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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辦法,我從來不會混。”沈清墨淡淡地答。
如此不配合的態度令文蔓銀牙緊咬。她今日定是哪根筋不對,纔會默認做他的同伴。
她心裡激盪着,臉上卻是一幅若無其事、雲淡風輕的樣子。
不要以爲你不幫忙,本小姐就沒有辦法。
合奏,合奏,多合是合奏,少合也是合奏。
因爲文蔓什麼也不會,沈清墨也懶得和她言語,兩個人連演奏什麼曲子都沒有商量。
“屋漏偏逢連陰雨”,就在文蔓還沒想明白具體怎麼應對時,他們被抽中了第一個上場。
沈清墨也未自帶樂器,兩人一人選了古琴,一人選了玉磬。
沈清墨報上二人慾合奏的曲子《尋》。這名字文蔓連聽也沒聽過,她瞪大眼睛望着沈清墨,希望他能給自己些暗示。沒想到這廝根本未瞅她一眼,徑直坐在古琴前。
琴音流淌,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玲瓏剔透,緩緩淙淙。文蔓坐在玉磬前,手持一個銅槌,面向湖水,凝神聽着。
這些樂器中也只有玉磬不用學習便可以敲擊。文蔓記得有種磬稱作特磬,在樂聲將止時,和其聲,止其韻,以增強音樂的效果。那她今日也只是和聲好了。
但在什麼地方和,具體又敲哪一面磬呢?
文蔓因思考這個問題,久久沒有下槌,兩邊的觀衆卻忍不住了。
“這位赫小姐到底會不會演奏?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動靜?”
“她畫的畫就夠古怪了,想來這演奏也與別人迥異。”
“只怕這位姑娘從來就沒學過樂器吧?今日到場也只是濫竽充數?”
“可惜了這位沈公子這麼好的音樂造詣,怎麼偏偏選中她?!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正議論紛紛間,卻見場中那這位赫青璇小姐終於舉起了銅槌,向着其中一面玉磬敲擊而去。“咚!”在緩緩的清泉聲音中,突然一聲巨響響起,連文蔓都嚇了一跳。
這磬聲音怎麼這麼大!一定是自己力氣用多了,衆人也跟着心驚了一下,之後那銅槌就再無動靜。
“這是清泉中起了炸雷嗎?”
“這配音也太奇葩了。”
文蔓聽着這議論,忐忑不安地偷窺了沈清墨一下,見他面無表情,只專注地盯着琴,瞅也沒瞅這邊一眼。
遂不理議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合奏,合奏,如果只有沈清墨的演奏,沒有她的配音,他們也是零分。【愛↑去△小↓說△網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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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心神,聽聞琴音中的泉水就快聚成洶涌暗流,聲音越來越急促,文蔓找了面稍小一些的磬,不敢再像剛纔那樣用力。“叮”,一聲細小的聲音,這聲音除了文蔓,圍觀者幾乎一點也沒聽見。
文蔓着急了,稍停之後,聽那琴音越來越高昂,那洶涌的暗流似正以以頑強的生命力穿過層巒疊嶂、暗礁險灘,遂叮叮咚咚一陣亂彈敲,沒有章法,沒有節奏,圍觀者有些人已經笑出聲來。
“這赫小姐功力也太高了些!”
“原來真的是一個樂盲!”
文蔓的臉有些紅了。幸虧帶着面具,別人無法看見。她看見了人羣中賀蘭子軒一向優雅的表情變得有些緊張了。
溫如畫面上也有些焦急,舒經天的嘴巴張成鴨蛋,藍丹一蹦蹦地揮舞着手臂。
南宮靖總覺得場中的女子身形非常熟悉,似是在哪裡見過,一時卻想不起來……
場中的文蔓沒空一一顧及各位的感受,她偷偷地瞅了沈清墨一下,那廝依然沒有向這瞟一眼。
不管那麼多,演奏完就算成功,文蔓乾脆微閉了眼,琢磨着該和了,也不再管哪面磬,“叮!”“咚!”一下下地敲起來。
眼見評委都皺起了眉,文蔓依然慢條斯理地一下下敲着,衆人都幾乎鬨堂大笑,文蔓不禁佩服起自己絕佳的心理素質。
怎樣也要演奏完!半途而廢不是她的風格。
就在她橫下心來準備在衆人的恥笑聲中和音到底時,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聽我的指令。從左至右依次爲“1,2,3,4,5,6,我數幾你就敲第幾面磬。”
這聲音非常冰冷,能這樣說話並毫不客氣命令她的人只有一人。
文蔓擡起眼,見沈清墨終於拋了一絲眼神過來,不過那眼神並不是對着她,而是瞅着她手裡的銅槌。
文蔓驀然覺得心頭一鬆,挺了挺胸,握緊了手中的銅槌。
“2……3……1……5……”
一個又一個的指令傳來,文蔓不緊不慢地敲着,終於和上了沈清墨的節奏。
衆人發覺文蔓的變化,極其驚奇地議論着。
“你聽,這位赫姑娘終於和上了琴音!”
“咦?節奏如此準確,爲什麼剛纔不行?難道現學現賣?”
“爲什麼什麼奇事都發生在這位姑娘身上?”
賀蘭子軒的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溫文爾雅,溫如畫也與其一起悠閒地觀賞着。
那舒經天和藍丹竟然拋棄了身邊的姑娘,湊到一起爭論起來
“我就說青璇姑娘行,你偏偏不信。”藍丹柔聲柔氣地扭着腰。
舒經天斜睨着他:“你既是這麼牛,來來來!”他指着藍丹身後的胖姑娘蘇小小,“給我算算你和這位蘇姑娘是否可以花好月圓?”
“你?!”藍丹氣結,與胖姑娘同時羞紅了臉,“你怎麼這樣說人家?!你不僅不尊重我,還不尊重人家姑娘!用心險惡,其心可誅!”
“哦……”舒經天詫異地看着他,敲了半天腦袋,恍然大悟地說,“哎呀,對不起,懶蛋,本公子忘記只有異性可以結婚的,同性卻是不行!”
“你!你!你!竟敢說人家……人家再也不理你了。”藍丹還要說,被舒經天一把堵住嘴,眼睛望着場中。
原來須臾之間,場上又有了新變化!
只見文蔓一手一個銅槌,來回迅速敲擊,與那急迫的琴音和在一起,猶如洶涌的波濤爭相匯入波濤翻滾的江海,咆哮的浪花喧鬧着,以雷霆之勢,滾滾入海,捲起一片浪頭的颶風。
沈清墨與文蔓的衣袍同時隨風飄起,在連理山與連理湖的映照下,竟現出一種逼人的氣勢。(。)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