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將軍和共榮、共盛來後,密謀一通,均同意五更天,依靠戰鬥堡壘的鐵馬騎兵快速來去,高防高攻,撞開新建的要寨,馬踏連營,挑起事端,拉開紅河戰場的序幕。
五更天,是一夜最黑的時候,深秋季節的五更天,已有薄霜,人也最容易犯困,按照狂戰士和武師的體力,如果戰鬥激烈,到天亮時分,體力將開始走下坡路,馬踏連營的目的,也不是靠數量太過懸殊的鐵馬騎兵去殺翻敵營,鐵馬騎兵再厲害畢竟還是堡壘不是變態。
“大人,如果非輸的部隊在鐵馬騎兵暴虐後,仍然不肯追至城門下,不攻城,只一步步增援自己的部隊、強化自己的要寨,我們就很被動,地窖的酒存的時間愈長,後勁愈猛,天氣悶的愈長,醞釀的風暴也特別大。”郭子達略擔憂道。
小九點頭道,“不錯,不清楚對方底牌前當然擔憂,未知的威壓永遠最可怕,不管怎麼樣,如果非輸不能找到對付我鐵馬騎兵的辦法,從今以後,有空我們就去馬踏連營,時間不定,打斷他們繼續把風暴醞釀到最高點的計劃。”
“你是無賴,打一拳頭就跑,跑的又快,人家不攆,回去睡覺了,又來塞一拳頭,天天和這樣騷擾一番,我還真想不出有什麼能對付3500斤以上的鐵馬騎兵無賴之戰。”小敏笑嘻嘻的臉,直讓小九聽不出這話到底是褒還是貶。
“我這是賭非輸的脾氣,賭紫羅蘭士兵的涵養,一般來說,給每天騷擾一通,殺些人揚長而去,會很惱火,到後來,即使非輸和他的軍官都壓不住士兵的情緒,明知道是對方的計謀也只得出兵攻城。”
郭子達大笑起來道,“大人,如果你也和我們一樣排名,你的將軍位置肯定在前幾位,大人除了不願帶兵、不喜瑣事、不理軍務,其他的裝備概念、戰鬥陣勢、實戰經驗、臨陣謀略,讓我這靠軍功章、無數沙盤推演、紙上談兵得來的第七,汗顏吶!”
小九打哈哈道,“天才嘛,總要有所突出……”
“天下竟有如此厚顏之人,能讓滿屋之人掉一地雞皮疙瘩,我敏兒不得不佩服自己啊,竟讓我逮到了一個傳說中的稀罕之物,”小敏激動的傳音而來。
清風理所當然的道,“九爺可是弱冠之年,搗毀皇城風影門據點,憑葫蘆魔蜂之力盡殲滿室精英,漫漫三年半,一路坎坷進紅河,如履薄冰治紅河,更應該算英才,帥才”
小九連忙打斷說,“不要說了,清風,嘴巴是跟寶馬學的那麼能道?我問你,教官在點兵場上有多少兵馬。”
清風毫不含糊的應聲道,“鐵馬騎兵110,兵馬俑190,共300人馬,有部分獨角魘有了身孕被明月帶到了清風大寨,同去了武師和狂戰40人,教官說,對新的兵馬俑,讓明月在清風大寨進行初輪訓練,畢竟,清風大寨的地形非常適合它們初期的強化,特別是對複雜地理位置的反應能力。”
“不錯,寶馬師爺對於養馬可是越來越順手,飛馬已經給他培育出30匹小飛馬,還是公多母少的情況之下,師爺可是抓住了一絲絲的機會,不讓母馬的肚皮有時間斷檔。”
“咦?飛馬也養了那麼多,可斥候部隊沒見多啊?”小敏不解的問。
“飛馬可不像獨角魘的雜食,它只吃青草,進化沒有肉食當然跟不上了。”小九略鬱悶的說,“幾次想抓金雕都未能如願,它們在中空盤旋,對了,我去把花環接來,我兩可是一匹坐騎都沒有哦,順便帶悉達多去冷血那裡。”
“去吧,快去快回,回來就好好休息,五更出發,迎着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回城。”
小九回到開陽門城樓上時,天已經黑了,小敏在新的房間裡點起了魔晶燭燈,坐在簡易的桌前,託着下巴,盯着燭光發呆。
“小魔星,想什麼那麼投入,我回來了都不知道?”小九開了中房的里門,那裡是一個很小的臥室,城門樓上寸土寸金,能挪出這麼一個套房算不錯的了。
小敏仍然沒有起身,微帶羞澀,燭光照紅了俏臉,低頭輕聲問,“你紅箋懂了嗎,我們來練習一次,看看能不能編出第一縷情絲?”
