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妞欲言又止,還想說點什麼?看着周玉冷冷的面孔,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錢士儒就派衙役來找牛二妞,說有人拿着他們家的房契去賣。
牛二妞趕到衙門,就看到一個陌生的大漢正在跟師爺爭執,說那地契和房契怎麼會是假的之類的。
“本來就是假的,是牛桂花騙了你,她想跟私奔,手上又沒有錢,只能拿假房契來欺騙你。”
那大漢面目猙獰,惡狠狠的看了一眼牛二妞,連房契都顧不上拿,就要離開。
錢士儒以偷竊爲名,把那大漢給扣了下來,並傳牛桂花和牛春花前來對峙。
牛二妞也留了下來。
錢士儒說:“你如果想讓你二姑坐牢,大姑身敗名裂,不但可以告他們偷竊,還可以告他們騙錢。”
牛二妞點頭:“一定要告她們,給她們一點教訓。”
可等牛桂花和牛春花來了之後,牛桂花打死都說與那個大漢不認識,而那個大漢也說不認識牛桂花,沒有人證,錢士儒只能把兩人給放了,把牛春花判了偷竊的罪,打了十板子,扔到牢裡了。
牛二妞回到客棧,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又不知道去找誰商量,躊躇着回到了蕙娘那裡。
牛俊勇已經把牛春花偷牛二妞銀子的事情告訴了蕙娘,蕙娘正後悔引狼入室,沒想到牛二妞回來了。
蕙娘哭着說:“二妞呀!娘對不起你。”
牛二妞心裡正想着事情,一邊安慰着蕙娘。
突然,牛大虎氣喘吁吁的從外面回來,拉着牛二妞便問:“二妞,見你姐姐了嗎?她一大早去買菜,都這個時辰了,怎麼還沒回來?”
牛二妞搖搖頭:“我一早去了衙門,沒見大姐呀,這都快中午了,她會去那裡那?”
牛俊勇說:“趕緊四處找找吧!”
說完三個人分三頭,去找牛大妞。
牛二妞的眼皮直跳,一種不祥的預感一直環繞她心頭。
忽然,牛二妞也沒有去大街上找,而是直接去了衙門的大牢裡。
大牢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牛二妞只好先去找錢貴。
錢貴自從對牛二妞有了心思之後,也不好意思去找她了,也懂得了男女收受不清了,好長一段時間沒去找牛二妞,沒想到牛二妞倒是找來了。
只見牛二妞着急的說:“我家出了點事,我二姑現在在牢裡,你能帶我去看看她嗎?”
錢貴也聽說早上的事情,問:“你二姑坐牢,不是你告的她偷竊,怎麼?你家人又不讓你告了。”
牛二妞搖搖頭,沒有說話,心裡一直在整理最近發生的事情,卻始終沒個頭緒。
錢貴帶着牛二妞來到大牢裡,牛春花捱了板子,被關在牢裡,正懊惱着,便看到牛二妞進來了。
牛春花到現在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莫名其妙的看着牛二妞,不知道爲什麼不是牛春花來,而是牛二妞進來。
牛二妞蹲下身子冷冷的盯着牛春花:“怎麼?該來的人沒來?哼,放心,她不會來了,她已經走了,衙門的人去抓她的時候,她已經不在張家了,她不過是利用你而已,我的房子和地已
經被她賣了,如今我一無所有了。”
牛春花聽完後,憤怒異常:“呸,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竟敢騙我,我咒她不得好死。”
牛二妞冷冷的說:“你咒她也沒有用,還是把事情真相告訴我,我還能把她給抓回來,錢是你偷的,只要我不追究,你就沒事,我會把你放出來的。”
牛春花狐疑的看了牛二妞一眼,牛二妞見她不相信,指了指身邊的錢貴:“這個是錢少爺,他可以作證。”
牛春花想了想說:“那個賤人肯定是拿了錢跟那個男人跑了。”
牛二妞問:“是剛纔的大漢嗎?”
牛春花搖搖頭:“不是,是個小白臉,文文弱弱的,大晚上的,我只見過一面,看不清楚。”
“你們怎麼商量的?”牛二妞問。
牛春花說:“就是等房契和地契都賣了之後,變成銀子,那個人帶着我和她離開,去京都。”
牛春花說的跟牛二妞那天晚上聽到一模一樣,但是牛二妞還是覺得哪裡不對。
問道:“那個男的是做什麼的?”
牛春花說:“聽她說是越王府管家的兒子,負責給越王府採買丫鬟小廝的,若是我們跟着他,可以在越王府當個管事婆子之類的,一個月能有五兩銀子那!”
採買丫鬟小廝?人販子?
牛二妞的腦海裡不知道怎麼就出現這麼一個字眼,想到一大早牛大妞的失蹤,心臟突突的跳個厲害。
第八十五章 牛大妞失蹤了
“不好,錢貴,我們趕緊去問問,最近是不是有失蹤人口的案子?”
