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之事有朱家插手,給趙清河減輕了不少壓力。婚禮本來事就多,還有不少忌諱。不少東西是不能亂用的,逾越了嚴重會被砍腦袋,現在有朱家人幫着把關,讓趙清河輕鬆不少。朱家人雖然自貶如塵埃,可到底也是公侯之家,對於這些禮儀還是十分清楚的。
趙清河雖然許多事不用管,卻依然忙得團團轉,趙家老兩口正準備趕赴京城,他剛得到的大宅子就得需要他去佈置,還有挑選奴僕等等。趙清河對這些毫無經驗,這種事常廷昭也幫不上太多忙,他自個常年在外也是個不怎麼管事的。除了幾個親信給自個跑腿,其他伺候的人大多是定國公府裡的家生子。這些人趙清河可不敢用,就算對常廷昭忠誠可對他可就不一定了,興許還不如外邊買的好使喚。
可外邊買的奴僕雖說有死契,可不知根底也不保險。趙老漢老兩口都是厚道的,從前也沒被人伺候過,只怕到時候還被奴僕騎到頭上。更甭說還要幫趙清河管理京郊的莊子,趙清河又沒工夫經常去看,到時候被黑了都不知道。
“這產業多了也是個麻煩事啊。”趙清河望着手裡資產不由感嘆。皇帝倒是個大方的,賜給他大宅子和不少土地,可這麼一來找人去管理就是個問題了。趙清河連個小領導都沒做過,讓他折騰這些還真是有些頭大。
當歸提着水壺走了進來,一聽這話不由笑了起來,“大人,您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趙清河失笑,從前聽嚴晃說類似的話心裡那叫個酸,如今倒是換成自個了。
“當歸,你可知道哪裡買奴僕比較穩妥?”
當歸不由皺起眉頭,“大人,恕小人直言,若是一般伺候的人倒是罷了,若是行些要緊的事,卻都不穩妥。要是從小門小戶出來的,那必然是不懂規矩的,這樣的人雖是可以□□可實在是花功夫。在您的大宅子裡伺候太爺和老夫人倒是可以,可若是跟您嫁入國公府那就不妥了。奴才出了岔子,主子面上也無光。可你要是買了大戶人家出來的奴僕,那種奴僕要麼是犯事被趕出來的,要麼是主家破落了,這種奴僕也不好使喚,這些都是老油子,容易欺上瞞下心不忠。”
趙清河揉揉腦袋,他如何不知曉這些,所以這大戶人家喜歡用家生子,極少從外邊買奴僕也就是這個道理。就算買也是買年紀小不懂事的,可他現在急需用人,肯定是要挑現成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怎麼辦纔好?”
當歸想了想,低聲道:“大人,您怎麼不問問常將軍?”
趙清河與當歸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當歸雖然年紀不大,可這些事倒是門兒清,便是將心中的顧慮道出。
當歸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不過這事還是得與他商討一二纔好。”
趙清河糾結了幾日沒有結果,也只能如此。當晚便是與常廷昭說起這事,常廷昭也不由皺起眉頭,“後宅之事我也不明,我這些年在軍營的時間比在家裡時間還多,我院子裡的丫鬟我名字都不記得幾個。”
趙清河就知如此,倒也但不上失望,只是糾結道:“總不能尋忠義侯拿人吧?雖說我對他們的印象還挺好,可也沒到如此信任的地步。”
常廷昭想了想道:“不若這般,管理莊子的人你可以交給這次戰爭因傷致殘的退伍兵士,我名下的產業大多也是這些人在管理。”
趙清河眼睛一亮,他怎麼忘記這茬了。“這法子好,你不說我都快忘了!”
趙清河在軍中人畜皆醫,所以認識了不少人,被常廷昭這麼一提醒,腦子裡閃現出好幾個合適的。軍戶地位低下,這些人又傷殘以後日子必是不好過。這般一來不僅讓趙清河有了使喚的人,也能減輕這些傷員的生活壓力。雖說朝中對這些人有補償,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趙清河在軍中頗有威望,常家軍出來的趙清河也比較信任,況且之前還打了交道也知道對方脾性,相較外邊買來的更信得過。
常廷昭又道:“你到時候選人的時候不要光看這個人,還得看看他們的家人如何。”
趙清河一聽這話不由挑眉,“怎麼?吃過虧?”
