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司師兄?”
沈玉瑤驚了一下,司宸似也反應過來自己的反應過激了,畢竟她現在是個女的。
抓着她的肩旁,輕聲說道:“回來就好!”
他本來是有很多話想問的,但此時看着她平安無事,卻又問不出口了。
沈玉瑤在心中幻想了無數個結果,卻沒想到司宸最後出口的卻是:
“此次回來,可要回玄天宗?”
沈玉瑤聞言頓了頓,最終還是開口道:
“司師兄對不起,我暫時還不能回去,我還有事要做呢!”
她還要尋找聖物,她還要尋找殺害父母的仇人,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見狀,司宸也不逼她回去了:
“不管怎樣,你永遠是我玄天宗的玉仙峰峰主,永遠是我們的師弟...嗯,現在是師妹了。
你記着,若是在外面受了欺負,就回來找我們,玄天宗的大門遠永會爲你敞開,我們四人永遠都是你的靠山!”
司宸這話說得無比誠懇、鄭重,沈玉瑤心中一股暖流涌過,她輕笑道:
“司師兄我知道了,放心,我若是受了委屈,我肯定會第一時間就回來找你們幫我出氣的!”
他倆說這話慕辭可就不高興了,這將他置於何地呀,他的師尊還有他護着呢!
鳳微蘭不太清楚司宸與沈玉瑤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但她也沒有開口詢問。
駛着飛行舟來到一處平坦的地方停好,沈玉瑤他們也到了。
“既然師兄來了,那麼這些孩子就交給師兄了!”
司宸點頭,繼而問道:
“你這便要走了麼?”
沈玉瑤有些抱歉的笑了下,回答:
“本以爲要在這青城呆上一陣兒的,但是現在事情已了,我便不多呆了。”
“師尊都不留一下麼?弟子,弟子很想念你”
一旁的沐清染終於走了上來,抓着沈玉瑤的衣服說道。沈玉瑤對她露出一個微笑來:
“現在的離別是爲了以後更好的相遇!
放心,爲師會回來的!
爲師不在時,莫要怠慢了修煉,但有時也要多出去走走,你會發現很多你從未見過的美麗的東西。”
沐清染臉上寫滿了失落,但她也知道師尊定是要去做非常重要的事情,倒也不再阻攔了。
沈玉瑤轉頭對司宸說道:
“我此次回來之事還望各位師兄暫時莫要向外人提起。”
司宸倒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你放心,我們知曉的。”
“多謝!”
沈玉瑤對他微微行了一禮,復而看向鳳微蘭:
“微蘭,我們該走了!”
“知道了,小姐。”
風微蘭將飛行舟收好,跟在沈玉瑤身後。
慕辭:???
師尊她竟然沒有叫我!師尊她沒叫我!(好傷心)
但他還是非常自覺走上前去,與沈玉瑤並肩前行,只給衆人留下了三個漸行漸遠的身影。
司宸看着那身影,一句“珍重”隨着風消散在了空氣中。
當詩茵他們趕到的時候,沈玉瑤他們已經走了有一刻鐘了,詩茵聽了沐清染簡單的敘述後,心中懊悔不已:
早知道就賴上司師叔,讓他先帶自己來了!
走在路上的鳳微蘭只覺自己成了小姐說過的那種電燈泡,此時瓦數大得要炸了。
因爲慕辭在脫離了衆人的視線後,便與沈玉瑤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現在乾脆抓上了她的衣袖。
沒辦法,本來是想牽手的,但是他怕師尊生氣,他怕師尊又不要自己了。
鳳微蘭覺得自己好多餘,唉!
想念柳長風的第一天!
“小姐,我先去前面探探路。”
鳳微蘭對沈玉瑤說道,還不等沈玉瑤回答,她便一溜煙兒就不見了蹤影。
慕辭見她終於走了,而自己也終於能與師尊過二人世界了,一時心中激動不已。
“師尊,這幾年過得可還好?”
“尚可,你……”
沈玉瑤卡殼了,她不知自己該說什麼,該問什麼。
問他過得好不好麼?還是問他是否娶妻?亦或是其他?
慕辭似是看出了她的困窘,他十分自然的說道:
“那便好,師尊我跟你說,如今我的修爲已經到達合體中期了,我還成了妖尊,你看我厲不厲害!”
他絲毫不提自己遇到的危險,以及生父帶給他的絕望。
“唯一不好的就是,這幾年師尊不在身邊……
不過沒事兒,如今師尊回來了,而我也有能力保護師尊了。”
沈玉瑤看着他風輕雲淡的樣子,心裡卻還是有些堵得慌,她知道一步一步走到妖尊這個位置該有多艱辛,背後不知流了多少血汗!
突然,慕辭換上了認真的表情,問道:
“師尊,師尊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是妖族人?”
聞言,沈玉瑤點了點頭,這沒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那師尊可會覺得妖族人都很殘暴,與人族不同?”
