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一行人狼狽的從掀起的泥土裡爬出來,連遠遠跑在前面的花環都被最後的衝擊波氣浪給掀翻,另外幾匹獨角魘的毛髮在高溫的極光下,此時均成了禿馬,日月師兄和中原雖然有甲冑,卻顧不了眉毛,特別是中原爲了展示伯爵身份的紫色長髮,均沒了。
還好花環速度極快,要是給愛美的妖精也毀了眉毛,她一定會和罪魁禍首的小九拼命,刮光他身上的毛不可,此時她除了滿身是泥,面孔通紅,臉面上倒不缺什麼。
“這混蛋,說好的就比炎龍殺陣厲害一點點,天哪,他怎麼就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了,絕對是炎龍殺陣雙倍的殺傷力。”日師兄摸着光溜溜、紅彤彤的面孔,苦笑,看了自己的兄弟卻又禁不住大笑起來,“月弟,你看看你,你學師父留的那一點鬍子又要重新來修整過了,哈哈。”
“等他醒了,收拾他,”月師兄怒罵道,雖然鬍子已經沒有,仍然還用手習慣性的隔空捋了一把。
“你們不過是少了眉毛鬍子,我和清風就什麼都沒有了,清風,我們乾脆去做苦行僧吧!”中原兩手在頭上包抄了一通,一無所獲,原本茂密的紫林都已成灰。
“你高興去你去,我纔不去,頭髮沒了最好,老一邊倒來倒去,少爺說這和我臉上的刀疤絕對的不對稱,還是這樣乾脆利索。”清風大咧咧的說,連手都懶得上頭去摸摸結果。
“日,要不要去看下禁咒的結果?對方還有多少的活口?”中原問。
“有什麼好看的,除非禁咒外圍的傭兵有可能逃得一命,依我們離爆炸點一千米的距離和獨角魘的漂浮速度都弄成了這德性,還有人才怪呢,剩下的人估計連膽都嚇沒了,根本不用去看,”日師兄搖頭,“還是讓其他人馬上過來,保護好師弟,我們儘快通過紅河大道,進駐紅河。”
“據說,到紅河以前還有一路人馬呢,領主說還是最強硬的角色。”
“給砸了兩個禁咒,殺了不下一萬五千人,還有人敢捋虎鬚纔怪,禁咒根本不可抗,誰也不敢肯定能不能再有一個禁咒,誰也賭不起,這可是動輒一個部隊的傷亡。”日師兄走向小敏抱着的小九問,“這混蛋也不知道怎麼樣,他可不能出事啊。”
“事情是沒有,鼻息、心跳還不錯,應該是嚴重虛脫,他手上的紅蓮花花瓣已經完全消失,如果把我身上他以前給我的一顆迴天丹,喂服他吃下後肯定能康復不少。”小敏早已經把那顆迴天丹拿在了手中,只是沒有剝開糖衣。
“那快點給他服用啊,這有什麼好等的,救人要緊!”幾個人忙催,很不解的看着平時做事一陣風似的小敏,幹嘛關鍵時刻慢三拍。
“可他牙縫緊咬,怎麼都掰不開,喂不進去啊,”小敏爲難的拿着丹丸,手足無措。
“這還不簡單?嘴對嘴巴的喂,咬碎了,和着水,用點鬥氣,給他喂進去不就得了,你昏迷的時候師弟就是這樣餵你的。”日師兄輕鬆的說。
“你你這笨蛋,什麼餿主意,這混蛋,可……,日師兄,要不你來喂吧,我可,可是”小敏臊紅了臉,雖然也知道自己受傷期間給這一天不知道要偷吃多少回,可當這麼多人的面說起來實屬難爲情。
“我……我們都不好這個,嘿嘿,還是你來吧,反正他當時一天要餵你好幾次,算是算是還債,對,還債,我們去觀察一下爆炸現場,就不打攪你喂藥了,你倆慢慢折騰吧”幾個人忙搖手跑開,連清風都不例外。
“死,暈了都要擺姑奶奶一道,咬就咬,我精靈魔星怕過誰呀,吃姑奶奶豆腐是吧,咬死你最好,姑奶奶我閉眼、屏氣,就當不小心咬了雞……”小敏嘟囔着,滾燙着臉,俯下了頭,還真的閉了眼,亂嗅了一通,由於心裡已不是簡單的喂藥這麼純潔,太過慌亂,大大的失了準頭,無端的延長了喂藥時間。
但還不僅僅如此,尷尬的在後頭,小九竟然給她折騰得睜開了眼睛,出口就是誹謗。