常廷昭忍不住嘆氣,“雖說出不了什麼大事,不過怪噁心的。”
趙清河點了點頭記在心裡,“有人打理莊上的事那就容易多了,貼身伺候的人不若就隨便買幾個算了,然後買幾個小的慢慢□□。以後不當用了再打發出去,反正在眼皮子底下也鬧不出什麼。”
常廷昭不贊同道:“我那大嫂就是被身邊的人坑了,這身邊伺候的務必謹慎。”
趙清河爲難道:“那我去哪挑選合適的人啊?你身邊又沒有。”
“不若去尋尋你老鄉?嚴家那邊也可以。”
“這合適嗎?”趙清河覺得這主意不妥當,他們雖說彼此關係甚好,可說有的事還是避諱的好。
常廷昭卻覺得可行,“只需要在他們手裡挑一兩個當用的,幫着□□和監督皆可。況且,如此一來也是讓他們安心。”
趙清河立刻明白常廷昭話語裡的意思,如今皇上歸來,朝中形式大變,之前的同盟要經受新的考驗。雖說三方感情好,可一牽扯到朝堂,就沒這麼簡單了。如今明面上三方並無太多交情,這麼一來也方便聯繫,又不容易被察覺。上頭那人疑心重,必是不會相信常廷昭會把外人放到自己的身邊。至多以爲是對方安插的暗樁,而常廷昭兩口子不明罷了。
趙清河點了點頭,“這般也好,怎麼將奴僕塞進來就是他們的事了。”
趙清河第二日就去尋了十三王爺,雲熙望向他道:“可想好了?”
趙清河瞭然,這老鄉是在提醒自己呢。雖然是老鄉,卻也不是都能說到一塊,互相信任的。
“這事是他提的。”
十三王爺和雲熙不由相視,十三王爺道:“常將軍這般信任本王,本王必不會讓他失望。”
“還請十三王爺和王妃挑些靠譜的,我先聲明,若是不好使我還是會退回去的。”趙清河不客氣道,雖說是信任對方,可也不能什麼人都能往他這裡塞。
十三王爺不以爲然,“我這是結親不是結仇,死契會交給你,包括她的家人。如果不合適就直接賣掉或者打死,無須客氣。”
趙清河安下心來,“我這人不挑剔,只要安心辦事就成。不過若是惹惱了我也不是忍氣吞聲的,大不了讓你們再送幾個就是,反正你們財大氣粗手裡人多。”
雲熙認真道:“從我們這拿人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你自個也得挑幾個年紀小的,六七歲左右的孤兒,只需五年就能訓出自己的人了。”
趙清河咧嘴一笑,“老鄉夠哥們!”
雲熙沒好氣白他一眼,“那望遠鏡還沒惦記着還回來就從我這拿人,你如今越發臉皮厚了。”
趙清河笑道:“咱兩誰跟誰啊,那望遠鏡你就別惦記了,現在連我都難得摸一次。若你覺得虧,我給你送幾個炸彈,保你家宅平安。”
雲熙揮揮手,“那玩意你自個留着吧,若是不小心炸了,我這王府還要不要了。”
十三王爺倒是十分好奇,“聽聞這玩意十分厲害,我倒是想瞧一瞧。”
“我那還留有一個,你要想瞧瞧我明日拿給你。殺傷力並不大,丟狼羣裡都不能炸死幾隻。”
十三王爺一聽狼羣更是來了興致,“聽說你們帶回了不少狼皮,怎麼沒見送到我府上來。”
“還在硝皮呢,過幾日應該就能拿回來。完整的不多,你要看得上就挑一些。”大張旗鼓顯擺的後果就是,狼皮現在已經被預定走了不少,只怕最後剩下來沒有多少。
趙清河在王府沒待多久便是去了嚴府,嚴晃一瞧見他連忙奔了過來,“清河,你可算來了,我想去找你我哥不讓,說你這幾天忙。”
“可不是,忙得快腳不沾地了,你這日子過得可真悠哉。”趙清河不客氣的坐到椅子上,拿着西瓜就啃了起來。
嚴晃嘟囔道:“我都快無聊死了,六皇子都滾去雪山了,我哥還管我管得這麼嚴。”
六皇子一派如今已經不成氣候,嚴妃一黨卻變得炙手可熱。雖說十一皇子尚小,可望這宮裡也就十一皇子最有可能繼承大統。嚴恪把嚴晃關家裡怕也是爲了避嫌,嚴家若是太過惹眼,只怕會引來覬覦,如今還是低調的好。莫要哪天皇上心裡又不爽,把他們家也給端了。
“這事你得聽你哥的,話說你哥呢?”
嚴晃自是明白不過是抱怨幾句罷了,一聽趙清河尋嚴恪不由警惕起來,“你找我哥幹嘛?”
