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斗膽,雖然太后會下這種毒手,但是太后終究是皇上的生母,還是請皇上你三思。”
繡花針都插在那種羞於啓齒的地方,只要想取出,無疑都生生會受一番侮辱。
母后,或許不是真的想要殺了佟日禮,在御花園她大可動手,她只是想要如何讓他生不如死。
她用心之惡毒,手段之殘忍,目的終於達到了。
繡花針,眠若牛毛,甚至不算是利器。
也沒有傷及佟日禮五臟六腑,沒有傷筋動骨,甚至沒有流血。
卻幾乎毀了他。
“派人看着,沒朕的命令,太后不準出慈寧宮。”
“皇上仁慈。”萬全退下。
佟日禮依舊不說話。
把我弄暈……。
不要…….。
如此拒絕了佟日禮,或者說,參與羞辱了佟日禮的自己,是沒有資格再要求佟日禮迴應什麼的。
“佟日禮?今天感覺怎麼樣?”
皇甫覺已經不敢抱着奢望了。
如果說以前,他和佟日禮之間,是舉步維艱。
那麼現在,他甚至不知道,他和他之間,是否還有一條可以走的路。
“那是我的母后,我恨她,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殺了她。佟日禮…..”
佟日禮坐在那裡,似乎沒有聽到皇甫覺的話,只是低着頭專注的盯着手中的書,半天沒有翻過一頁。
“佟日禮。”坐在佟日禮身邊,皇甫覺拉過佟日禮的手,微微的抗拒被封住,固執的攏着那修長的手掌,“那是朕的母親,對朕有生養之恩。她再是如何錯了,朕也不能真的對她如何。不過,朕可以答應你,以後你都不用再見她。”
佟日禮低低的眉睫闔動了一下。
“那個黃御醫,昨日請辭官,朕已經准許他告老還鄉了。”
單薄的肩膀突然抖動了一下,不太明顯的幅度,皇甫覺卻看的真切。
清明的眸子擡起來,看進皇甫覺的眼中,那裡麪包含的期許,讓皇甫覺費解,讓皇甫覺怯懦。
皇甫覺真的是恨自己怎麼就懂了。
懂了眼前的這個人明明是一句話都沒說,卻知道他在要求什麼。
“你也想辭官?”
**裡包含着明顯的失望,和怒意,佟日禮什麼都沒說,清亮的眸子微微的暗淡了下去,又重新低下頭,看着手裡的書。
皇甫覺恨恨的盯着佟日禮,盯着那青色的長裳下隱隱還露出的白色繃帶,如此的脆弱不堪。
他恨他此刻的一聲不吭。
他恨他此時的卑微可憐。
當佟日禮本來是那般的桀驁不屈之人。
他此刻的一反常態,只能讓皇甫覺怒意更深。
“你以爲朕會上當?佟日禮?”
他太清楚佟日禮了。
他的同情心,他的不捨得。
一旦給了。
佟日禮便會牢牢的抓住。
然後轉身離開。
“朕捨得。”
捨得的,給你看。
捨不得的,朕自己扛着。
“你不要想心思怎麼出去了。佟日禮,朕不會放你走的。收起你的可憐相,不要再朕的面前耍心眼了。”
皇甫覺盯着佟日禮,淡淡道:“朕要你,不管死活。”
書在手中驟然捏緊,佟日禮修長的手掌青筋微凸。
耳側,溫熱的氣息迎來,佟日禮本能的退後,卻被腰上的手強勢的摟住。
溫熱的脣印了上來,佟日禮脣上一痛,口中已經多了一條溫熱溼滑之物。
傾身而下,那人淡青色的衣裳盡數落盡,腹部,腰側,腿間纏繞的密集的繃帶還帶着隱約的血跡。
長長的布條扯開之後,裡面的傷口,更是紅的讓人心驚。
這樣的情景,皇甫覺心中激痛。
他的傷口爲何總是不見好?明明用的是大內最好的金瘡藥。
一瞬間。
皇甫覺明白那個答案是什麼。
以爲帶着這些猙獰的傷口,就永遠不會被自己擁抱?
男子教合,對於佟日禮,那是怎樣的恥辱?才願意用這些恐怖的傷來換?
皇甫覺覺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
被佟日禮掏空了。
像是佟日禮舉手擦去金創藥那樣,只要一瞬間。
身體底下是那人的低吟,滿是痛苦。
皇甫覺逼着自己分開了那人的腿,壓在了他的傷口上。
既然身子好與不好,都要被自己擁抱。
那又爲何不好呢?
皇甫覺扯開了自己的腰帶,環着佟日禮瘦削的雙腿,堅定的埋入。
他沒有**。
清亮的眼,蒙上了痛苦的灰,霧上了看不清的水汽,佟日禮睜大了雙眼,身體繃得筆直,撤掉了繃帶的傷口,脆弱的暴露着。
皇甫覺知道佟日禮很痛。
痛了就好。
你痛了,就不會認爲我的心腸太軟。
軟到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利用。
痛了就好。
這樣,就才知道我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