“看懂了,就等你這句話,新婚夫妻做成我們這樣,也夠彼此折磨慘了,”小九樂道,解開了紫袍披風,扔到了牆壁釘上,陪小敏一同坐在桌子前,圈了她腰,小敏看燈,他看小敏的臉,有點疑惑的問,“敏兒,我,我現在散了功,沒有了聖鬥氣晶體,不知道能不能跟上你的節奏?”
“別亂動,哦,我來滅燈,”小敏打掉那點搖曳的燭光才安心的偎依在他懷裡,仍由他親熱,偶爾也捉住那隻太過分的右手,嬌嗔道,“小傻瓜,還說看懂了?紅箋即使是沒修煉之人,也能練習,何況你強修肉身,精血能量更是磅礴,讓姑奶奶臨陣磨槍,再給你上段馬頭課,唉,也不能全怪你,我們在一塊就老擡槓去了,真正講事的時候不多,在精靈之森我可是被長老們逼着學了多天,紅箋,非常系統的功法,按周天理論,自成一幟。”
小九認真的問,“那周天怎麼解?我一直含含糊糊,和我們接觸的漫步周天步法好像不同。”
“早晨,至剛的太陽從東方升起,劃過中天,落入西山,夜色闌珊,此時,純陰的月光灑滿大地,直至太陽再次升起,月亮也隱去了它的光芒,這一循環的時間和過程就是一個周天,按天地陰陽引力形成的自然周天,而周天步法暗合周天的運行,是周天的一類應用,和我們的紅箋功法中的周天並無關係”
“陰陽引力?你是說,天爲陽,地爲陰,天地就像地精先生用的那兩塊磁鐵,產生一個引力場,讓引力場中的日和月順應自然,東昇西落,往復循環?”
“我奶奶說,我們這個空間界並不大,就像人的拳頭不夠大,主宰不了日和月,所以,屬於空間的天、地與日、月是相對的運動,相對的周天運行,我不是要說天地日月,是給你一個容易理解的比方,現在說我們自己。”
小九笑道,“我明白,你們精靈族喜歡用比方來說明一個不能量化的概念,也是你們古老的萬物類項思維方式吧!”
黑暗中的小敏沒介意笨拙的脫去她的月神戰甲,彷彿不知道他的眼睛在黑暗中能看清一切,繼續動情的說,“一個人也是一天地,頭頂百會是陽是天,**是陰是地,它們同樣和磁鐵一樣產生一個引力場,我們身體裡的能量順此東昇西落,從背後升起,從胸前下落,一個封閉的圓就是一個周天。”
“嗯,明白,繼續說。”
“紅箋是逆天,打破這個規律,我們合體就成爲另一個整體,一個新的天地,一個另類的磁場,你成爲天,是陽;我做大地,爲陰。在陰陽引力下,我的能量就像月亮經過你的身體,慢慢升起,一路普照於你,給你陰性的補充,然後,順着周天轉換,重新回到我自身。”
小九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忙說,“懂了,那就是黑暗過去,光明來臨,下半周天就是我太陽的能量經過你的身體,做同樣的普照,共同完成一個封閉周天。”
“小還不是一般的聰明,”小魔星輕聲嘉獎說,媚眼如絲,雙頰潮紅,在小九懷裡被愛撫多時,春情早已萌動,勉強堅持完解釋,羞答答的提議道,“我等不及了,開始運行第一個紅箋周天,編制我們的第一縷情絲吧。”
三更過,四更起,天地昏暗一片,陰關來的西北勁風不停的撥響高高的城門樓上四角的風鈴,在靜謐的夜幕下,湊起清脆、悠揚的天地樂章,彷彿琵琶弦上撥起的悅耳琴聲。
中房裡屋的兩人剛剛經歷了雙修路上的第一次東昇西落,在他們兩人精心構築的小小世界裡。
“敏兒,我們總算抓住了蜜月的尾巴,編制了第一根情絲,運行了第一個兩人周天,好好歇會,你今天可是虧得大了,如果太累,等下你就不要去馬踏連營,反正以後戰事會不斷,能滿足你好鬥這小小癖好。”小九憐惜的說。
“都怪你,好好的鬥氣給散掉,全憑修煉,敏兒哪能吃得消你九級魔獸的體質,每每在送出能量的那一剎那我不可挾制的迷失自己,”小敏慢慢平息着依然顫抖的身體,一頭青絲慵懶的貼在他胸口,嘴裡輕聲責怪。
“我也是在走鋼絲,稍不留意就跌下萬丈肉慾紅塵,每次你跌下的同時,我不同樣跟你去了嗎?真想不到,天地**,陰陽採補,竟如此嗜骨,我倆準備做的算夠多了,赤玲的冰封之牀都不能阻止迷失。”