趙清河沒好氣白了他一眼,“我都是快結婚的了人,瞎想什麼呢。”
嚴晃不知道什麼叫不好意思,辣氣壯道:“我這叫防範於未然,杜絕一切可能。”
“你個大醋缸子,虧你哥能受得了你。”
嚴晃卻一臉得意,“我哥就喜歡我這樣。”
趙清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頓時掉滿地。
嚴恪沒過多會就回來了,趙清河與他說起這事,嚴恪未開口,嚴晃便是道:“不就是幾個奴僕嗎,竟是藏着掖着這麼久沒說,還說不是對我哥有非分之想,這麼簡單的事也得跟我哥說。我做主了,撥給你幾十個奴僕。”
趙清河噎了噎,嚴恪卻依然面無表情,摸了摸嚴晃的腦袋,“莫要吃這麼多冰的,晚上肚子又難受了。”
嚴晃立馬跟個小貓似的膩在嚴恪懷裡,大夏天的也不嫌熱。
嚴恪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應了一個‘好’字,便再無二話。
趙清河清楚嚴恪就是這性子,既然答應就會辦得妥當,不用他操心。
沒幾日,十三王爺那邊就把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鬟派了過來,不僅是丫鬟還有不少賞賜。而嚴恪這邊並無動靜,只是趙清河去買奴僕的時候買了個很稱心的丫頭。
兩個丫鬟都求重新賜名,趙清河便是把前者命名琉璃後者叫流蘇。
琉璃性子穩話少,流蘇機靈話多,各分千秋。
趙清河並未與他們多話,也無需他們過來伺候,只讓她們二人住進大宅子,去訓練新買來的奴僕。
雖無監督兩人卻行事有度,雖有攀比之心,但相處也還算融洽,並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之事。
趙清河一大早就等候在渡口,今日趙老漢夫婦就要到京中,雖說並非親生父母,心中也異常激動和期待。
“爹孃!”趙清河一看到老兩口不由揮着手大喊起來。
趙老漢和張氏激動不已,一下船就握着趙清河的手半響沒說出一句話來。之前知道趙清河上了戰場,一年多都沒睡過踏實覺,每天晚上都被噩夢驚醒。
不過兩年未見,老兩口比之前老了不少,頭上白髮越發多了起來,臉上的褶子更是能夾死蚊子。
趙清河忍不住心酸,“孩兒不孝,讓你們擔憂了。”
老兩口見到趙清河無恙心裡頓時安心下來,又看到一旁的常廷昭頓時不知所措,完全沒想到常廷昭會親自過來接他們,這是多大的臉面啊!
現在誰人不知常廷昭如今可是不一般,打敗了西戎,被皇上賞識,可謂榮耀至極。
常廷昭恭恭敬敬的行禮,“伯父伯母,一路辛苦了。”
趙老漢老兩口唬了一跳,嘴裡連連道:“這,這可怎麼使得。”
趙清河笑道:“有什麼使不得的,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趙老漢老兩口不由面赤,兩個男子結婚總歸不是尋常事,趙清河倒是毫不忌諱。
“表叔!”一個瘦高的少年咧着嘴朝着趙清河笑道。
趙清河循聲望去,大吃一驚,“這是肖貴?哎喲,才兩年多都有表叔這麼高了啊?”
肖貴原本差趙清河一個頭,如今竟是一般高了。趙老漢老兩口單獨上京肖家人不放心,便是讓肖貴陪着過來。肖貴現在也快十五歲,已經能抗不少事。原本肖福想過來,可家裡實在走不開,便是派了肖貴陪伴。
張氏笑道:“這兩年咱們幾家日子都過得好,吃得好這些孩子個個跟春筍似的一個比一個竄得快。”
趙清河雖然極少能與家裡通信,卻也大概知道家裡是何模樣。養雞場辦得如火如荼不說,那串串生意也被做得紅火,如今不僅縣裡連府裡都有了店面。因爲被常廷昭照拂,無人敢招惹,這生意做得很順,現在一天比一天紅火。如今趙家、肖家和劉家變成了翠山村裡的大戶,多少人想着要巴結。
一說起家裡的事,張氏也忘了常廷昭在一旁,這話匣子一開就停不了。還是常廷昭出言打斷,這大夏天的趙老漢老兩口又顛簸了大半個月,這麼曬着非虛脫不可。
趙老漢老兩口雖然早就知道常廷昭和趙清河之間有些什麼,可聽到兩人要成婚還是皇上賜婚的時候着實唬了一跳。這在翠山村也掀起了不小風波,之前趙二叔和趙三叔沒少過來打秋風,都被趙老漢給攆了回去。兩人不由心裡不痛快,便是將趙清河喜歡男人之事傳了出去,這讓村裡不少流言蜚語,這讓趙老漢老兩口那段日子心裡十分不爽利。沒想到一轉眼,趙清河竟是攀上這麼一高枝,莫說村子裡,就連縣太爺都跑到村裡給趙老漢老兩口見禮。
雖說是男妻,可這小老百姓家裡的男丁能進公侯之家做妾都是了不得的事,何況是正妻,還是皇上賜婚,這光耀讓人完全無視了做男妻的不妥之處。況且大傢伙都知道趙清河就是喜歡男人,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表叔,這馬車可真氣派。”肖貴感嘆道。這段時日家裡生意紅火,肖貴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可坐進了這馬車依然忍不住唏噓。
而當看到皇上賜的趙家大宅的時候,不僅是肖貴就連趙老漢老兩口都忍不住瞪眼。
張氏不可思議道:“孩子,這,這是你的宅子?”