牛二妞和錢貴來到錢士儒辦公的地方,不看不知道,最近半個月以來,失蹤人口的案件與日俱增,每天都有那麼一兩起,還都是十歲左右的女孩子。
牛大妞今年十二歲,怕是也遭遇不測。
這時牛俊勇也來到衙門,他在尋找牛大妞的時候,便又碰到一家女孩失蹤的前來報案。
得知牛大妞被拐,牛二妞頭一陣發暈,按說牛大妞平時在家裡,不經常出去,一般採買都是牛大虎,若不是因爲牛桂花,怕牛大妞也不會遭遇不測。
希望牛大妞不會有事。
錢士儒吩咐手下,出城查找人販子的蹤跡。
剛從衙門出來,迎面便走來了周玉,只見周玉面色深沉,冰冷的眼睛露出焦急之色,見到牛二妞便說:“不用着急,已經找到蹤跡了,只是還沒有見到人。”
錢士儒和牛俊勇他們顧不上給周玉行禮,周玉便帶着一行人快步來到郊外的小樹林中。
只見小樹林裡一片狼藉,好像有打鬥的痕跡,再往裡走,有一塊白色的布,蓋着一具屍體,躺在那裡。
牛二妞一個踉蹌,腳步差點邁不動,被周玉半抱在懷裡,渾身哆嗦不敢往前一步。
“那人不是你姐,我看過了,好像是張家的小妾。”周玉小聲在牛二妞的耳邊溫柔的說道。
牛二妞愣愣的看了周玉一眼問:“那我姐那?”
周玉無奈的搖搖頭。
牛二妞眉頭緊鎖。
這時候已經有人拉開了白布,牛桂花睜大着眼睛死去了,死不瞑目,身上還有很多傷痕,一看就像是
被虐待過一般,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的首飾都沒有了。
周玉對錢士儒解釋說:“我的人來到這裡,已經是這個樣子的,初步判斷應該是跟最近的人販子有關,詳細內容一會兒我們去衙門細談。我的人已經追蹤着痕跡往南去了,不如我們回去等他們回來再說吧。”
牽扯到人販子就是當地的政務,周玉不便插手,只能交給錢士儒,周玉派人追蹤人販子,也是爲了幫助牛二妞找回牛大妞。
一行人回到衙門後,繼續追蹤人販子不提。
牛二妞和牛大虎回到家裡,心情都很沉重,牛二妞拿出剛纔從地上撿的頭釵,這是牛大妞的,是牛二妞在過年的時候跟牛大妞一起去挑選的,牛大妞是個梅花,牛二妞的是個桃花。
如今牛大妞的梅花還在,人卻不知去向了。
牛二妞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裡,蕙孃的哭聲充耳不聞,心裡一直在懊悔,既然知道牛桂花的陰謀,還自作聰明的要抓住她,卻不知道人家已經想好後路了。
爲什麼不告訴牛大妞要小心牛桂花那?爲什麼要自作主張想什麼請君入甕那?
突然,牛二妞想起了什麼?猛然擡頭,看到周玉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過來,正擔憂的望着她。
這個時候牛二妞顧不得其他,說:“牛春花見過那個人,而且早上的那個大漢十分可疑,快去審問他一下一定有線索,況且,我聽牛春花說,牛桂花跟那個人接觸過不是一次兩次了,張家的下人說不定有人見過他。”
周玉點點頭:“好,你在家裡好好休息,這段時間哪兒別去,我去找下線索,你等我。”
牛二妞點頭。
爲了保證牛二妞的安全,周玉把貼身的暗衛安排在牛二妞家的周圍,當然這些牛二妞從來不知道。
潞水鎮女子的失蹤引起軒然大波,大家都紛紛奔走相告,女孩子們也都不再出門,規規矩矩的守在家裡,即便是非得出門也有人跟着。
牛杜鵑實在不放心牛二妞,便讓二哥陪同自己來看二妞。
宋小酒跟宋清河也來看她。
只不過牛二妞全家都沉浸在痛苦中,無暇顧及。
牛大虎是說不出的懊悔,不停的自責:“每天都是我去買菜,那天大妞要去,我怎麼就同意了呢?我真是糊塗,我應該陪着她的,那麼重的東西,她一個人怎麼往回拿呀!”
同福麪館開不成了,只有同福客棧牛二虎一個人還在強撐。
蕙娘已經生病了,牛二妞神情也不好,一邊照顧蕙娘,還要照顧小俊傑。
牛俊勇則在衙門不停的找線索,恨不得當天就把人販子繩之以法。
牛大虎一邊懊悔,一邊不停的尋找,潞水鎮都被他跑遍了。
總之,人口失蹤的低氣壓,籠罩着整個潞水鎮,人人自危,不得安寧。
不知不覺三天過去了,隔壁的臥虎鎮終於傳來好消息,人販子抓到了,丟失的姑娘也找回來了一部分,讓錢士儒帶着手下去領人,順帶辨認一下兇手。
千盼萬盼,潞水鎮的人都出動了,聚集在城門口等牛林旭帶丟失的姑娘們回家。
終於,到了傍晚,人才被接回來。只是牛大妞不在回來的人羣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