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他在中秋的時候離開那裡,六年後的今天,他又離開洛城,啓程回去那裡。
只是這一次,前途未卜,而生死……他已經不敢再想。
佟日禮坐在黑暗的馬車裡,摩擦着手上被套上的鏈子,鏈子那一頭牢牢的釘在馬車上。
跑不了的,就算沒有這條鏈子。妻子,孩子都在皇上手裡,他怎麼敢跑呢?
“佟日禮,不要再考驗朕的耐性。”
話猶未盡,後面的結果那是佟日禮不敢猜測,更不敢去試探的。
身下,車子已經開始顛簸,踏上行程。
周圍很安靜,只聽見車輪壓過道路留下的細碎。
佟日禮摸索着這個車廂,光滑而厚實的牆壁,沒有窗子,門也緊緊閉着沒有光線透進來,鏈子在手裡,偶爾碰撞出聲音。
馬車突然停下了,一個眼神精明表情冷峻的男子出現在車門的那一頭,一句話不說,在佟日禮還沒有來得及適應外面突然射入的光線時,已經坐了進來。
門又被關上,黑暗重新到來,佟日禮卻覺得旁邊的這個人帶來了無盡的壓迫感,那雙眼睛似乎緊緊盯着他的舉動。
無言的警告着。
佟日禮嘆了口氣。
“請不要讓我們難做。”冷硬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帶着軍人的剛正。
視線轉移到那條鏈子上。
佟日禮一怔,原來是害怕他逃跑嗎?
“你知道我的妻子還有孩子在哪裡嗎?他們好不好?”
佟日禮小聲的問。
寂靜,還是寂靜。
“紋繡膽子很小,東兒也還不到一歲,我擔心……”
“你一定會知道一點的對不對?”
坐在那裡的官爺頓時發現坐在這裡不是一個好差事。
他索性閉上眼睛,讓佟日禮自說自話不去搭理,上面說過不許和他交流,無論以任何方式,聽了當沒有聽到,見了也當沒有見到,這個界限在哪裡,作爲皇上的心腹他們太清楚。
馬車又突然停了,要不是坐在車裡的人拉了佟日禮一把,他都險些會被甩到車壁上。
車門又開了,月光撒進,站在車前的人那張臉,卻莫測甚至有些猙獰。
“出去!”
那名官爺離開了,佟日禮看着皇甫覺,看着他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
“想做什麼?用自己的身體換情報嗎?還是想讓他放你走?”
“朕底下的人,可不會這麼飢不擇食。”
“再說。”那雙黑色皮靴踏上馬車,鑽入車內,“你最應該賄賂的,不是朕麼?”
隨着皇甫覺的逼近,壓迫的氣息迎面而來,他已經退無可退,只能眼睜睜看着皇甫覺的手伸了過來,車門又一下關上,開始前進。
佟日禮顫抖着,忍受那雙略帶冰冷的手從他的臉上,滑過脖子,那樣的力道都弄痛了他,卻只能忍着,直到已經漸漸下去,深入到那不可說的地方。
“啪!”
一聲清響,格外清晰。
“呵呵。”皇甫覺低笑。
對於佟日禮來說,那不亞於野獸的咆哮轟鳴。
“你不是想知道你那位妻子還有孩子的消息麼?”一把拉進,彼此的鼻息都教纏到一起:“也許朕會告訴你,他們是會生,還是死……”
佟日禮被壓倒時,大腦一片空白,不知是因爲皇甫覺的威脅,還是詫異,詫異這麼些年過後,這個人居然還要爲他們連上這種關係。
明明在洛城,都能聽說皇几子,皇几子出生,普天同慶,所以那段走錯的路,已經被糾正回來了,不是嗎?