“妖精,你在幹什麼,閉眼睛皺鼻子的,把口水都灌到我鼻子孔裡去幹嘛?要嗆死我啊?哦,慢着,別打我,傷員耶,傷員苦啊,懂嗎?不好意思,你在喂藥啊,剛醒來,看你的架勢,我還以爲圖謀不軌,阿嚏”
共榮帶着剩下的傭兵們趕來,400人都傻乎乎的看着如同煉獄一樣的大地在眼前龜裂,一些小土坡已經不存在了,沒有一絲綠色和大地黃,眼前全是一片黑黝黝的焦土,讓眼睛猛然感到很是適應不了。偶爾沒有死絕的傭兵的哀嚎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小九甦醒後,服下了小敏嘴巴里面咬碎了那顆迴天丹,原本黑漆的魔眼,也開始有了點生機,又猛灌了狗血,自己根本沒有想到稍稍改動後的極光禁咒竟然用去了如此大的能量,如果不是如此多的丹藥和紅蓮花瓣,這洛日之軀今天絕對會撂在這裡。
再次在小敏攙扶下上了花環,看到自己親手毀掉的三公里範圍內的一切,雖說自己曾經殺生無數,但如此慘烈的場面也是第一次看見,深深地被自己和禁咒的威力震撼了,喃喃道,“不要怪我,一切都是你們逼的,我也是想活下來,給你們超度,安息吧!”
隨即冷靜下來,看着仍然在沉浸在眼前的迷夢中的人們,輕聲對並靠自己的日師兄道,“大家各自整理收拾一下,喂一下馬匹,準備出發!”
四百人短暫的休息後繼續上路,這裡仍然是陰關圈養者的地界,危險並沒有因爲禁咒一同完全消失,大家心裡也都很是明白。小九沒有想到雙重禁咒的陰影在傭兵們心中產生的影響也是巨大的,每個人看着小九的眼睛都帶着崇拜和畏懼,花飛等人更是如此,但比其他人多了一份喜悅。
陰關城在禁咒的巨大爆炸聲後寂靜下來,城守的駐軍也停止了**,圈養者傭兵團更是沉默了,發展多少人也不夠一個禁咒來毀滅的,沉寂了上百年並被漸漸遺忘的噩夢--禁咒,就在他們身邊響起,就在剛剛不久,而且是連續的雙禁。
更多種關於禁咒的流言版本也像極光的衝擊波一樣迅速的向全蔓延而去。
原本仍然準備向紅河大道增兵的子推也遲疑下來,他身邊不乏強大的魔法師,第一時間就能感覺到炎龍殺陣和極光禁咒帶起的天地元素劇烈的動盪和紊亂,能連續發出兩個超級禁咒的魔法師,必須具備神級的魔力,在神級高手的絕對實力面前再多的人海也是陪葬;很多人都沉默了,強者的吶喊永遠都在改寫着正義的規則;超級強者的聲音則是上升到神的旨意,代表天地行事。
刀王的別院裡面,一羣還扭纏在鉅額債務中的老鬼,由來大皇子,公主樂樂、中定,同時被石臺上的魔法元素風標劇烈的搖擺而轉移了討論目標,此時,也只有刀王明白風標探測到的該是禁咒引起的元素躁動,但很快,魔法風標又來了次更大的異動,心裡更加忐忑不安起來,喃喃道,“這混蛋,不會死了吧,哎!”
這些老怪物很快就通過了他們的特殊渠道,探知了情況,魔法元素風標的異動真相終於浮出了水面。
由來大皇子滿臉驚愕,“各位大師,怎麼可能呢?雙禁咒……”
何二孃又折磨起那把可憐的椅子,“問國師老鬼吧,是他的徒弟,只有這個老東西,才能整出這樣的變態”
外號爲白蝙蝠精的果果老頭,“各位,我們是不是先打斷一下安排,暫時緩上一個月去梵音,先去陰關城看看兩個禁咒?我還真的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讓老鬼的徒弟能發出兩個禁咒,你們有誰同意嗎?……”
好事的樂樂滿臉嚮往道,“這麼輝煌的場面怎麼就少了我樂樂呢?此生不知道還能不能碰上這種神蹟?哎,洛日,我們越來越遠了,已經跟不上你前進的步伐。”
伯利圓睜着雙眼,“有沒有搞錯啊?這是說我養的兒子?我怎麼就一時心血**養了這麼恐怖的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