慢的不耐煩,意味着什麼。
“啊……今天,東兒去舞獅了…….”
……..
“我們在路上還遇見了安王殿下,和賀方國的國王。”
那人一直不吭聲,就坐在牀沿上,佟日禮站在那裡,手腳冰冷,喉嚨裡發出的每一個音,都幾乎在顫抖。
“你要是不喜歡…….我和東兒,可以搬出去住…….”
佟日禮看見那人好像突然被蟄了一下,背脊突然就挺直了,狠狠的盯住了自己。
“佟府的老宅子,雖然舊了一些,應該還可以住。”
那人的沉默,讓佟日禮心底其實很不是滋味,可是,還是接着道,“皇上其實已經做了很多,不必再顧着其他無關緊要的東西了,有些東西,盡了就盡了……..。”
“閉嘴!”
被狠狠抱住的時候,佟日禮都能感覺到摟緊自己的這個高大男人在顫抖。
他有些迷惑了。
不是厭惡他了麼?不是對他不耐煩了麼?
“你怎麼能講出這種話來?什麼搬出去住?你搬出去看看,我就把佟府的房樑一根根的拆了,把佟府的門,一扇扇的給卸了。”
“我不喜歡什麼了?我什麼時候讓你和東兒搬出去了?你都不知道,你都不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還講這些胡話來氣我…….。”
佟日禮知道自己的脣被吻住了,一點都不溫柔,帶着懲戒處罰的味道,若輕若重的啃咬。
“我是氣你,我氣你,氣你在外面招搖過市,被人調戲……..”
“我氣你,我氣你,”抱着佟日禮,皇甫覺一副恨恨得模樣,“我恨你,誤會我。我怎麼會不喜歡你了?你怎麼能說,我喜歡什麼人,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心裡要是有我,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來,什麼我自己的事情?難道我喜歡上其他人,你很高興麼?”
佟日禮被弄糊塗了。被皇甫覺的喋喋不休弄糊塗了。
他沒有高興,皇甫覺喜歡上其他人,他沒有高興。
“你讓人跟蹤…….”不僅是跟蹤,連說的什麼話,都一字不漏的傳到皇甫覺這裡?
佟日禮覺得自己的腦子昏昏然的,這個勉強抓住的重點,讓他愕然的說不出來話。
被抱着到牀上的時候,他還什麼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衣衫被剝開,紗帳層層的垂落下來,他也明白了一些。
他知道今天晚上在劫難逃。
被吻到頭暈腦脹的時候,他說道,“你不碰我,不是因爲你不喜歡我了麼?”
“你這種抱上一次,就會躺在牀上幾天的體質,你讓我怎麼敢不節制?”
“可是,你都不和我一起陪東兒……”
“你對另一個男人好,你還想讓我去看麼?”這句話就等同於咬牙切齒了。
這種明顯是屬於火上澆油的問題,讓佟日禮今天晚上的下場更加悽慘。
根本就沒有休息的機會,脣舌被火熱的吞噬着,全身上下都被一一的撫摸過,親吻過,舔弄過,胸口的兩點嫩紅色,更是在無情的揉弄下,可憐被迫的挺立着,泛着豔麗的深紅。
面對着面的進入,申銀都吻在了喉嚨裡,快速無情的撞擊,讓他幾乎承受不住這種恐怖的愉悅。他只能無助的攀着皇甫覺雄厚的肩膀,用力的不讓自己被撞飛出去。漆黑的眸子始終注視着他的臉,細碎的吻從來沒有斷過,這種如同狂風驟雨的動作,讓佟日禮不禁後悔,他怎麼會認爲皇甫覺不喜歡他了呢?
天,他還說出那種話來刺激他?
後來,他根本就忍不住了,而皇甫覺根本就沒有任何想放過他的意思。
破碎的申銀,陸陸續續的從脣間溢出,佟日禮臉上的豔紅就沒有褪過。
好不容易停下來的時候,兩人身上都沁上了一層薄薄的汗。佟日禮眼睛發黑,躺在皇甫覺懷裡。喘過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佟日禮感覺自己被抱起來,跨坐在皇甫覺身上,臀下,抵着那人誇張的東西,佟日禮臉色馬上都白了,這個不行,他的腿已經軟的撐不住了。
“日禮,今天晚上我會讓你明白,每晚躺在你身邊,我有多想要你。”
不,不行,他知道,錯了。
“唔…….嗯…….”
紗帳一晚上都在飄蕩,木質大牀發出的吱呀聲響都沒停過,掬清殿裡,一夜都響着讓人面紅的喘息申銀聲,外面的侍衛小太監們,個個都被弄的血脈僨張,鼻血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