爲何?他已經不敢問,更不敢抵抗。
只能任由皇甫覺壓到他的身上,任由他拉開自己的衣服。
也許是佟日禮的眼睛太過清明,也太過認命,皇甫覺突然無法忍受的伸手掩住。
他已經不相信這個有着乾淨氣質,如月皎潔的男人。
就是他這般無暇,才一次次騙過他,一次次傷過他。
他已經不相信了,即使那雙眼睛,又讓他很想去認同。
佟日禮,爲何你總是能讓我對你這麼不捨……而他,攪亂一池春水卻可以瀟灑離去,毫不留戀,近乎無情。
憤恨的,皇甫覺的臉上染上瘋狂,近乎呢喃:“你欠了我,佟日禮,你永遠都欠了我!”
被掩住雙眼,什麼都看不到,來不及出聲,瘋狂的吻瞬間已經落了下來。
佟日禮的髮絲被皇甫覺用另一隻手狠狠的扯住了,大掌順着往下,掌握住他的頸項,捏住,讓佟日禮被迫仰起臉來,承受着激烈而濃厚的深吻。被狠狠裹住舌尖吸吮着,來不及嚥下去的唾液順着脣角滑下,然後被一點點的舔乾淨。
被奪走呼吸,連肺裡的空氣都要被吸走的時候,皇甫覺終於放開了他的脣,也鬆開了掩住他雙眼的手。緩緩坐起身子,一隻手壓制住身下的人,另一隻手扯開自己腰間的結釦,雙肩一抖,整件衣裳滑落下來,然後毫不猶豫的壓倒下去。
而佟日禮的衣服,已經讓他沒有了任何耐性,直接撕了。
赤luo的兩具身軀緊緊的熨帖在了一起,火熱的手掌慢慢的撫上佟日禮柔韌的腰身,他狠狠的顫抖了一下,卻是皇甫覺的手指急躁的探到了他的秘處,試探般的戳插了一下後,又收了回去,輕輕的按壓着緊閉着的xue口。
“唔……唔……”被深深吻着,佟日禮嘴裡泄露出的聲音裡已經隱隱帶上了顫音,彷彿要哭出來一般,卻又極力的忍耐住了。
最隱秘的地方被這樣肆意的玩弄着,極度的羞恥感,使得他無法自抑的想要逃開,卻被蠻橫的壓制住身體,無法動彈。皇甫覺不住的撫摸挫揉着佟日禮的私密處,快速的進入,幾乎都不等佟日禮適應。
後身敏感的疼痛讓佟日禮猛烈的掙扎起來,嘴脣卻被死死的堵住,發不出半點聲音。皇甫覺的舌尖觸到了微鹹的滋味,那是佟日禮在極端的痛楚和羞恥間不小心咬破自己的舌尖,留下的鮮血的味道。
這並沒有使皇甫覺有所心軟,血的味道,放出了心底的那一頭獸。
“這又不是第一次了。”輕柔的聲音落在佟日禮的耳邊,卻又那麼殘忍,“我早就該這麼對你,溫柔,根本就不需要……在你一次又一次騙我的時候!”
陰暗狹小的車廂裡,他一把將佟日禮抱起,跨坐在自己身上,勃發的ying侹毫不遲疑,猛然插了進去。
佟日禮的喉間迸發出一聲破碎的申銀,無法掙脫,無法反抗,被縛住的雙手軟軟的垂在皇甫覺的脖頸後,只能隨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不住的上下起伏。
皇甫覺微微向上擡起眼,着迷般的看着被自己擺弄得無力掙扎的人,看着他平素一張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脆弱而迷濛的神情,那張微啓着的脣,再也吐不出傷人心的話語,只能發出微弱的細碎喘息。
終於……又得到他了。從裡到外,沒有任何隱私,即便是極度的羞恥也無法逃開,完完全全的成爲了他的。
他一個人的,佟日禮。
皇甫覺的脣邊緩緩綻開一絲笑容,以妖魔狩獵般的狂狷姿態,一次又一次,狠狠的佔有着這具無力反抗的身體,在那光滑溫暖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只專屬於自己的記印。
他已經看不清佟日禮此時的表情了。
他也不想去看。
因爲他不想再被狠狠的騙一次。
佟日禮,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再相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