沈玉瑤睨了他一眼:
“有何不同?他們也都是爹生娘養的,都有自己的愛人,與人有何不同?
在我看來,人族有些人的心思,不比鬼族人的好上哪兒去。
每個人都不應該因爲自己的種族而被孤立,我們也不應該一概而論。況且公道都在自己的心裡,又何須太過在意別人的看法呢!
有時侯若是太在意了,反而還會成爲束縛自己的枷鎖。”
慕辭嘴角微微上揚,眼裡全是沈玉瑤的影子。
“我明白了、師尊!”
嗯?你又明白什麼了?
沈玉瑤心中暗暗想到。
“師尊接下來要去哪兒?”
沈玉強認真想了想,她記得有情報說玉髓珠可能在尚虛國,所以應該是要前往那裡。
“我們可能要去尚虛國。”
“尚虛國?”
尚虛國在落雲宗的管轄地內,慕辭雖不知師尊要去尚虛國幹什麼,但他也沒有多問。
管他呢,反正只要跟着師尊就行了。
然而下一刻沈玉瑤的聲音再次傳來,直接打斷了他的幻想。
“你呢就回去好好當你的妖尊,治理好你的妖族……”
沈玉瑤還未說完,慕辭便上前一步將她拉住,同時傳來他委屈的聲音。
“師尊這是又想丟下徒兒一人不管了?”
沈玉瑤開口解釋:“我……”
“師尊爲何又不要我了?”
“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師尊你說,我一定會改的!”
“師尊你別走,別又丟下我一個人。”
“師尊,我會好好聽話的,我不會惹師尊生氣,也不會給師尊添麻煩的。”
“師尊……”
沈玉瑤看着眼前這個無比委屈的男人,眉毛忍不住跳了跳。
她看了一眼周圍,幸好沒有人,不然就尷尬了!
這孩子什麼時候變成小哭包了?
慕辭的話直接將自己堵得無話可說。
“咳咳,行了行了!”
慕辭並不買賬,繼續委屈。
“你這都成妖尊了,平時要的處理政務肯定很多,你沒時間一起去呀!”
慕辭反駁。
“族裡的事交給舞月狐就好了,反正他最近挺閒的。”
“這,你應該親自處理纔好...”
慕辭又不樂意了。
“我看師尊就是想丟下我一個人,才找的這種藉口。”
沈玉瑤無話可說,最後拗不過他,還是妥協了。
“那好吧,你便同我們一起去吧。”
“真的麼?師尊真的不會再丟下我一人了?”
沈玉瑤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是,爲師不會再丟下你了!”
聞言,慕辭瞬間不委屈了,反而高高興興的抱着沈玉瑤的手。
“我就知道師尊是捨不得丟下我的,師尊最好了!我一會兒就將族中事務交接給舞月狐,明日我們便可以前往尚虛國了!”
沈玉搖看着他,嘴角又忍不住抽了抽:
呵,好快的變臉速度,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而還在山上清點人數,同時在那山洞中尋找殘卷的舞月狐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啊切~~啊切~~”
他使勁揉了揉發癢的鼻子,自言自語:“怎麼了,難道是哪位紅顏又想小爺我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等待他的將是無休止的勞作。
到了客棧,慕辭自覺的進了沈玉瑤的房間,他將鎖靈軸取了出來,交給沈玉瑤。
“師尊,如今我便將她交還於你吧!”
沈玉瑤將靈力注入鎖靈軸中,鎖靈軸裡卻毫無動靜,慕辭看出了她的疑惑便開口說道:
“夢娘她自那次大戰後,原本就已元氣大傷,後來將我送到妖族,又受了傷。
所以自那以後,她便陷入了沉睡,從來都沒有再醒過了。”
沈玉瑤輕撫着卷軸,心中對夢娘感激無比:只是因爲對她的一個承諾,夢娘便能做到這種地步,夢娘真是個重情重義的女子!
“無礙,我以後每日都以一定的時間用靈氣溫養她,相信過不了多久,她便可以醒來了。”
......
“尊上,在那洞裡的密室裡,我們只找到了用童男童女心臟煉製邪丹的古籍,但是並未找到尊上所說的那份殘卷!”
舞月狐將手中的東西呈了上去,卻見慕辭壓根沒看他,反而不知是在想什麼。
“尊上,尊上?”
慕辭回過神來,語氣淡淡:
“知道了。”
反正現在師尊已經回來了,他找不找那殘卷都沒關係了。
突然,他看見舞月狐穿的那一身紅衣,頓時只覺無比刺眼,他十分嫌棄的開口道:
“你一個大男人穿什麼紅色的衣服呀!太難看了!趕緊換掉!”
舞月狐驚了。
“小辭辭不是吧!我以前都是這樣穿的,也沒見你說什麼呀,現在爲什麼又要讓我換掉呢?”
“你穿紅色太難看了,辣眼睛!”
慕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舞月狐忽然想起來了今天的那位紅衣女子。
他又望向慕辭,心裡終於明白這是爲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