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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今日她二人的行爲,實在違反了文氏私房菜客戶至上的原則,亦有些辜負南宮靖付出的雪花花的白銀,但她覺得毫無愧疚。
“你!!”韓琪雪氣得當場跺起了腳,她本是尚書家耀眼的千金小姐,長輩百般呵護,下人唯命是從,萬般嬌寵集於一身,如何受過這般氣?
“雪兒,這是怎麼了?”一句笑語傳來。南宮靖、胡楊還有剛纔談話的官員一起走了過來。
一看見南宮靖,韓琪雪憤怒的小臉奇蹟般地由陰轉晴,轉眼間恢復了大家閨秀的溫婉與高雅。
今日南宮靖一身紅衣,整個人如一樹盛開的桃花,風流倜儻,絢麗多姿,在人羣中顯得格外耀眼。
“南宮哥哥,沒事,剛剛被蚊子咬了一下。”
“之前整個園子都用防蚊草薰過了,怎麼還會有蚊子?胡楊,你再去檢查一下。”南宮靖轉身吩咐胡楊。
“是,王爺。”胡楊轉身去了。
既然韓琪雪沒有告狀,文蔓自也不會說什麼。
她向南宮靖微微一笑,打算再做一下最後的檢查便離開。南宮靖匆匆回她一笑,便轉身向韓琪雪介紹道:“來,雪兒,這是禮部劉侍郎,今日專程來教我們儀式的過程。劉侍郎,咱們開始吧。”
“且慢。”韓琪雪突然說道。
“什麼?”
“南宮哥哥,桐兒身體不適,我想換一下給我遞酒水的丫頭。”
“好,”南宮靖笑道,“我這就派人挑一個比較利索的丫頭給你。”
韓琪雪急道:“不用,不用,南宮哥哥,雪兒已有人選了。”
“哦,雪兒想換誰?”
“南宮哥哥,雪兒第一次參加如此隆重的儀式,很緊張,只怕中間出了差錯。我看文姑娘做事沉穩大方,看見她心裡就覺得踏實,所以想請她給我奉酒,可好?”
文蔓聽見此話腳步不禁一滯。
南宮靖一愣道:“雪兒,文姑娘是我專程請來,掌管今日的宴席的,怎可做這種事情?”
韓琪雪撒嬌道:“不,南宮哥哥,我就要她來。”
“不可胡鬧,咱們趕緊練習一番,一會貴客就要到了,不可耽誤正事。”
文蔓聽見此話心頭正稍有寬慰,卻聽韓琪雪突然喜孜孜地喊道:“爹爹,你來得這麼早!”
“呵呵,女兒的大事,我豈能耽誤?你們快排練好了嗎?”一個和顏悅色,闊面重頤的中年男子從園子門口走進,文蔓心頭暗自一震,錦華王朝戶部尚書韓天成來了!
南宮靖跑過去躬身施禮:“姨父這麼早就過來了!”
此時還未結婚,尚不能稱作岳父。【愛↑去△小↓說△網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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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天成點頭應是,一雙眼睛緊盯着韓琪雪:“雪兒,你怎麼看上去不太高興?”
“爹,一會上臺女兒緊張,想選個踏實的人給女兒奉酒,南宮哥哥都不同意。”
“哦?有此等事?讓誰奉酒?”韓天成眼睛看向南宮靖。
南宮靖說話間已有些不太自然:“姨父,是這樣的……”
他尚未說完,韓琪雪就對着文蔓喊道:“文姑娘,請你過來一下。”
語氣柔弱溫和,與剛纔相比判若兩人。
文蔓十分佩服韓琪雪的演技,走過來對着韓天成行禮問候。
南宮靖瞧了文蔓一眼,對韓天成耐心解釋道:“姨父,這是我特意邀請來負責宴席的文氏私房菜的掌櫃。琪雪想讓她奉酒,似有些不妥。只怕會影響宴席的準備。”
韓天成笑容滿面,眼神卻是晦暗不明:“久聞文姑娘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人中龍鳳。”他轉身對韓琪雪斥道,“雪兒,不可胡鬧,你以爲這裡是尚書府,由得你任意行事,以後嫁了人,一定要謹言慎行,切不可想做什麼做什麼,沒有人會像父母那樣無條件寵你。”
這話聽着像是訓斥韓琪雪,實則話中有話,夾槍帶棍。
“姨父,我……”一貫瀟灑的南宮靖此刻竟有些張口結合,吶吶地道,“您放心,我會對雪兒好的。”
“王爺,雪兒自小大風大浪見識得少,心裡緊張在所難免,想必這位文姑娘入了女兒的法眼,還請王爺體諒。”韓天成的話語已帶些冷意。
南宮靖呆了一會,看向文蔓的眼神已些歉然。
“王爺、尚書大人,宴席已經安排好,我願意給韓小姐奉酒。”文蔓平靜如波地道。
“文姑娘,”南宮靖歉然說道,“辛苦你了。”
他素日喜歡稱文蔓爲“丫頭”,今日當着韓尚書的面,倒是正式得很。
文蔓微微一笑:“能夠在儀式上奉獻微薄之力,是我的福氣。”
韓琪雪得意地揚起小臉,順便挽住南宮靖的胳膊:“南宮哥哥,客人快來了,咱們開始吧。”
南宮靖向着劉侍郎點頭,劉侍郎鄭重地道:
“好的,儀式一開始,請王爺與準王妃沿着地毯從園門開始前行上臺,上臺後先跪拜聖上與王妃,然後走至貢桌前,丫頭奉上酒水,韓小姐接過,二位一起跪下敬天,敬地,敬流光翡翠……”
……
“太子到!”
“德容皇妃駕到!”
“聖上駕到。”
錦華王朝的各類重要角色粉墨登場,一隊隊的御林軍迅速到位,頃刻間,憑白給空中紅豔豔的燈籠浸染了濃烈的肅殺之氣。
高臺與院子周圍御林軍如臨大敵,裡裡外外排了很多層。高臺之上兩側一張龍椅,一張鳳椅,端坐着當今聖上南宮嘉熙與其最寵愛的王妃德榮皇妃。龍椅和風椅中間放着一張鋪着金絲絨的長桌,桌子正中間一塊紅色絲綢蓋着盛放流光翡翠的長方形玉盒。
高臺下面兩側首位分別坐着總是不苟言笑的當今太子南宮啓與總是笑容滿面的戶部尚書韓天成。
文蔓跪在供桌的一側,心中莫名有些緊張。桌上便是它夢寐以求的東西,也不知何時能飛至她的手中。
天空湛然,如清水剛剛沖洗過的藍色緞帶。
盛妝華服的南宮靖與韓琪雪拜見完皇帝與皇妃,緩緩行至貢桌前面。
韓琪雪以爲文蔓跪的是她,她終於扳過一局,嘴角微微翹着。
她不知道,流光翡翠纔是文蔓心中跪拜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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