“是啊,要不是我們有了最後一次完整的周天,我,今天可是要癱在冰牀上了,真的有點後怕,有了第一根完整情絲的經驗,以後應該好些了。”
“敏兒,我就想不通,你們精靈其他人雙修就一番風順?只要是人,在紅箋裡就不會如此清醒。”
“小白癡,引力越大,周天運行就越猛,你看我嘴巴里面的冰塊全成熔化成了冰水,吞進了肚皮,即使這樣,也泄身了那麼多次,”小魔星耐心解釋說,“我是子夜的黑暗體質,屬純陰;你是正午的驕陽火的體質,是純陽;我們又同屬武聖高端這個能量檔次,彼此引力之大,連我奶奶都在爲我們擔心,也是她硬逼我耐心在精靈之森學習,還異常嚴厲,我活到兩百多歲,奶奶這樣對我,還是第一次。”
小九感嘆道,“她也是苦心,沒有她的嚴厲,我倆今天都要虛脫,也不可能在最後關頭完成第一次周天運行,我明白了,精靈在兩百五十歲左右成婚,按照精靈的修煉方法,成婚時,最多也就一個魔導師級別,還是同屬木體質,和我們各方面都相差太遠,引力差得太多,並不是她們比我倆更有毅力,能堅持。”
“我父母成婚之時,是魔聖的初級階段,據奶奶說,他們也只是抓住了蜜月的尾巴,抓住了尾巴也不錯哦,我們從今以後,天天努力,讓情絲一根根多起來,纏繞我們,一樣能永遠留住蜜月,讓蜜月一直伴隨着我們。”
小九取笑道,“你是迷在日月運行,東昇西落的極樂世界裡面了吧,我說,如果,情絲在以後的歲月裡越來越多,成了網,網上繼續添加經緯,最後,不成了一個大繭嗎?可是有一個不好的成語,叫作繭自縛哦。”
小敏大奇,驚訝道,“咦?你怎麼知道的,紅箋無色的晉級臨界點就是叫作繭自縛呀!”
“啊?我怎麼老是隨口一說就成真呢?”小九大惑不解,驚問爲什麼。
“我哪知道你這烏鴉嘴爲什麼說的那麼準?繭是一個世界的終點同時是另一個全新世界的起點,在繭裡面苦苦孕育新的生命,那是不朽的愛,當愛破繭而出,掙脫萬千情絲,就是愛的飛躍,我倆也就脫離了紅箋無色,情的世界,攜手在天地間遨遊,天高、海闊,雲淡、風輕,任我們展翅飛翔。”
“到後來要咬破繭,又不要情絲啦?哪我們用什麼來運行兩人周天,功法好像越來越糟糕了嗎?”
“我也不知道,反正那是晉級終歸不會錯,我們現在理解不了罷了,那是很遙遠的事情,不說了,精靈族裡面能編制完整繭的人就很少很少,歷史上更沒人能破繭飛躍而出,最後一縷情絲掙不脫啊,據說,那是另一個世界,我們不去管他,成神後的萬萬年中再一塊去慢慢琢磨吧。”
“那是什麼世界呢?”
“你不是說過嗎,極樂世界呀!”
“梆!梆!梆!梆!梆!”城內的更夫敲響了五更,急驟的梆梆聲,讓兩人覺得更夫今天肯定在偷懶,他從一更直接敲到了五更,時間,爲什麼會在梆梆上流失得特別快呢?
小敏穿好了月神戰甲,圍起了翠綠色披風,緊了緊背後高聳的月牙彎斧子,吞下了給她的兩顆“迴天丹”,在開陽門樓微弱的火把光中踏空而下,騎上了下面鐵馬騎兵牽來的花環。
開陽城門已經打開,夜襲的人馬已經到齊。
血狼左手的300鐵馬騎兵,立在開陽門外的吊橋邊,靜靜的等候他倆的到來,懶惰的火鳳也已經升空,在最高處的天空盤旋,火鳳的下面是寶馬乘坐的風之晶蟻,平行的有五匹飛馬騎士散開,再下面的空段還有五匹飛馬騎士,懸浮在鐵馬騎兵的頭頂。
吊橋在轆轤笨笨的摩擦聲中緩緩下放,幾十個城門守衛急急搬出了摺疊橋,衝上了剛放平的吊橋,用摺疊橋延伸前面的路,吊橋畢竟不夠50米的護城河對岸,城門守衛必須在吊橋的前沿繼續添加摺疊橋,才能讓鐵馬騎兵抵達護城河對岸。
小九沒有乘火鳳,從空間裡放出一匹準備好的獠牙鐵馬,搖了鈴鐺,喚醒了它的神識,翻身而上,與花環並排而立。
掃視了一下衆人的臉,然後低聲對教官、清風、寶馬、火鳳命令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