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氿本身對於糖其實真的沒什麼太大的愛, 但是對於江岸送她糖這件事情,卻很有感觸,所以她開始接過了糖, 並且打開, 拿出一顆放入嘴中, 感受着那絲甜順着舌頭流入肚中, 蕭氿淺淺的勾了一下脣, 這個淺笑倒是比她之前對江岸的所有笑都要真上許多。
江岸看蕭氿吃了他帶來的糖,還是開心的,覺得自己在買糖的時候被圍觀的那一段時間也還算值得。其實按照江岸的性子, 是並不會在這般的情況下還去買糖的,不僅僅是他覺得自身的難堪, 最重要的還是他覺得蕭氿負了他的約定, 並且還不知道從哪裡找了個“野男人”來, 他感到了背叛,但是常樂卻說, 他這般上門太像是找茬了,萬一他們這茬還找錯了,那也得有點東西圓,所以就建議江岸買點東西過來,江岸本來也是不想聽從這個建議的, 但是走到糖鋪的時候, 看着那鬧哄哄排隊的景象倒是也被吸引了, 又想到常樂的話, 覺得其實也有幾分道理, 就讓常樂去排隊買了些糖來了。
江岸看蕭氿吃糖淺笑的模樣,心下有些癢, 正想開口的時候,卻聽到一道男聲先與他開口,道:“九九,我餓了,有吃的嗎?”
聽到聲音後,就見一男子掀開了後院的簾子,走了出來。
男子看起來也就十七八的模樣,一張臉很是白淨,看起來就是個“小白臉”,當然這是江岸的主觀感受了,其實在世人眼裡,走出來的這個男子還是很符合翩翩少年郎的模樣的。
蕭氿聽到聲音,還沒等她轉頭,那男子已經快步走到了她身邊,拿過她手上糖,就塞了一顆進嘴裡,然後含糊着道:“聊勝於無吧,九九,我要吃飯。”
蕭氿直接捲了手裡的賬本就往那男子頭上敲去:“你貓頭鷹呀,晝伏夜出的,還有小十八,別沒大沒小的,叫九姐。”
時灞只是笑了笑,沒有答蕭氿的話,反倒又故意拖長音,撒嬌般的說道:“我餓了~”
蕭氿無奈的扯了扯嘴角,扔下了賬本,道:“行,給你做飯去。”
說完,蕭氿又對着江岸道:“江公子也留下吃點吧。”
江岸從聽到時灞的聲音開始就有些上火,後來蕭氿的話,讓江岸倒是稍稍消了火氣,看蕭氿的態度很顯然是拿時灞當弟弟看得,但是時灞那完全不接蕭氿腔的態度又是讓江岸火冒三丈,這小子明顯對蕭氿有其他企圖,而且“十八”這個名字一聽就知道也是那血影閣出來的殺手,說不定與蕭氿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這就讓江岸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煩燥的心情了,當蕭氿提出要他留下吃飯的時候,他當場就應下了,他還不信了,他鬥不過一個小鬼。
江岸既然應下了,蕭氿就帶着人都回了後院。
進了後院,蕭氿就去廚房燒菜去了,就留了江岸和時灞在院子中,並且囑咐時灞要好好招待江岸。
時灞在蕭氿面前乖巧的應是,可是蕭氿一走,他就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往座位上一坐,就這般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岸。
江岸也看着時灞,不過他看着時灞的眼睛早就冒了火光,若是眼神能殺人,時灞早就成了一片片的了。
時灞卻是毫不在意江岸的眼光,只是隨意的指了指茶壺,道:“江公子,自便吧。”
江岸被氣笑了,也故意戳着時灞的肺管子,道:“十八是吧?你是蕭氿的弟弟吧。”
對於江岸的挑釁,時灞依然懶洋洋,渾不在意的道:“不是呢,我與九九從小一起長大,應該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乾柴烈火,唔,妙不可言呢。”
江岸氣得咬牙,還“妙不可言”,以爲是什麼成語比賽嘛?就蕭氿那樣的還能幹柴烈火,說出來,江岸都不信,蕭氿那性子能跟時灞烈得起來,但是時灞前兩個詞語卻又是江岸很在意的,這種自小一起長大,甚至一起博過命的感情,絕對不是江岸能輕輕鬆鬆勝過去的。而且他們對彼此的瞭解程度,也不是江岸可以比擬的。這讓江岸怎麼能夠不在意呢。
不過江岸也知道了,他的段位是比不過這個時灞的,他們兩這般聊下去,氣死的只會是他,所以江岸乾脆也不說話了,當真倒了杯茶,就坐在那邊慢慢品上了。
江岸開始品茶,時灞倒是正眼看了一眼江岸,甚至還隨意的笑了笑,大概是覺得有些意思了。