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兒……。”佟日禮的眼睛從兒子身上轉到紋繡那裡，流露出擔憂。
紋繡咧開一個艱難的笑，搖搖頭，讓他不要擔心。
一張桌子，佟日禮和皇甫覺坐在一方，紋繡坐在對面，東兒則由奶孃抱着，坐着佟日禮的側面。
彼此很近，卻連一句簡單的問候都沒有辦法說出口。
“佟日禮，嚐嚐這個。”滿桌的佳餚，皇甫覺夾了一筷子，放到佟日禮的碗裡。
食不知味，佟日禮卻不能不拿起筷子，因爲桌子底下他被皇甫覺握住的手，已經疼痛的好似不是自己的一樣。
那不僅僅是懲罰，更是威脅。
“爹，爹……”整張桌子上，最高興的就是東兒，看見了娘，還看見了爹，更是垂涎的盯着爹爹碗裡的菜。
“東兒餓了？”
被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佟日禮忍不住露出笑，將手裡的菜喂到東兒嘴裡。
一夾子嫩嫩的絲瓜，吃的東兒眉開眼笑。
“東兒有奶媽喂，這麼大人，吃飯還要人操心。”又一筷子菜被放到了佟日禮碗裡，說話的同樣還是皇甫覺，他的話很曖昧，紋繡有些詫異的眼神打在臉上，讓佟日禮的臉都覺得刺痛，像要燒起來，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是故意的。
“怎麼不吃？不喜歡？”皇甫覺染笑的眼裡，帶着猙獰，只有佟日禮看見，腰被緊緊一摟，貼到了皇甫覺的身上：“難道要朕餵你？”
哐啷一聲，碗筷掉到了地上，碎了。
朕？
紋繡的眼睛裡滿是驚懼，因那人的身份竟然如此的尊貴無匹。
“佟日禮，難道你沒有告訴傅小姐嗎？”輕瞄了對面備受打擊的女人一臉，皇甫覺如視螻蟻：“她的相公可是皇上極是喜愛的男寵呢！”
“多年前，朕的男寵和朕鬧了彆扭，私自出宮，沒想到爲了氣朕，他竟然也學着別人玩起了娶妻生子的把戲。傅小姐，你說，這麼不聽話的寵物，朕要如何調教才能讓他乖一點？”
而紋繡的臉色已經慘敗，驚疑的看着佟日禮，多年來的溫馨的家，還有相公孩子，竟然都是這樣不堪的真相？
“你敢說你沒有利用傅小姐。”俯在佟日禮耳邊，皇甫覺接着言道：“難道沒有一點點的利用她？”
只這一句，佟日禮無法反駁。
他的沉默，終於讓傅紋繡的臉猶如死灰。
而東兒，雖然不懂，但是爹孃的怪異，桌上詭異的氣氛，終於也讓他哭出聲來。
“哇哇……爹，爹……娘……”
皇甫覺滿意的勾起嘴角。
放在佟日禮腰間的手放開了，他善解人意的退席，留下那一家三口坐在那裡。
這樣過後，他們還能是一家人麼？
狹長的眼眯起，爲眼角處，所看到的。
傅紋繡尖叫着揮開了佟日禮的手，像是怕沾惹到瘟疫一般的抱走孩子。
佟日禮僵硬的留在原地，徒留一室冷清。
果然，不會是一家人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鳳冠霞帔，龍鳳花燭，紅彤彤的綢段，一對新人在熱鬧的賓客滿堂中拜了天地。
這樣的場景，若新娘不是他認識的人，應該看起來很美好。
“嬌妻另嫁，感覺如何？”耳畔，還有始作俑者得意的聲音。
佟日禮沉默的站在那裡，目光遊離。
“不過，這可不是你的嬌妻，當日以佟臨安之名迎娶，這段婚事理當作廢。真追究起來傅家小姐還是自由之身，只是被某人無良騙了身子，再生了私生子罷。”
“朕幫他們懲治惡徒，再替傅小姐尋了一個良親。傅小姐，還很感謝朕呢。”
“你胡說，紋繡是我的妻子，她不會去嫁給旁人的。”佟日禮冷冷的盯着皇甫覺，“你耍的什麼手段逼着紋繡出嫁的？真是卑鄙！”
“呵呵。”瞧着佟日禮氣的發抖的模樣，皇甫覺淡淡一笑，“朕逼她？”
佟日禮眼前一晃，已經被人扯過手腕，迴廊蜿蜒之間，佟日禮被甩在一扇門前。
“你好好的聽聽。”
佟日禮還想還說什麼，裡間，傳來的卻是妻子紋繡的聲音。
“楚大哥，我已經是嫁過人的女人了，你怎麼會願意娶了我？”
“繡兒，說什麼傻話，如果不是當初你爹瞧不上楚大哥的出身，就憑我們青梅竹馬，你一定是我的妻子的。”
“可是……楚大哥。”
“繡兒，其他的都別說了。你的事情，楚大哥清楚，你給那小人騙了身子，這不怪你。”
“楚大哥……”女子嚶嚶的哭聲就響起來，而後便是男人的哄聲。
佟日禮站在門外，只聽的裡面的聲音，臉色愈發的蒼白。待到裡面的燈燭一熄，更是如潑冰雪。
“佟日禮，你的妻子不是被朕強迫的麼？何不推開門去看看？看她此刻在男人的身體底下，是羞澀的嬌喘，還是在氣憤的反抗？”
耳邊，是皇甫覺一字一刀。
佟日禮氣憤的身體都打着顫，眼前的這個人，更覺得是頭畫皮野獸，揚手，佟日禮怎麼抵得過皇甫覺的身手，他手腕剛一揚，就已經被捉住，身體更是被帶到皇甫覺的懷裡。
“那個楚大哥，說不定已經摸到這裡了呢。”胸口的扣子被揭開，敏感的那裡，竄進去一隻手，狠狠的揉弄着。
這種羞辱，佟日禮怎麼能忍得過？
只想着反抗間，眼前就是一片黑，喉口“哇”的一聲，胸前已經是紅豔的一片。
“佟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