趙清河笑道:“娘,瞧您說的,這是我們的宅子。”
趙老漢也不可思議道:“聽聞京城的東西貴得很,這宅子得要不少錢吧?”
“這是皇上賜的……”
趙老漢和張氏一個腿軟,差點沒直接跪下去,“啥?這是皇上賜的?”
趙清河笑着點頭。
老兩口嚥了咽口水,只覺得走路都飄起來了。
而這時候奴僕們也都圍了過來,整整齊齊的站在兩旁,齊聲聲道:“老太爺,老夫人安。”
趙老漢老兩口唬了一跳,“這,這是……”
“是專門伺候你們的。”
張氏忍不住抓着趙清河往一邊走去,“清河,這得花多少錢啊,咱們家不興這個。我和你爹有手有腳的,不用人伺候。”
肖貴卻插了進來道:“奶奶,這可是京城,跟咱們翠山村不一樣。而且這麼大院子,您和爺爺哪裡收拾得了。況且表叔現在和以前不一樣,沒有奴僕使喚,是會被人瞧不起的。”
這些都是來之前肖大山與肖貴說的,就怕老兩口沒轉過彎來。肖大山做生意眼界寬了,自是清楚其中門道。
一直沒說話的趙老漢也點了點頭道:“孩子他娘,這事就依清河的,這孩子心裡有分寸。”
張氏被這麼一提醒也明白過來,怕常廷昭笑話,不由訕訕道:“是我想左了。”
常廷昭笑道:“伯父伯母質樸實屬難得,不過該享的福也要享,否則清河這般努力可不就沒意義了嗎。”
張氏這麼一聽心裡十分熨帖,與常廷昭的距離也拉近了些。雖然依然有些犯怵,卻不似之前瞧都不敢瞧一眼。
晚上的團圓飯更是讓趙老漢老兩口對常廷昭有好感,覺得常廷昭並非外人說的一般鐵血無情,反而是個很踏實的小夥子,而且完全沒有架子,對他們十分尊敬,對趙清河也是打心眼的好,懸着的心也微微放了下來。
常廷昭走後,張氏拉着趙清河說話,“孩子,我和你爹也沒什麼本事,也不知道你成婚該準備些什麼。這些錢雖然不多,也是我倆一點心……”
趙清河連忙推了回去,“娘,我不差錢,你們自個留着。”
趙老漢吸着旱菸,道:“收下,我和你娘辛苦一輩子爲了啥,不就爲了你能過好。現在我和你娘有得吃有得穿,這些東西也用不上。”
趙清河知道若是不收恐怕老兩口更是不安心,便是收了下來,並與他們說起義父義母之事。
“義父義母都是和善的,改日尋個時間咱們兩家聚一聚。”
趙老漢和張氏不由緊張了起來,張氏道:“這,這如何使得。”
趙清河笑道:“有何不可,沒什麼可怕的。況且說得不動聽,如今義父義母還需要我照拂呢。”
趙老漢一聽這話一臉嚴肅道:“雖說你是個有分寸的,但是也不能得意,可不能借着常將軍的光胡亂行事。”
張氏不由瞪了他一眼,“清河哪裡是那樣的人,不過,清河啊,你畢竟只是男妻,沒法給將軍留後,凡事都要留有餘地。”
趙清河心裡暖暖的,這纔是親人。
這時候流蘇走了進來,端進來一盤水果。流蘇長得頗爲俊俏,身段更是出奇的好。張氏瞧着她不由目光閃了閃,等流蘇離去纔開口,“這個丫頭可是你的陪嫁丫鬟?”
趙清河一聽就明白了,“娘,您別多想。”
張氏嘆道:“常將軍以後必是要留後吧?你自個心裡得有個數。”
趙清河知道如何解釋老兩口都不會相信,便只道:“娘,我知道的。”
趙老漢老兩口見他這副模樣也不好再多說。
第二日,忠義侯和侯夫人便登門拜訪,着實把老兩口嚇了一跳。興許是兩人長得胖瞧着圓潤沒有攻擊性,顯得十分和善,很快就說到了一起,臨走的時候趙老漢老兩口甚至忘記了這兩位可是侯爺和侯夫人。
兩家平日來往甚密,使得趙老漢老兩口很快就適應了京中生活,家宅中的事有了侯夫人的幫忙處理得也妥當,讓趙清河省心不少。半年過去,趙老漢和張氏雖然依然淳樸,卻沒有像剛來京城一半無措,見到大人物也不會惶恐得雙腿發軟。
而婚禮不知不覺就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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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分站了,一時激動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